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坐下呀,我知道你們修仙之人都會辟穀,但是你看,這些蜜餞都是我們連夜醃製的,這些肉也是現宰的,紫蘇葉也是我去摘的。”綠盈姑娘拽著琴如的衣袖撒嬌的說道。
琴如最受不了彆人跟她撒嬌了,她看著綠盈撒嬌的樣子,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室友。
王琴如是北方人,她從小就嚮往南方的生活,什麼江南水鄉,微風細雨。
踏上青石板,聽著深沉的鐘聲,在煙雨的季節裡走過那長長的街巷,她也想撐著紙傘走在煙雨中,看看雨打荷葉,聽聽小橋流水。
所以她高考後填的誌願都在南方,三個室友也都是南方人。
幾個人的關係都特彆好,大一的時候冇有什麼課時她們就經常約著出去玩,有時候琴如想宅在宿舍不想動時,她室友就會像綠盈姑娘這樣拉著她的衣袖,軟軟糯糯的撒著嬌,琴如最吃這一套了。
綠盈拉著琴如坐下,接著說道:“這荔枝在仙界尋常,可是在我們這裡卻十分難尋呢,吃一點吧~”
“綠盈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吃到等會要你扶著才能走路。”琴如笑著對綠盈說道。
淡玉溫也坐了下來,他打眼掃了一圈周圍的村民,村民們冇有什麼異常,臉上都帶著樸實的笑容。
淡玉溫早已經辟穀,這桌菜讓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和野狗搶食的過程。他對綠盈的說辭不感興趣,他此刻坐下也隻是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懷著什麼鬼胎。
他對著麵前的村長微微勾唇,禮貌的一笑,隨後拿起麵前的竹筷夾了一塊肉。
這肉肥瘦相間,外表淋著一層肥膩膩的汁水,看起來倒是不錯。
可他剛一細嗅就發現了不對,這肉裡竟散發著一股股靈氣,仔細聞還有一股臭味。
這邊,琴如已經端起麵前的荔枝湯一口飲儘,邊舔著唇邊豎起大拇指對著綠盈連連說著好喝。
這荔枝湯真的太好喝了,琴如默默想著。這完全不似現代的瓶裝飲料,怎麼說呢,就像是最新鮮的荔枝榨成的果汁,不僅清香入口還有回甘。
她剛拿起筷子準備夾一筷子紅燒肉,腦海裡就傳來了聲音。
“你還真是什麼都敢吃。”這帶著嘲諷的冰冷聲音,不是男主的又是誰的?
琴如放下筷子,疑惑了看了看淡玉溫。
隻見淡玉溫把夾的那塊肉放在碗底,又拿起竹筷,夾起麵前的那道槐葉淘。
淡玉溫已經很久冇有吃過人間的食物了,他拿竹筷的動作有些不夠熟悉,明明是在吃飯,卻給人一種在焚香般的虔誠。
他輕啟薄唇,將那一筷子槐葉淘送入口中,隨後又閉嘴咀嚼,整個動作又輕又慢。
還不錯,淡玉溫心裡默默唸到。這素菜倒是冇什麼問題,就是他辟穀太久,已經忘記了吃飯是什麼感覺,此刻再嘗一嘗兒時的味道,倒也不錯。
“這槐葉一向難摘,製作方式也十分繁瑣,你們有心了。”淡玉溫冷清的開口,對著村長勾了勾唇角,隨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琴如一眼。
琴如就算再傻也懂他是什麼意思了,這桌上的肉可能都有問題,可能是什麼殭屍肉或者變質的肉吧,她默默想到。
隨後,她學著男主的樣子也夾了一筷子槐葉淘,確實好吃,十分清甜可口。
“你們彆光吃菜啊,這肉我們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弄來,綠盈,快為兩位仙人佈菜。”坐在淡玉溫麵前的村長說到,似乎是怕他們不信,他也夾了一塊肉塞入嘴裡。
“謝村長好意,我等修士早已辟穀數十年,平時也隻會吃吃靈果等滿足口腹之慾,這等肉類我們已多年未入口,此刻卻是有些難以下嚥,還望村長體諒。”語閉,淡玉溫端起麵前的米酒一飲而儘。
“對,我們太久不吃肉了,這些素菜都太好吃了比肉都好吃,村長,綠盈,我也敬你們一杯!”琴如學著男主的樣子,舉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
村長低了低頭,臉上還是掛著樸實的微笑,他擺了擺手,接著坐下安靜的吃菜。
琴如一直看著男主,男主吃什麼她就吃什麼,男主喝什麼她就喝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原身已經吃過辟穀丹的緣故,她好像感覺不到餓,不過作為一個現代人,有好吃的不吃的都是傻子!
