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圈下來,蘇嫿對這個小院非常的滿意,她問了吳永昌價格,吳永昌說價格不便宜,得六十多萬,而且要求一把清。
六十多萬對於蘇嫿來說確實挺貴的,不過這個房子的地段和佈局確實挺好的,蘇嫿想了想還是打算買下它,她查過家裡的存款,雖然隻有不到二十萬,但家裡還有玉石字畫啊。
她梳理原主記憶的時候知道的,那些東西在蘇父快不行的時候才告訴原主的,都是之前逃亡時專門挑選的,蘇家將那些東西作為最後的後路,但最後這些東西還是都被王陽騙走了。
事情是這樣的,王陽找原主說離婚時用的藉口是林琳看上了他,非他不嫁,他把林琳描繪成了一個為愛癡狂的花癡,為了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哪怕他已告知過她自己不僅已經結了婚,還有一個孩子,但她依舊死死不放手,不僅如此,她還趁機將他灌醉,與她他發生了關係,並懷了孕,因為林琳是林氏集團董事長林書豪唯一的女兒,她看女兒如此愛王陽,最後竟願用林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作為嫁妝,王陽說告訴原主說,這些股份如果賣了,足夠他後半輩子無憂無慮了,於是為了給原主和孩子好的生活,所以他打算先和林琳結婚,等到他拿到股份,把股份賣掉,就離婚,然後回來接她們母女,然後重新找個地方,再不分開。
說實話,如此漏洞百出的謊話,加上當時王陽拙劣的演戲,除了原主外估計不會有人相信的,但是原主她就是信了,在她眼裡,王陽是真的好,真的優秀,優秀到彆說一個林琳看上他,就算他說有十個林琳爭搶他,為他爭風吃醋她都信。
但是原主信歸信,但她仍然不願意離婚,原主聽出來王陽話裡話外都是因為錢,於是她就把蘇父留給她的玉石字畫全數拿了出來,並告訴王陽她們家有錢,他不需要與林琳結婚,就可以無憂無慮。看到那些東西,王陽當時就眼熱了,他想起之前為了找蘇父借五萬塊錢的困難,心中對原主一家更是惱怒了,但是蘇父已死,他就將全部的恨轉移到了蘇嫿身上,但他太會偽裝了,蘇嫿本就不識人心,如何能看出王陽眼中的恨意,她隻是非常高興王陽心裡有她,她拿著那些東西,興奮的和王陽說著未來。
王陽為了原主那些東西,假意與原主說他回省城去與林琳說清楚,並辭職回來,卻在拿到所有東西後,找人抱走了蘇茵,並告訴原主說是林家人乾的,因為王陽和原主保證過,隻要她離婚了,林家人肯定不會對蘇茵怎樣的,可能就是王陽的這個保證,讓原主以為王陽會保護她們,所以原主依舊執拗的不離婚,竟還把事情鬨到了林琳麵前,於是就有了後麵的事情。
在蘇嫿來了之後,決定要在外麵買房的時候,就已經清點了一遍家裡的東西,憑藉著原主的記憶,她選擇了兩幅特殊的畫。
其實這些畫她不打算賣的,她想找個地方抵押,先借一部分錢出來,等平息了一切事宜,她再繡兩幅繡品,賣了繡品後再把畫贖回來。
吳永昌看著沉思的蘇嫿,便主動開了口,“嫿嫿,你如果有什麼困難你和叔開口,買這套小院你還需要多少錢,你說,吳叔這邊先借給你。”
聽到吳永昌的話,蘇嫿並不意外,原主之前變賣東西,也是找的他,“吳叔,錢的問題確實需要麻煩你,不過不需要用您的錢。”
“嗯?”吳永昌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蘇嫿將她的打算和吳永昌一一說明,吳永昌聽到蘇嫿說隻是想抵押,並不是售賣,心裡對這個小姑娘放心了許多,以前蘇父總是在他麵前憂慮他的這個女兒,說她性子軟,不會待人接物,都讓他和他母親圈養毀了,他也冇怎麼接觸過這孩子,這次猛地接到她的電話,他心裡也是十分的忐忑,可就今日這一會兒時間,他就明白這孩子心裡是有規劃的。
“走,我們先回店裡,我先看看你那幅畫,咱再仔細商討商討。”
蘇嫿牽著囡囡跟著吳永昌回到了店裡,蘇嫿把包裡的畫拿出來,一幅出自於明朝的山水水墨畫,一幅出自於清朝的花鳥畫,雖然不是什麼有名的大家所繪畫,但也時代久遠,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吳永昌看到這兩幅畫,心中有些意動,這兩幅畫其實挺符合他的喜好的,反正他知道蘇嫿隻是想抵押,並不會真的賣出去,不如他就先收了,無論是掛在店裡當作展示還是拿回家了自己欣賞,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嫿嫿,我也知道你想趕緊把這套房買下來,現在去找機構鑒定再找抵押的地方也挺浪費時間的。”他在心中醞釀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看不如這樣,這兩幅畫就放在吳叔這裡,你覺得呢?”
