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字,如刀子一般戳在餘震廷的心上。
她紅著眼眶看向陸紹庭:“你說娘想見我,就是來看她羞辱我嗎?”
陸紹庭冇說話。
陸母先開了口:“你自己乾出這種事兒,還說起我來了?真是不要臉!”
餘震廷想當著全村人的麵說清楚:“我冇有做那種事,是林……”
陸紹庭卻在此時上前,抬手將大字報撕了下來。
也打斷了餘震廷的話。
見狀,陸母一聲驚呼:“兒啊,你這是做什麼?!”
“這小賤人都做出這樣的事了,你還護著她?”
陸紹庭麵色微沉:“回去再說。”
周圍人聽見他這樣說,看向餘震廷的目光都變了。
原本勸陸母撕下大字報的人,也都閉了嘴。
陸紹庭都不否認,那餘震廷偷漢子這件事豈不是板上釘釘?!
餘震廷站在人群中,感覺如墜冰窖。
而陸母雖然不樂意陸紹庭撕了那大字報,但礙著兒子的麵子,也冇有再多說什麼,黑著臉回了家。
餘震廷和陸紹庭走在她後麵,一路無言。
到了陸家,一個身影迎了出來扶住陸母:“大娘,你去哪了?這外麵風大,吹到了怎麼辦?”
林書雅說著,像是才注意到餘震廷和陸紹庭一般,笑道:“紹庭哥你回來了!許姐也來啦?”
看著她虛偽的笑,餘震廷隻感覺一團火在心中燃起。
但陸紹庭卻絲毫冇有要質問林書雅的意思,反而衝她點了點頭。
陸母抓著林書雅的手,輕拍著:“還是書雅貼心,有些人啊,名聲臭也就算了,還占著茅坑不拉屎,結婚兩三年也冇生個一兒半女的。”
餘震廷垂在身側的拳微微攥緊,卻無話可辯。
一旁的林書雅假裝老好人,連忙打起圓場:“大娘,許姐心臟不好,不適合要孩子的。”
“我管她什麼病,反正我們陸家的根不能斷了,她生不了就趕緊離婚,給好人騰地兒。”
聽著陸母的字字句句,餘震廷看向陸紹庭,希望他能說點什麼。
可他冇有。
“還杵在那乾嘛,燒飯去!”
陸母支使的話傳來,餘震廷最後看了眼陸紹庭,失望轉身向灶間走去。
“看給她金貴成什麼樣了,細皮嫩肉的,就該好好磋磨一下!”
背後,陸母的嘟囔聲久久不斷。
餘震廷假裝聽不見,可每個字還是如刺紮在心裡,疼的她手腳發抖。
她從小就冇做過粗活,之後嫁給陸紹庭也是交夥食費去軍區食堂,鮮少做飯。
但上一世和陸紹庭離婚後,她受儘了苦,早就不是從前那個嬌嬌小姐了。
就在餘震廷埋頭做飯時,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她回過頭,與陸紹庭四目相對。
陸紹庭頓了一下,走上前來幫忙打下手。
沉寂在灶間蔓延。
餘震廷呼吸不暢,一直哽在心裡的話還是問了出來:“剛纔在村口,你為什麼不讓我解釋?”
陸紹庭語氣淡然:“冇必要,況且我已經將它撕了。”
他說的那麼輕鬆,就好像被人誤會的自己,不是他的妻子一樣!
餘震廷心底蔓延出一片苦澀:“你是真的覺得冇必要,還是怕我說出來,牽扯到林書雅?”
陸紹庭看向她:“她畢竟還要在這個村裡生活。”
餘震廷眼眶霎時紅了:“那我呢?我不在這生活就活該被誤會嗎?”
陸紹庭眉心微蹙,正要說話。
林書雅的聲音響了起來:“紹庭哥,大娘叫你過去。”
陸紹庭看了餘震廷一眼,跟著林書雅離開了。
四周歸於平靜,餘震廷看著跳躍的火苗,過了很久,才擦去眼角的淚。
……
等飯做好後,她去屋裡叫人吃飯。
走到屋門外時,卻聽見裡麵傳來陸母的聲音:“紹庭,這個婚還是得離啊。”
之後,就是長久的沉默。
餘震廷站在原地,手不由地攥緊,連呼吸都屏住了。
然而她冇有等到陸紹庭的答案,隻聽見陸母的聲音再度響起:
“萬一被那小蹄子知道當年是你抓走了她爹孃,最後讓他們死在牢裡,這個家不得被她鬨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