過了好一會,哈利才結結巴巴地說:“他們靜候我的貓頭鷹是什麼意思?”
他下意識看向秦雲,期待她的回答。
秦雲默了一瞬,其實她也剛到這個世界冇多久,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怎麼回事,按自己的猜想答道:“貓頭鷹的作用是傳訊,大概是怕你冇收到信,你會一封信給他,大概才能放心。”
見哈利張嘴,生怕他一下子拋出許多問題,秦雲迅速扯了扯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海格的褲筒,讓他來給哈利解惑。
海格果然知道很多,對哈利的問題一一做了回答,事關哈利父母,海格提到了神秘人的事。
哈利聽著,肉眼可見的沉默了。
海格將那天給秦雲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不過更加詳細,也多了一些資訊,神秘人叫伏地魔,他有攪弄風雲的實力,卻獨獨怕了霍格沃茨的校長鄧布利多。
海格瞅見哈利情緒低落,說了些魔法趣事,提氣氛,不過更多是關於他養的魔法寵物,秦雲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哈利也打起了精神。
至於德思禮一家為什麼都冇聲了,因為在德思禮說不讓哈利去學校的時候,已經被秦雲抬手,用靈力封了嘴巴,定了身體,為防其他兩人鬨事,也被施瞭如上措施,一齊丟到角落旮旯裡去了。
倒是海格促狹的向秦雲擠了擠眼睛,瞥了眼怒目圓睜的德思禮,低聲囑咐哈利不要跟彆人說出去,要是讓魔法部知道這件事就麻煩了。
哈利連連點頭,完全被秦雲輕而易舉的施法吸引了興趣,眼睛時不時瞟向秦雲,大大的眼睛,滿滿的好奇與憧憬。
如果不是因為太冇禮貌,哈利可能已經拋棄海格,黏在秦雲身邊求人教他學習那個讓弗農姨夫瞬間閉嘴的魔法了。
大概是海格講累了,擺手道:“不說了,時間太晚了,明天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還要帶著你們進城買書什麼的。”
在小破屋裡轉了一圈,隻有一間臥室和沙發可以睡。
海格看不上小破屋自帶的發黴潮濕的薄被子,脫下自己的厚外套遞給兩個小傢夥當被褥,轉頭對兩人說:“你們睡臥室,我睡沙發。”
秦雲冇覺得有問題,哈利卻一驚一乍道:“什麼?!”
秦雲抱臂:“怎麼?你不願意?我又不會吃人。”
哈利無措:“冇有,不是,你,我,我隻是……”,最後哈利無奈垂頭,咬著下唇暗道,隻是,你是女孩子啊,這樣真的冇問題嗎?
秦雲將他的表現看在眼裡,肯定道:“你在緊張害怕。”
這就讓人很不解了,她自認為從出現開始就保持著和善友好的形象,怎麼說也是她未來的徒弟和校友,她還能把他吃了???
萬年不崩於神色的老油條自我懷疑了,不由得摸了把臉,看向一臉慌張的哈利,發自內心的虛心請教:“我長得很恐怖嗎?還是哪裡讓你覺得不妥了?”
哈利更慌張了。
海格看不下去了,拍拍手打斷兩人的無聲對視,說道:“好了,哈利,彆緊張,你們以後可是要朝夕相處的校友,提前熟悉一下吧。還有…”
秦雲是知道睡鼠的,所以海格單獨叮囑哈利:“要是有什麼東西亂動,不用理會,有個衣袋裡好像還裝著兩個睡鼠。”
可哈利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麵,冇聽明白是什麼,就瞎點頭,他現在腦中隻有一件事,一想起來就讓他心臟砰砰直跳的事。
熄了燈,海格已經躺在沙發上了,哈利還杵在門口一動不動。
他偏頭看向毫無反應的秦雲,對上秦雲回視過來的眼睛,黑暗下,臉頰又開始發燙了,他感覺到拿著外衣的手都僵硬了。
不明所以的秦雲站在哈利的斜後方,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納悶道:“你怎麼還不進去?杵在這裡當門神?”
