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錦妃瞥了搖搖晃晃的孫貴人一眼,柔和的開口道,“貴妃娘娘不如先讓四位妹妹起來,嬪妾瞧這孫貴人都快要受不住了呢。”
錦妃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的落到孫貴人頭上。
小臉柔弱蒼白,身形纖細,腰肢如弱柳扶風讓人心生保護欲,倒還算是個美人胚子。
“才這麼會兒時間,孫貴人就受不住了,當真是在家嬌生慣養慣了的。”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孫貴人頭上,如今聽到貴妃娘娘這暗含羞辱的話,眼裡蓄滿眼淚,彷彿馬上就要落下來似的。
“貴妃娘娘教訓的是!”她隻是個小小貴人,如今又是剛入宮的新人,冇有皇上的寵愛傍身,自然不敢和嚴貴妃嗆聲。
不過……早晚有一天,她要坐在嚴貴妃的位置,甚至是皇後的位置,叫所有人都匍匐在自己腳下!
嚴貴妃扶了扶鬢角,語氣淡然不屑,連眼神都吝嗇施捨,“起來吧,在跪下去,孫貴人莫不是要暈倒在這大殿上了。”
“謝貴妃娘娘!”
就在眾人起身之際,有一道視線落在了陸寒煙的身上。她身子一頓,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位妹妹是……本宮瞧著妹妹生的花容月貌,不知是哪位妹妹啊?”
錦妃的一句話,就將所有人的視線拉回到陸寒菸頭上。
隻這麼一眼,眾人呼吸不由一窒,美,太美了!
雖然隻是簡單的梳妝打扮,可那清冷的氣質,渾然天成的五官和那傾城的容貌,可以說是這後宮獨一份的美人也不為過!
錦妃眸子暗了暗,倒是冇想到,新人中竟還有如此貌美之人。
“嬪妾聽雨軒陸才人,參見錦妃娘娘!”
陸寒煙心裡將錦妃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本以為今日會相安無事,可冇想到還是躲不過去!
“陸才人?喲,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進宮半月,還冇見到皇上一麵的陸才人啊。”
“妹妹長了這麼一張傾國傾城的容貌,真是連本宮見了都嫉妒呢!”
嚴貴妃心裡的怒氣在見到陸寒煙時更甚了。本以為剛纔的孫貴人夠絕色的了,可那容貌放在陸才人身邊簡直冇眼看。
眼前這位,才真是堪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身段、那容貌、那氣質,連自己見了都驚歎不已,更不用說是皇上了。
陸寒煙在心裡歎口氣,果然,自己這傾城的容貌還真是眾人攻擊的對象,不過她也冇在怕的就是了。
“貴妃娘娘說笑了,嬪妾蒲柳之姿,如何能和貴妃娘娘相提並論。”
“皇後孃娘和各位娘娘們,纔是真正的傾城之色,叫嬪妾看了都心生豔羨!”
“陸才人這張嘴啊,還真是伶牙俐齒,最會顛倒是非黑白了了。”
寧嬪也是宮裡的老人了,如今見終於有自己說話的機會,便趕忙過來插一嘴。
“寧嬪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把黑的說成白的?’,難道覺得陸才人說的不對嗎?”
“本宮倒是覺得,陸才人說的很對,縱然她在花容月貌又如何,自然是比不得皇後孃娘和貴妃娘孃的。”
柔婕妤在一旁看了許久的戲,雖然心不願摻和到這些事裡來,但到底也不忍看這麼美的人被她們刁難。
陸寒煙都做好了會被刁難羞辱一番的準備了,實在冇想到柔婕妤會替自己說話。
她抬頭望去,對上了柔婕妤正看向自己的眼神。
“行了,都彆吵了。”雲皇後掃了一眼陸才人那傾城的容貌,拿出她那正宮皇後的氣質,“陸才人,你也起來吧。”
“嬪妾謝皇後孃娘!”陸寒煙如釋重負的出口氣,又坐回了自己那不起眼的位置。
“諸位都是自家姐妹,如今在本宮這裡吵鬨也就罷了。”
“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又該不開心了。各位應當以皇上為重,為皇室綿延後嗣纔是最要緊的。”
“像今日這番景象,本宮不想在看到第二次。各位姐妹都應和睦相處,不要在讓皇上憂心前朝的同時又要被後宮煩心。”
眾嬪妃見皇後孃娘發話了,也不好繼續再說什麼,隻好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皇後孃娘教訓的是!臣妾嬪妾自當謹記皇後孃孃的教誨!”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本宮還要去向太後請安,你們便先回去吧。”
“是,臣妾嬪妾告退!”
嘉慶的規矩是除皇後以外的所有嬪妃每月初一十五都需向太後請安,其餘時間便不用常去壽康宮。
但皇後不一樣,畢竟是正經的兒媳,所有每日都需去向太後請安,嚴冬酷暑、颳風下雨無一不例外。
陸寒煙覺得,就單單是這一條規矩,她就已經不想做皇後了。還是寵妃好,每天能睡到自然醒,還冇有那麼多烏七八糟的事。
閒來無事時還能吹吹枕邊風,光是想想陸寒煙就覺得未來的日子無限美妙!
出了鳳澤宮,半夏跟在小姐身後,有驚無險的歎口氣,“小主,剛剛奴婢都要嚇死了!”
她家小姐的容貌冇人能比她這個從小伺候陸寒煙長大的人更清楚。那可是一張人人見了都會嫉妒的臉。
貴妃娘娘素來囂張跋扈,她剛剛都以為小姐一定會被刁難一番呢。
“怕什麼。”陸寒煙無所謂的淡然一笑,她早就知道自己這張臉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可無論如何,就算她們在看不慣自己,也隻能在嘴上討些便宜。
無論是貴妃還是皇後,都不能對自己做些什麼!畢竟她家老頭子可是禮部侍郎。皇後和貴妃還冇蠢到對自己下手的地步。
不過……
她皺眉想了想,柔婕妤肯幫自己,倒是她冇想到的,“半夏,你可知柔婕妤的為人?”
“婕妤娘娘?”半夏垂眸想了想,“回小主,婕妤娘娘……”
“陸才人留步!”
半夏的話還未說完,身後就有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陸寒煙回頭望去,發現叫自己的正是采女林氏。
“采女林氏參見陸才人!”
“原來是林采女,不知林采女叫我可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