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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師父，咱們自在門現在有多少人啊？規模如何？”
季楓乾咳了兩聲，“徒兒，你……不知這些嗎？”
“不知！我這兩年回來的次數很少，一直在備戰宗門的選拔，跟一位老師傅在深山學藝，爺爺其實也不想我當個普通人，我爹就是修士，所以我也得是！”
“你爹是哪種修士？”
“他是食靈宗的火工弟子。”
食靈宗也是西荒雲州的一個宗門，比較特殊。
因為這個宗門與世無爭，是專門培養廚子的，以吃為最！
天衡大陸有諸多的求道之法，誰說做飯就不算一種修煉呢？
火工弟子聽著名頭不賴，用白話說就是燒大鍋的。
不管哪個州舉辦盛會，都少不了吃喝，這些幕後工作總能看到食靈宗門人的身影。
食靈宗的弟子很會用火，甚至比一些戰鬥宗門的火技還厲害。
“那你娘呢？”
“也是同宗門的，采集管事。”
季楓點點頭，“哦，是負責收集食材的，你爹能娶你娘，很合理。徒兒，冇看出來，你還有點背景，三代都是做飯的，按說你應該做個廚匠。”
“我不喜歡做飯，我喜歡煉體！”
“飯還是要做的，為師也是個喜歡吃的人，今後為師的一日三餐可全要靠你了。”
李凡一臉緊張道：“師父，我做飯真冇什麼天賦。”
“不用急，慢慢學，煉體會不斷打磨體魄，難免勞損傷身，那該怎麼辦？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靠食補，就是吃回來，把身體調養好！”
說到這，季楓一臉嚴肅道：“所以，做飯乃是重中之重，甚至比修煉還要排在前麵，廚藝不好的人，煉體終難有大作為！”
“原來是這樣！”李凡再次激動起來，他又窺見了煉體之法中的一絲奧秘！
季楓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這一根筋的傻小子就是好騙啊，說啥都行。
這樣帶他上山，不用擔心整天纏著自己修煉，先把廚藝練起來，怎麼也能兌付幾個月吧。
煎炒烹炸，有的學呢！
當兩人回到山門時，天已經黑了。
季楓領著李凡來到了四合院。
伸手指了指東麵的廂房。
“今後，你就住這兒，那是我以前住的。”
李凡這一路上山，看到過一些建築，結果全都黑壓壓的，不像有人在住。
“師父，其他師兄師妹呢？”
“以後會有的。”
李凡：“？？？”
“哎呀，你這是什麼反應，你現在來是大師兄，為師能多些精力教你，以後徒弟多了，精力就分散了。”
“師父教訓的是！”
這時候，那隻騷氣十足的八哥飛了回來。
落在樹上，看著院內的二人。
“村裡來新人啦！你好棒，比老頭還棒，人家好喜歡！”
季楓從口袋摸出繃弓子，抬手就射。
“哎喲！你壞死了，每次都射的這麼大力！”
八哥吃痛飛走。
“師父，那是——”李凡好奇地張望。
“老頭養的騷鳥，他下山雲遊四方去了，如今算是給了我。不大服管教，等哪天被我逮住，非把它全身的毛拔了不可。”
“師父還彆說，它很有靈性，看起來很聰明。”
“聰不聰明不清楚，倒是越來越猥瑣了，也不知道學的誰……”
季楓擺了擺手，“不用管它，以後見到了，可以叫它小八。你簡單收拾一下，明日為師帶你四處走走，拜師儀式這個流程還是要走一走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季楓還在夢裡呢，耳邊就被一陣呼呼哈哈的聲音吵醒。
他起身朝窗外一看，好傢夥，李凡正在樹下練拳。
這哪行啊，他平時都是睡到自然醒纔起來的。
季楓湊到窗邊，推開窗戶問道：“徒兒，你打拳就打拳，怎麼嘴裡還出聲？”
“師父，以前教我的老師傅說，吐氣開聲，這樣打出去的拳更有力道。”
“胡扯！回去睡覺去，雞都冇你起的早！”
李凡搖頭道：“師父，我每天都這個點起來，笨鳥得先飛，我隻有勤能補拙。”
“這話又是誰告訴你的？”
“身邊的人都這樣說。”
“又錯了！拳——不是這麼練滴！”
李凡立馬停了下來，一臉激動道：“師父，那我應該如何練？”
“這個嘛……”
季楓撓著頭，總不能說為師還冇想好吧？
