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雨天。
傅枝來到實驗室,把掛著雨珠的傘收到門邊。
她的到來和舉動,彷彿給冰冷的實驗室都增添了溫暖。
助理陳信在這時走出辦公室:“傅女士,顧博士在接待客人,你先坐吧。”
“好的。”傅枝笑了笑,轉身將自己為顧珒帶的早餐放進微波爐加熱。
顧珒總是不吃早餐,傅枝撞見過他胃病發作,就每天做好給他帶過來。
時針緩慢地轉動著,辦公室傳來開門的聲音。
傅枝拿出熱好的早餐正欲上前,就見顧珒推了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孩走出來。
女孩臉色透著不健康的蒼白,顧珒接過助理手中的毛毯,仔細替女孩蓋好。
傅枝呼吸一窒。
這個女孩是誰?為什麼顧珒對她嗬護備至?
壓下舌底的澀意,傅枝上前將早餐遞給他。
不等顧珒迴應,女孩就仰頭看向他:“顧珒,她是誰呀?”
傅枝心頭一緊,目光含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
顧珒隻淡淡掃了眼傅枝,漫不經心道:“隻是一個誌願者。”
傅枝身形一僵,黯然垂下雙眼。
女孩對著傅枝揚起笑臉:“你做的早餐看起來很好吃。”
“啊,謝謝……”
傅枝話未說完,便被顧珒冷聲打斷——
“重油重鹽的東西不健康,你不能吃。”
女孩不滿地嘟嘴抗議:“難道我隻能看著你吃嘛?”
“我也不吃。”
顧珒冷冷落下這句,毫不猶豫地將餐盒扔進垃圾桶中!
傅枝怔怔凝著如同垃圾般被丟棄的餐盒,隻感覺無法呼吸。
良久,她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
“以後我會做的清淡點。”
顧珒眉頭微微皺起,轉頭對著陳通道:“你推沈小姐去外麵,我們開始實驗……”
“咳咳!”
女孩忽然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臉色看起來比紙還蒼白。
顧珒迅速從口袋中拿出一瓶藥,麵色緊張地喂她服下一粒。
他一直把她的藥帶在身上嗎?
傅枝喉頭一陣發緊。
等女孩的狀況逐漸平複了下來,顧珒才蹙眉道:“沈顏,你是不是冇按時吃藥?”
語氣責備,但更像是……擔憂。
傅枝的心驟然緊縮,她從未見顧珒對誰這麼在意過。
“誰讓你把藥研製的這麼苦。”
沈顏扯了扯顧珒的衣襬:“如果你能陪我去玩一天的話,我就乖乖吃藥。”
傅枝看向顧珒:“顧博士,我們不是還要做實驗……”
誰知一向嚴謹的他這次卻道:“今天不做了,你回去吧。”
傅枝一愣:“那實驗……”
“延後到明天。”
“……好。”傅枝艱澀開口,轉身離開實驗室。
次日。
傅枝來到實驗室,卻見沈顏正等在門口。
她正要出聲打招呼,隻聽得沈顏淡淡開口:“你喜歡顧珒吧?”
傅枝猛然一怔。
沈顏眼中滿是嘲意:“為他還不惜放棄前程,真是深情。”
傅枝艱澀道:“不全是這樣的……”
“難道你是為了做全人類的救世主?”
傅枝渾身一震。
為什麼她會知道?實驗不是秘密進行的嗎?
看著傅枝逐漸褪去血色的臉,沈顏輕笑一聲:“如果我告訴你,顧珒做這個實驗,都是為了給我治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