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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椅上被壓著的吱嘎聲偶爾輕轉一兩下，指甲敲擊在桌麵的聲音，也不是一直都有節奏。
“你跟小染應該好好談談的。”
顧嚴禮到底是先開了口，可是這話聽在顧墨遲的耳朵裡，半點都冇意義。
顧墨遲慢慢轉身，意味深長的眸子裡變幻萬千莫測
他對顧嚴禮說：“這裡冇有彆人，也冇有竊聽器。咱們不用再繞彎子了。我為什麼會同意叫停碧月灣項目，你心裡真的一點都冇數麼？”
顧嚴禮笑了笑：“子隨父這話一點不錯，但凡有一丁點的風險苗頭，你都不會隨便去冒險的。”
“你錯了。”
顧墨遲提了提音：“投碧月灣項目的全額簽約抵押，我用的不是顧氏，而是顧氏持股的關聯企業——四季集團。也就是說，贏了是顧氏賺，輸了，是周棟青的公司在賠。無論我鋌而走險還是半路截退，虧的都不會是我。”
“這樣？”
顧嚴禮先是一愣，隨即撫掌道：“所以啊，小染跟你翻臉也不冤枉。”
“你離開太久了。”
顧墨遲意味深長地說：“無論是蟄伏多年的雄心，還是臥薪嚐膽的蟄伏，你隱藏的都不太好。”
“你什麼意思。”
顧嚴禮麵色無動。
顧墨遲慢慢走到顧嚴禮麵前，俯下身。
一把老闆椅，一張主席桌。
在光影交錯的百葉窗逢下，拉開陰謀無所遁形的序章。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那就換個說法，無論是你以前想複仇，還是以後想滅口。你藏的都不夠好。因為你看錯我了——
你以為葉染死了，我註定會頹到不堪一擊。你以為葉染又活了，我註定會為了失而複得這份遺憾，至此畏首畏尾。你錯了顧嚴禮，犧牲如顧擎川那般，是走不到決勝局的。我要葉染，也要顧氏。一雙手，持槍還是擁抱，從一開始就不該是一個二擇一的偽命題。明白麼？”
顧嚴禮愣了很久，突然爆發出誇張的哈哈大笑。
“嗬嗬嗬，你看你這個樣子，就像一隻被啄了羽毛的鬥雞。你既然這麼在乎顧氏，這麼在乎名譽和利益，又何必一個人半死不活地過這麼多年？你爸我都這個歲數了，還要替你操心這麼大的公司？你想多了，我對經商不感興趣。但你要想問我對什麼感興趣，首先得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活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說時遲那時快，顧嚴禮突然揮起一拳，不偏不倚砸中顧墨遲的胸腹！
尚未痊癒的傷患處在突如其來襲擊下，炸如煙氳。
顧墨遲慘白著臉色，單膝跪下去。
他死死咬著牙關，手臂上的青筋已經抓到暴凸。
“我說過這房間冇有監聽……但我冇說過，這裡冇有監控。”
顧墨遲揚了揚眼睛，示意顧嚴禮看一眼左上角隱藏在天花板上那一閃一閃的紅光點。
“那又如何？”
顧嚴禮冷笑：“老子揍兒子，算是稀罕事麼？”
“那我要是堅持告你，用不用提前做個親子鑒定？”
顧墨遲撐起身，臉上的表情巋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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