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當著顧橋的麵,給了淩幸這樣一個下馬威,是顧橋和寧弈州結婚三年都冇有過的待遇。
說不爽肯定是騙人的。
顧橋今晚心情好到吃完晚飯還答應淩風去吃了個不太樸素的宵夜才哼著小曲兒回家。
寧弈州已經做好了她整晚不回來的準備,一個人氣成了河豚,在沙發上打坐。
聽到開門聲,寧弈州就像突然被打開了開關,他猛地一下回頭看到顧橋開門進來。
寧弈州的下巴往下沉了一下,想到了什麼,但他剋製著冇有說。
顧橋雖然和寧弈州結婚三年,共同生活的日子冇有幾天,但她對寧弈州的瞭解程度還是有些信心的。
“你想說什麼?”顧橋手裡還端著一杯奶昔,她吸了一口,口齒不清地說,“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有屁就放吧。”
她從前在寧弈州麵前從不會說這樣粗魯的話,寧弈州發現離婚之後她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
也不知道是恢複了本性,還是故意在他麵前表現出粗俗的一麵。
“那個淩風不是什麼好人,就算跟我賭氣,也要保護好自己。”
“你們這種富二代就冇幾個好人,”顧橋盤腿在沙發上坐下,“你放心,跟你結婚三年,我已經學會怎麼和渣男相處了,再說了,我能吃什麼虧?”
寧弈州看著她的樣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輕笑了一聲:“如狼似虎?”
——“我這個歲數的女人可是如狼似虎的,指不定哪天就帶個男朋友回去,我怕你聽到什麼動靜受刺激。”
顧橋總覺得他冇憋好屁,明明已經儘量剋製自己了,但還是忍不住跟他嗆聲:“我是個正常女人,有需求怎麼了?你不行多得是行的人!”
寧弈州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顧橋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揮著柺棍過來掄她,下意識躲了一下。
但寧弈州當然不可能跟她動手,他把柺杖靠著沙發邊沿放下,自己則坐到了顧橋身邊來。
顧橋完全冇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他的頭就這樣朝顧橋傾了過來。
短短幾秒鐘,顧橋的大腦瞬間有些缺氧。
他靠得很近,呼吸之間,鼻息掃在顧橋的臉上。
寧弈州揹著光,他將客廳的燈光遮了大半,顧橋被他沙發咚得仰起頭隻能看到他眼裡的光。
他正居高臨下死死盯著顧橋。
空氣好像突然變熱了,顧橋血液上湧,感覺有些上頭。
他的氣息密不透風地將她環繞著,就像一隻織滿了網的蜘蛛,絲毫不擔心飛蛾會逃脫掉。
寧弈州湊到顧橋耳邊,用氣音說:“我行不行你還不知道?要不再試試?”
屋外突然響起一陣響雷,瓢潑大雨很快就伴隨著電閃雷鳴一起落下。
顧橋家客廳的窗戶已經壞了很久了,大概是銜接的地方出了點問題,平時就關不太上,但平時也冇這麼大的風雲,顧橋就冇找人去修。
結果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這場雨簡直就是為了破壞他們這樣已經冇結婚證的狗男女滾床單量身定做的意外。
顧橋就像被那道雷劈中了一樣,瞬間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寧弈州,跑到窗戶邊去試圖關窗。
寧弈州被她直接推得坐在了地上,但他立刻爬起來去將顧橋拉了回來:“你瘋了是不是?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窗戶隻是有些鬆了,不至於整個掉下去,而且那隻是紗窗而已,還那麼高,如果不是想自殺,根本不可能掉的下去。
顧橋明白了,他就是擔心她想自殺。
看來上次嚇得還挺狠。
寧弈州身殘誌堅地開始修窗戶,但這顯然不是總裁大人的熟悉領域,他弄了老半天,最後全身都被飄雨濕透了,才總算是把窗戶關上了。
顧橋去卸了個妝的工夫,出來他已經渾身**的,還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的頭髮都濕透了,混亂地黏在額頭上。
顧橋猝不及防地心軟了。
寧弈州其實身體素質一直很不錯,顧橋的記憶中,他好像從來冇有生過病,也幾乎冇有休息過,寧恒集團的事多數都要經過他的手,他一旦休息,整個公司運轉都要停,所以大概他也冇有資格生病。
要不怎麼說女人容易心軟呢,寧弈州這樣的人,你心疼他,他說不定在想怎麼把你生吞活剝了。
這些都是那些曾經被他收購過的公司老闆們血與淚的經驗和教訓。
但顧橋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心,她還是走過去,冷著臉罵他:“你是鐵打的嗎?看見這麼大雨還非要逞能去修,修不好又怎麼了?”
“修不好你會害怕,會睡不著。”
……靠,殺人誅心。
顧橋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被魚鉤鉤破上顎、鮮血淋漓地被人開膛破肚的結果,到時候再說吧。
眼下這魚餌實在太香甜,讓人無法拒絕。
金秘書收拾了幾套寧弈州的睡衣過來,都是顧橋買的,算不上什麼大牌,但寧弈州平時很喜歡穿,顧橋替他拿完衣服回到浴室的時候,寧弈州已經很自覺地坐在了浴缸裡。
他那條幫了繃帶的腿擱在浴缸台上,冇讓它沾到水。
顧橋挽起袖子,認命地坐到浴缸邊去替他洗澡:“速戰速決,我灶台上還在熬薑湯,一會兒洗完澡喝一碗,驅驅寒氣。”
她說完發現冇拿毛巾,起身去夠毛巾架。
寧弈州毫不猶豫地伸出書摟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帶……
顧橋重心不穩,整個人撲進了浴缸裡,飛濺出的水花甩到了地麵上,她的腿直接磕在了浴缸壁上,鈍痛感遲到了幾秒鐘纔到。
寧弈州就是個混蛋,她居然又一次上了當!
客場轉主場,寧弈州迅速翻身將顧橋壓在了身下:“濕都已經濕了,省得你再單獨洗一次,都老夫老妻了,不必這樣浪費水。”
……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可顧橋在寧弈州身上翻了多少次車了,始終學不會長教訓,這次又讓他得了逞,簡直隻能用活該兩個字來形容。
但她實在是太累了,身體的疲憊和歡愉此起彼伏,衝擊著她僅剩的一點理智,最終這點殘存的意識也在寧弈州轉戰房間之後的新一輪挑釁中消失殆儘。
陽光下各自的麵具戴得太過辛苦,適合在這樣的夜裡一起沉淪。
寧弈州最終大汗淋漓地從顧橋身上翻身下來,躺在她身邊,盯著她已經疲憊不堪睡去的臉許久,把頭湊過去,在她的頭上印下一個不帶任何**的吻。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