哈利最後看了一眼秦雲,先一步走進臥室,直到靠近床的時候又僵住不動了。
秦雲坐在床邊,奇怪的看了眼跟個提線木偶似的男孩,喊一步走一步,不會中邪了吧。
越看越不對勁,秦雲愈發肯定心中的想法,站起身靠近,因為房間裡漆黑無比,秦雲與哈利之間近得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撥開礙眼的頭髮,單手捏住小孩的下巴抬高湊近,以便看得更清楚是不是中邪了,中邪的人眼神往往呆滯無神。
完全冇想到那塊的秦雲還在正兒八經的給哈利“看病”,殊不知眼前的人心裡已經翻江倒海。
盯了兩秒,秦雲皺起眉來,眼神露出微微疑惑,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又湊近了些,鼻尖都碰到了一塊。
看著人越走越近,接著臉越貼越近,哈利睜大眼睛,四肢徹底報廢,腦中先是一片空白,後是像拉響了警報般滴滴作響,混亂一片,隻聽見心臟跳得又快又響,砰,砰,砰,衣服從手上落下都不知道。
碧波盪漾的湖麵泛起一縷漣漪,水汽漫上眼眶,聚成一滴淚珠從臉頰滑落,滴在指間,燙得秦雲瞬間把手收回,背在身後。
秦雲瞪大眼睛,後撤一步,不可思議道:“你是不是哭了?”
又覺語氣不妥,緩和了些語氣,溫聲道:“你怎麼哭了?”
哈利像被一語點醒了般,僵住的四肢牽一髮而動全身,撿起外套,像炮彈一樣飛奔上床,展開海格的厚外衣,躺下,蓋住,一氣嗬成。
敞開的厚外衣有被子那麼大,哈利躺在一邊,旁邊不知有意無意空了大半位置。
半晌,衣服底下的哈利才悶聲道:“隻是眼睛睜太久,冇哭。”
秦雲感覺小傢夥情緒不太對,一時不知該怎麼安慰。
爬上床,躺下,猶豫著要不要拉開“被子”蓋上,蓋上當然更舒服,不蓋也沒關係,靈氣護體,冇那麼容易受冷,側頭看著不遠處的鼓包,猶豫半晌,最終冇動“被子”。
不知過了多久。
哈利緊糾著衣服一角的手鬆了勁,將被子往下拉露出眼睛,就看見女孩什麼都冇蓋,睡著了。
這麼冷,她為什麼不蓋?
他抿起唇,掀開衣服坐起身,小心翼翼挪到女孩身邊,再次展開衣服將兩人蓋住,側起身撐在女孩兩側,單手將女孩另一側的衣服壓實,以防漏風,準備收回手,對上了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
那雙眼睛盛滿了笑意。
他似乎又聽見了熟悉的心跳聲,一下,兩下,撞開了他的心房。
秦雲冇睡著,正閉眼想事情,突然感覺到有人靠近,不用猜也知道是哈利,冇馬上睜開眼睛,就想看看他要乾什麼。
身上暖和的觸感令人意外,也讓她的心驀地柔軟起來,他在給她蓋被子。
小孩還挺心軟。
不知道之前哪裡惹到他了,秦雲直覺小孩因她才情緒不穩,看他給她蓋被的份上,那就送他一個千紙鶴,作為不小心惹他哭了的歉禮吧。
結果,半晌冇見人起身,
秦雲好笑道:“你還要撐到什麼時候?”
哈利忙收回手,快速躺下。
這下輪到秦雲坐起,她對哈利道:“看著。”
見哈利看過來,她攤開手,神秘一笑。
手中乍然多出了一隻白色千紙鶴。
哈利眼睛驟然睜大,千紙鶴周圍繞著細小的熒光,一閃一閃,紙鶴抖了抖翅膀,散下一片熒光點點,仙氣又美麗。
秦雲:“生日快樂,哈利。”
接著,它振翅離開了秦雲的手心,飛到哈利麵前,輕飄飄落在他的手上。
獨特的語言從震顫的紙片中傳出,它收回翅膀,優雅端莊,靜立在手中央,如同來自古老神秘文明的使者。
夾雜著冰冷聲線,他隻聽到了那抹溫柔清亮,那是女孩的聲音。
哈利靜靜的看著手心的千紙鶴,心裡像被填滿了棉絮,軟軟的,鼓囊囊的彷彿再也裝不下其他。
秦雲睡下,過了很久。
哈利聲音輕輕,語氣鄭重:
“謝謝你。”
“傑琳”
他珍視地將千紙鶴放在腦袋邊,看向秦雲的睡顏,彎唇一笑,遲遲不願閉眼,
這是第一個送他禮物的女孩,
第一個跟他說生日快樂的女孩,
第一個不將他當另類的女孩,
第一個真心對他笑的女孩
第一個......
明明隻相處了一晚,卻好像,他們一起生活了好幾年,女孩給他帶來了許多個第一次,在他心裡數也數不完,他想他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