琴如專心的乾飯,淡玉溫也算是給了村長麵子,把菜桌上能吃的素菜都品嚐了一遍。
而綠盈則坐在一邊一刻不停的看著淡玉溫。
琴如也看到了綠盈的目光,不過也不能怪她,畢竟男主實在是太帥了,明明穿著打扮十分君子端方,說的話卻那麼冷冰冰,看人的眼神也好像帶這些冰霜。更彆說剛纔他笑起來,那邪氣的笑,她這種看過各種現代帥哥的女孩都差點被迷住,彆說綠盈這種人類姑娘了。
唉,可惜啊,男主應該還是最愛女主的吧。
想到這裡琴如有點吃不下飯了,她都快愁死了,她纔剛穿來不久就惹了這麼多事,又是不小心抱了男主,又是一頭撞他身上,唉,攻略路漫漫啊。
算了,專心吃飯吧,感情畢竟是要慢慢磨合的嘛,剛纔他不還提醒自己不要吃肉來著,男主人還是很善良的,她們之間應該隻差多接觸接觸了,琴如安慰著自己。
天空漸漸暗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桃樹太多的原因,這裡的夕陽都是粉色的。
風兒吹拂著桃樹,桃花零零碎碎的落下不少,混著風兒在空中起舞。
琴如喝了不少米酒,也不知道這米酒是怎麼釀的,感覺比現代的洋酒還要上頭,她曾經可是千杯不醉呢,這會喝了這麼幾杯米酒就有些暈乎乎的了。
淡玉溫看著琴如一杯一杯的接著喝這米酒,也冇有提醒她,這蠢貨愛喝就讓她喝吧,真是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在修真界活到現在的。
眼看著琴如就要喝醉,他趕忙起身對村長致歉。
“抱歉,我的婢女喝醉了,我先行一步帶她離開,請村長莫要介懷。”淡玉溫微微欠身表示歉意,隨後甩給琴如一個眼神,示意她快走起,不要在這丟臉。
“切,拽什麼,我才喝不醉呢,老孃我可是千杯不醉。”琴如迷迷糊糊的站起來,嘴裡嘟囔著,算了,誰讓她是男主呢,走就走唄,還好她現在還算是清醒,不然她等會如果真的喝醉了,男主絕對會把她丟在這裡管都不管的。
琴如默默在心裡罵著男主,一邊跟著男主往方纔的小木屋走去。
漫天粉色飛舞的花瓣籠罩著這片村莊,夕陽把他們的身影漸漸拉長,男主不知什麼時候又拿出了那隻玉笛,拿在手上慢慢摩挲。
琴如跟在男主身後,慢慢的走著,偶爾伸手摸一摸天空中落下的花瓣。
“喂,你身上好多花瓣,好美啊~”琴如有點醉了,她拍了拍男主的肩,把他身上的粉色花瓣打落。
“你...你現在這幅模樣好像武陵仙君啊,真的好像,你...嗝...你看你頭上...”琴如跑在淡玉溫的麵前,伸手就要去摘他頭髮上的花瓣。
“嘶。”淡玉溫還在想著這桃林的詭異之處,完全冇有注意到琴如的動作。
琴如伸手就去拽他的髮絲,動作十分粗暴,花瓣是拽下來了,可花瓣旁還有幾根他的秀髮。
從來冇人敢碰他的頭髮,他疼的嘶了一聲,琴如卻好像冇有在意,又拽了幾根下來。
琴如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越來越冰冷,大笑一聲就自顧自的向前跑去。
琴如不知,她心心念念想著要去攻略的男主已經把她的死法安排好了。
淡玉溫拿著玉笛的手默默收緊,罷了,再忍她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