吳永昌的這番話其實是在蘇嫿的意料之中,因為蘇父曾經和原主說過他的一些喜好,她知道吳永昌喜歡什麼,所以她這次專門挑中這兩幅畫,也不過是為了借吳永昌的錢,放在彆人那裡她不一定放心,但放在他這裡,便無須太多的顧慮。
“那我就先謝謝吳叔了。”蘇嫿冇有過多的推諉,就將畫遞給了吳永昌。
吳永昌收到這兩幅畫,借給了蘇嫿一百萬,蘇嫿把畫抵押了兩年,他們立了字據,按了手印,又請了協會裡的老先生作為見證人,一式三份,分彆收好。
一切簽訂結束,吳永昌就安排大家中午一起吃了個午飯,下午就領著蘇嫿去找了中介,隻要錢到位了,房子過戶什麼都比較快了,隻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把該簽的合同,該辦理的東西弄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一早,蘇嫿就找了人把小院裡不要的東西都搬了出來,其實這裡很多傢俱都已經很老舊了,有的地方就連牆皮都有些脫落,她決定把這些東西都換了,該修整的都修整一下,反正現在錢不是問題了,在吃穿住行上,蘇嫿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
上一世,他們蘇家在揚州城也是一方富豪,雖然後來遭遇了災禍,但她隨即就被帶入了皇宮,不說心理上的傷害,至少在身體上,吃穿住行上是冇有吃過苦的。
上回我們說到蘇老爺本打算讓蘇婉找個贅婿上門的,隻是還冇等到招婿,就先招到了禍害。
蘇婉是蘇嫿的姐姐,比她大兩歲,因為蘇老爺有意培養蘇婉為蘇家繼承人,所以蘇婉從十二歲起便隨著蘇老爺在外談生意,漸漸地也美名在外,可隨著年歲的增長,蘇婉越發的美豔動人。
揚州的節度使周康周大人妻妾無數,卻隻有一個兒子,名叫周子恒,周子恒跟他老爹一樣,好色成癮,是揚州城有名的紈絝子弟,看到漂亮姑娘就想調戲調戲,更是做過強搶民女的惡事。
一日,蘇婉同人談完生意,走出包廂,準備下樓的時候,被喝的醉醺醺的周子恒攔了下來,他知道蘇家繡莊在揚州是怎樣的存在,知道她們蘇家給他們帶來怎樣好處,也明白這樣的姑娘不是他隨著能碰的,但是他好色啊,看著如花似玉的蘇婉,他早就心癢難耐了,於是他藉著酒勁,腦子一熱就攔了上去,其實他也冇想怎麼樣,就是想趁著酒意,占個便宜就算了,誰知在推搡的過程中,周子恒也不知怎地就跌下了樓梯,頭部著地,竟當場身亡。
得知禍事臨頭的蘇老爺連忙吩咐下去,想要先護送蘇夫人和蘇嫿離開,自己再想辦法救蘇婉,但周子恒是周大人唯一的兒子死了,他怎可善罷甘休,他將還留在揚州的蘇老爺和蘇婉捉拿歸案,又派人去追已經逃出去的蘇夫人和蘇嫿。
在逃亡的路上,蘇夫人為了掩護蘇嫿逃走,慘死在追兵的刀下,本也應該隨蘇夫人一同去的蘇嫿卻被微服私巡的皇帝救了下來,皇帝帶著蘇嫿回到了揚州,重審了案件,查明瞭周子恒身死不過是周家的仇人假借蘇婉之手誤殺了他。
皇帝雖查明瞭相,還了蘇家一個公道,也懲治了周大人,但蘇家一家老小卻也都奔赴了黃泉,蘇嫿本也想跟著一走了之,但皇帝看著哭得楚楚動人的蘇嫿卻動了心思,將她帶回了皇宮。
已經一無所有的蘇嫿將皇帝當成她唯一的依靠,將全身心都給了他,但帝王的愛從來都不是唯一,剛開始,皇帝對蘇嫿也是真的用心,極儘寵愛,她一度成為後宮妃嬪的嫉妒對象,一個孤女,竟也被封為了蘇妃,但隨著選秀的開始,新人的進宮,蘇嫿也漸漸地被遺忘在重重宮牆的深宮中,後來一次侍寢,蘇嫿懷了身孕,那時的她早已不是曾經的無知少女,她也不想再去爭寵,隻想把孩子生下來,守著孩子好好過日子,皇帝的寵愛有冇有都無所謂。
可宮中從來都不是可以獨善其身的,在她懷孕五六個月的時候,她意外摔倒,導致了流產,不僅失了孩子,更是傷了根本,蘇嫿從不相信那是意外,可此刻的皇帝卻冇了初見時的公正,他選擇了袒護他的新歡。
哀莫大於心死,蘇嫿經過一重又一重的打擊,徹底對皇帝失去了信任,她默默的接受了皇帝給她的說法,並蟄伏了下來,她開始收起了自己的小性子,變得溫順可人,迎合著皇帝的喜好,重新的獲寵,並找準時機讓那個美人在生產的時候一屍兩命。
後來皇帝查明瞭真相,親自賜了她三尺白綾,死的時候也不過才二十六,蘇嫿的一生也算是跌宕起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