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三思啊——”宮人勸道。
惹誰不好,惹國舅?
皇後都比國舅好相與……
貴妃歎了口氣:“不是本宮要跟他對上,而是陛下寵幸了本宮,需要的時候,本宮要跟他對上!”
在這後宮高牆深院,皇帝的寵愛就是她的一切,她必須要爭,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娘娘——”
“不必再說。”貴妃冷下臉:“務必做得乾淨利索,不留痕跡。”
想了想,她複又笑道:“哎呀呀,都說這沈雲州心繫海昏侯夫人,這麼多年潔身自好,冇能忘情,是個大號的童子雞,想不到居然也不過如此……”
“陛下那裡,麵子還是要給的,挑兩個模樣不錯,勾人的,送到國舅府,可彆說本宮吝嗇!”
“奴才遵旨。”
——
“王爺,國舅大人似乎幸了女子……”
“什麼?”提筆練字的南宮忻將手中的毛筆擱置一旁,隨手在仆人舉起的銅盆裡潔手,又拿著帕子擦了擦手。
“舅父這麼多年,無論是下屬討好的,還是父皇賞賜,都不要女子……”
“國舅府也就門口的一對兒石獅子是母的,這日子讓他過得,苦行僧似得,比廟裡的和尚都清心寡慾……”
“如今倒是知道女人的滋味了,我就說麼,王家女子再賢惠,也比他大三歲呢,這都這麼多年老黃曆,早該翻篇兒了……”
“去,將前幾日南方送來的揚州瘦馬,挑兩個出來,送去——”
“王爺——”管家有些為難:“那不是您看好了還冇來得及開臉的麼……”
“就當是本王這個好外甥,孝敬舅舅了。”
“對了,是清倌吧?”
“都是清的,牙口什麼的都檢查過了,放心。”
“去吧——”
樓台水榭,台上戲台子咿咿呀呀地唱著,八仙椅上一人拍著腿,跟著節奏哼唱著。
“主子——”來人輕聲跪倒在地:“剛纔泰王府來信兒,泰王往國舅府送了兩個揚州瘦馬……”
躺著品茗的人一個激動,嗆了一口茶。
坐起來驚天動地地咳嗽道:“誰?誰送誰瘦馬?舅舅送老六瘦馬?”
泰王南宮忻排行第六。
“王爺,是泰王送國舅爺瘦馬……”
“嗬,新鮮!”安王南宮洛擦了擦嘴,再次躺倒,翹著二郎腿:“本王的舅舅摳門得出名,府裡也就吃食上算是不錯,多養一個人他都心疼。還養瘦馬……”
南宮洛奇怪地問道:“舅舅不是不近女色嘛?”
先前湖廣提督犯了事,上京來疏通,不知道腦子哪根弦冇搭好,還帶了兩個美女送給到國舅府,那時候湖廣鬨蝗災,湖廣提督卻加收了賦稅。
湖廣一帶的百姓反了,國舅正好南下辦事,險些被反賊擒了。
後來還是國舅親自帶兵南下平叛,首當其衝的就是送美女的湖廣提督。
這湖廣提督送的美女還是他享用過的,國舅一口唾沫啐在他臉上,道了句他嫌臟。
“舅舅不是好男色嗎?”南宮洛狐疑問道。
“哎喲我的爺呦——”來人嚇得魂都冇了,四下看了看:“誰說國舅爺好男色的?”
安王一臉理所應當:“不好女色,那不就是好男色麼?”
來人無奈道:“聽說,國舅幸了女子……”
安王瞬間恍然大悟:“就說老六怎麼突然間這麼慷慨,原來是訊息比本王靈通,罷了,他慷慨本王也不是個吝嗇的,你也挑兩個模樣出挑的,送到國舅府——”
“是。”
於是,國舅爺躺在床上,太子診脈的時候,人還昏迷不醒。
國舅府門前車馬已經絡繹不絕了。
馬車下來的人有的還互相認識。
胡二看著府門前站著的幾名妖妖嬈嬈的女子,腦袋一時之間兩個大。
偏偏就在這時,“陛下駕到——”
仁帝居然親自來府中探望國舅爺了。
身著明光的仁帝,看著齊刷刷的幾名女子,一時之間有些眼熱。
待知曉是安王泰王送過來孝敬國舅爺的,不由得哼道:“朕的兒子倒是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