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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遲意味深長地看了葉染一眼：“小染，我……我也冇想到，你竟然會那麼信任我——”
啪！
葉染甩手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揚在顧墨遲的臉上。
“你連自己的兒子都能做籌碼麼！”
淚水一下子充盈了葉染的眼眶，她咬咬牙，轉身而去！
“葉染！”
林子君想要追上去，卻被許明易攔住了。
“林女士，你身子不方便，我去吧。”
葉染一口氣跑出會場，趴在外麵的陽台欄杆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她幾乎每天都到療養院去看顧墨遲，她想象過無數種他清醒康複過來的場景。
她甚至想過，如果顧墨遲這一生都無法清醒過來，她要怎麼把他們之間所有的回憶，一層層抽絲剝繭，編織得足夠有厚度，用以綿長一生？
可是，她做夢也冇想到，他都聽見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他用袁晴和冉冉的事，挑戰她最後的一絲理智和底線。
她愛他，甚至找不到任何一個還能恨他怨他的理由。
結果冇有顧墨遲做不到的，隻有葉染想不到的。
“我冇事。”
聽到身後許明易的聲音，葉染用手擦了下臉頰。
“我現在，隻想找到我兒子……”
“顧先生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顧家，為了你。”
許明易說，“隻不過，我要是你，我也一定會很生氣。”
“我知道，所以我說什麼了？我與顧墨遲之間，過了幾次命的交情。我恨他為什麼到今天，還在想儘一切辦法把我推開？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麼？”
葉染低著頭，任由淚水在臉頰滑落不休。
“我不要顧墨遲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不要一個人，我隻想他能跟我在一起，無論什麼事，我們都能一起麵對。可是他什麼都不告訴我……”
許明易：“雖然我不是心理醫生，但我是研究大腦的。科學上表明，一個人會以操盤一切的方式來尋求自我認同。可能在顧先生的潛意識裡，他一直不認同曾經的自己，也冇有真實的勇氣，想要跟你重新開始。”
“那就不要重新開始啊！”
葉染苦笑道，“像鴻漸和君君那樣生離，像湘書姐和李鳴宇那樣死彆，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對，愛自愛，生活各自過自己的人一樣。我有那麼……我真的想不通，我跟顧墨遲兩個人，想要好好在一起，有那麼難麼？”
許明易給葉染遞了一份紙巾，讓她擦眼淚。
“許明易，你彆跟我說，就連你也是他安排好的？準備做什麼？如果他醒不過來了，讓你追求我？”
許明易臉色一沉：“並冇有。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意思，冇有人能左右我。”
葉染一愣，才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我……我的意思是……”
“許先生。”
這時候，顧墨遲從後麵走上來。
許明易冇說什麼，轉身走了。
葉染看了顧墨遲一眼，彆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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