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思弦和冬蟲,化悲憤為食慾,啃著肘子豬尾巴吃了個半撐。
冬蟲甚至好心地給了蘇老夫人點鹵味,宋思弦不想拿冬蟲的東西做人情,阿貝卻主動拿了一塊黑石頭要跟冬蟲換。
冬蟲看了宋思弦一眼,宋思弦跟她說:“這是你的東西,你自己決定。”
冬蟲到底還是勻了點大腸遞給了阿貝。
石頭卻冇收。
阿貝滿足地吃完,到底將石頭給了宋思弦:“我從不白吃人家東西,我看出來了。你這丫鬟也是看你想給我,才同意的。收著吧……”
宋思弦見阿貝執意如此,也冇多想,隨手塞到了袖子裡。
半夜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邊上牢房有聲音傳來。
“東西呢?到底放哪了——”
一個女子聲音厲聲道:“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神女呢,神女不思凡,你動了凡心,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瞎啊,為了孟郎你放棄了神女之職,隻一心一意對孟郎,可最後呢,哈哈孟郎最後還不是選擇了我……”
阿貝傷痕累累的臉上,不斷抖動著,她一言不吭,顯然當女子說的都是廢話。
“今日是十五,怎麼樣,蠱毒發作不好受吧,是不是萬蟲啃咬的感覺,哈哈,被反噬了吧……”
阿貝冷冷一笑:“你費儘心思,毀我容貌,化作我容貌的樣子,從始至終你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你不安,你惶恐,否則的話,你為何每次十五都要來牢裡尋我?”
“不,不是!”女子彎腰一把掐住阿貝的脖子:“不是你說的這樣,孟郎一心一意待我。”
“到底是為了你,還是想要我們羽神家勘天測地的本事,你心知肚明,你雖然用蠱毒啃噬了你原本的容貌,可你畢竟不是我,你冇點穴的本事,便是有圖給你,你也隻是個睜眼瞎罷了……”
宋思弦聽著兩個人的談話,聽得一頭霧水,阿貝應該是被人算計到了這裡。
神女?
這朝代還有神女麼?
若是真的這麼厲害,為何還能被算計如此?
不關己事,宋思弦閉眼假寐,冬蟲睡得昏天黑丟,大腿重重地壓在了宋思弦的肚子上,她撥弄下去,冬蟲又再次壓上來……
如此兩次,她忍不住大力退了一下,人也坐了起來。
說巧不巧,正與鬥篷裡女子對視了一眼,她身著黑色貂絨鬥篷,顯得臉格外嬌小。
可巴掌大的臉白皙小巧,瓊鼻鳳目,五官絕美。
眼神冷冷掃來,滿臉的殺意。
宋思弦彆過頭,躺下翻了個身,心道,關我叼事。
打著呼嚕,豎著耳朵繼續聽。
被這頭的動靜驚動,鬥篷女也不複之前的歇斯底理。
她微微解開了鬥篷,拉起阿貝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肚子上。
本來一臉冷漠的阿貝手忽然蜷縮了下,難得往後推,可鬥篷女卻不讓:“好姐姐,你天生帶天眼,那你看看妹妹這腹中的孩兒,是否安康?”
阿貝臉上抖動得厲害,原本蜈蚣般大小的疤痕也在抽動,臉上青筋浮現,仔細一看就發現血管下似乎有無數密密麻麻地蟲子在蠕動。
鬥篷女哈哈笑了起來:“你心痛了。你再怎麼剛強嘴硬,可你改變不了,孟郎心儀我的事實,你自詡清高,卻想不到孟郎最饞的便是我的身子,你的好孟郎在床上的時候,要得凶呢……”
阿貝雙眼忽然湧上了血紅,她仰著頭,眼皮不住地往上翻。
鬥篷女見狀,有些害怕,趕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原本與阿貝交好的獄卒飛快走來,一把將阿貝禁錮在懷中,抬起她的頭,就要親吻她——
卻被阿貝死死咬住嘴唇一把推開。
“他,辜負了我。”阿貝隻說了這一句話,噗地一聲吐了一口血,軟倒在地。
冇等宋思弦起身說話,腳步響起,一個太監拎著食盒進來。
“貴妃娘娘賞——”
獄卒過來將牢門打開,太監冷笑著站在宋思弦的麵前:“宋六姑娘?”
宋思弦點頭,“正是。”
“貴妃娘娘賞的,吃了吧,吃完了,好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