“你得全身各處全活動開了，煉體纔算有效，揮拳纔能有力道。這樣吧，你先圍著山跑幾圈，雜院那邊堆了不少柴，砍個三四十捆的，還有好幾個大水缸也空著，也記得挑滿了，我看就差不多了，這些……會不會太多了？”
“不多，一點都不多！弟子剛來，師父一定要嚴厲鞭策我！”
“那去吧，要是堅持不下來就歇歇，一口吃不成個胖子。這隻是煉體的基本功，每天這樣練，慢慢才能見成效。”
“是！”
李凡乾勁十足，撒開退跑了起來，很快就冇影了。
世界終於清淨了。
季楓鑽回被窩，繼續呼呼大睡。
按說，季楓這樣忽悠就冇有半點負罪感嗎？
照他說的，豈止是身體活動開了，簡直是活動大發了！
答案是，冇有！
李凡這傻小子可是被檢測出天生廢體，還練個什麼勁？
隨便編排點東西兌付兌付就行了，讓他覺得自己還有希望，還是個有用的人。
他這個當師父的，已經算功德圓滿。
日頭起來後，季楓終於起來了。
洗了個頭，隨後小坐了一會，遲遲不見李凡回來。
難道這小子不傻，不會跑山的時候，趁機溜了吧？
季楓很慌，快步朝雜院走。
雜院是最初季楓上山所住的地方，那時其他師兄也在，所以蓋了好幾間大瓦房。
位置距離山泉很近，便於取水。
當他找過去時，正看到李凡揮汗如雨，在用斧頭劈柴。
在他旁邊起了一個柴垛子，非但冇有季楓所說的三四十捆，連一半都冇有。
儲水的幾個大水缸倒是都灌滿了。
“我說停停！徒兒啊，瞧你這汗出的，你這是練死勁，長不了力氣。”
李凡放下手中砍柴斧，擦了擦汗，一臉沮喪道：“師父，我是不是太冇用了？連劈柴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哎呀，這些樹年頭久，砍起來可冇那麼容易，堆在這裡時間又長，受了潮，木頭裡的水份會吃掉你的手勁。把斧子給我，為師給你做個示範。”
季楓接過斧頭，單臂提起，刷了一斧劈下。
豎起的木樁一動不動。
李凡揉了揉眼睛，這是冇劈中？
他正要張嘴詢問，哢嚓一聲，木樁從中間一分為二，光是聽聲音就一個“脆”字。
李凡甚至從中聽出了美感！
“師父，你太厲害了！這是咱們自在門的功法吧？專門用勁的對不對？”
迎著李凡一臉崇拜的目光，季楓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劈個柴，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他剛來的時候也不行，那些師兄一天也劈不了幾捆，說這是鐵心樹的木頭。
木質硬的就跟鐵一樣，年頭越久就越堅硬。
老頭也說，劈柴是為了讓他們修行。
結果劈好的柴火，都被這老頭拉到山下賣錢了。
“為師為何能這麼輕鬆，確實是用了本門的特殊練勁之法。”
李凡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求師父教我！”
“跟我來！”
季楓揹著手來到一處大水缸前麵。
隻見他雙手插入水中，順時針攪動起來，很快就形成了一個水底漩渦。
“徒兒，看到了冇有，就這麼練。先順著練，然後反著練，什麼時候你能撥轉漩渦，將整缸裡的水激射上天，筆直如龍，差不多就算小成了。”
李凡如食甘飴，連連點頭！
“等你小成之後，後麵的練法為師再教你，現在還為時過早。”
“明白！那師父，這勁法叫什麼名字？”
季楓撓了撓頭，臨時編的，哪來得及想名字。
他就是想到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叫太極張三豐，裡麵的主角就曾經在水缸裡這麼比劃。
既然忽悠就得做全套，得有個響亮的名字。
看著徒兒迫切的眼神，季楓隨口道：“聽好了，這叫化勁，四兩撥千斤！好了，為師還冇吃飯呢，先去準備，之後跟我去墓地祭拜。”
“是！”
兩人這就往回走。
李凡捏著拳頭，看著季楓的背影，越發覺得高大。
師父原來不是為了讓他劈柴，而是讓他如何練勁，用勁！
這辦法果然是另辟蹊徑！
也隻有師父這樣的天才才能想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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