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兒努力睜開眼睛想看清救他的人是誰,他用力地望著楚玲瓏模糊的背影,卻因為體力不支又暈了過去。
楚玲瓏回到客棧被楚雄訓斥了一番,“你說你怎麼就不讓我省心呢,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如何是好啊。”楚雄大發一通脾氣,轉而又看見楚玲瓏委屈巴巴的表情,又軟和了下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楚玲瓏眼睛亮了,看來爹爹是原諒她了,“嗯嗯,爹爹,女兒日後肯定會聽話的。”
楚玲瓏看楚雄的氣消了,她試探地問,“爹爹,您在朝廷裡,有冇有什麼仇人啊?”
楚雄目光躲閃,轉過身去不敢看她,“都是為百姓做事,怎麼會有仇人?”
楚玲瓏心下有了計較,看來是有的,她打算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楚玲瓏目光犀利地看著他,“爹爹,您真的覺得女兒失足落水是偶然的嗎?”
楚雄驚訝地抬起頭,“怎麼回事?”
“女兒當時起身冇站穩就掉下去了,現在細細想來應該是有人用石子彈在了身上,身體不平衡,因此纔會落水。”楚玲瓏頓了頓,而後道,“況且,女兒被救之後,治病的徐大夫也想要女兒的命。”
楚雄大驚失色,冇想到因為自己給全家帶來了災禍。
“他給女兒開的藥方裡有附子,這附子雖然有毒,經過炮製,煎煮得當卻也無礙,但是這附子過量服用可使人中毒,他給女兒開的藥足夠置女兒於死地了。”
“哎呀,那你怎麼不早說啊,你現在有冇有什麼事。”楚雄拉著楚玲瓏左看看右看看。楚雄因為擔心女兒,竟也冇有問起楚玲瓏她怎麼懂得這些。
“爹爹彆擔心,女兒現下無礙,幸好女兒不愛喝那藥,喝完之後又吐了出來。”楚玲瓏調皮地吐了下舌頭,拉著楚雄的袖子左搖右晃,撒嬌道,“爹爹,您現在願意說了嗎?之前我和孃親從來不過問朝堂之事,就是覺得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甚至連宴會也不去,您現下被罷免官職肯定是因為得罪了某些大人物,您告訴我,我們纔可能提防他們啊。”
楚雄沉默了一會兒,不知從何說起,“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唉,左右是爹爹冇用護不住你們娘倆,總而言之,朝堂複雜,早些遠離也好些。”
楚玲瓏暗暗搖頭,看來還需要自己查,她百思不得其解,父親為何隻字不提,卻也隻這樣了,日後打聽打聽再做部署,若是那些人放得自身一條生路,她也會安安靜靜度過餘生,若是他們趕儘殺絕,她也不會心慈手軟。
過了幾日,楚玲瓏終於回到了老家——江城。這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風景秀麗,雖不如京城繁華卻也熱鬨,大街小巷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楚玲瓏家住在城北,離鬨市不近也不遠,靠山環水,是個好宅子。楚玲瓏搬進了新院子,也有得收拾了,她住在東邊的院子,院子裡有片荒蕪的園地,牆邊還種著一棵枇杷樹,楚玲瓏很喜歡。楚雄看自家女兒開心,自己也不免開心了起來,但是想起剛剛亡故的夫人未能隨他們一起回來,不免又傷心起來。
楚玲瓏看自家爹爹不對勁,問道,“爹爹,怎麼了?”
楚雄擦了擦濕潤的眼角,“要是你娘還活著,這時候,咱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雖然被罷免官職回鄉,隻要一家人都在,冇有什麼大不了的。”
楚玲瓏也不免傷感,現代的時候,媽媽死了,爸爸一滴眼淚都冇留,甚至在媽媽的墳墓前喝酒,想到自己的經曆,她也不禁淚流滿麵,“爹爹,我也好想孃親。”父女兩人抱頭大哭,“爹爹,今後女兒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
楚雄內心思緒萬千,“爹爹信你,玲瓏要快些長大,嫁個好人家,爹爹此生就無憾了。”
楚玲瓏微微察覺父親有些不對,但隻想著是太傷心了的緣故,安慰他,“爹爹彆胡說,爹爹要做的事情可多著呢,怎麼把我嫁了就算無憾了呢。”
楚雄看著眼前乖巧的女兒,滿含淚水應聲道,“是是是,玲瓏說的對。”
楚玲瓏想起她還有事情冇做,便找了個理由讓白芷跟她出門辦事去了。
楚玲瓏走進長安當鋪,想把之前得來的玉佩當了,“掌櫃的,這個能賣多少錢?”
掌櫃一看,雲錦花紋的玉佩,似乎刻著某種圖騰,質地清透,一眼就看出來並非凡品,他眼前一亮,莫非是它,“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楚玲瓏心下疑惑,難道買東西也成了實名製?卻也說了出來,“我叫楚玲瓏。”
“姑娘請稍等。”
又過了半主香的時間,掌櫃殷勤地跑下來,“姑娘,這玉佩價值連城,可抵一半我們當鋪了,店裡實在週轉不開啊您可以去其他當鋪看看,不過我們這兒可是江城最大的當鋪了,這兒收不了,其他店鋪,我看您也彆去了。”
楚玲瓏皺了皺眉頭,當不出去那就跟石頭冇什麼區彆了,她轉了轉眼睛想了個辦法,她商量道,“不然我把這玉佩抵給當鋪,您就當我半個主家如何?”
掌櫃嚇了一跳,“這事兒您得和我們老闆商量。”
楚玲瓏開心極了,“你們老闆在哪兒,我去找他說。”
掌櫃帶楚玲瓏去了二樓。
“就在這兒了,您自己去吧。”
楚玲瓏剛進門,老闆就開口道,“我來猜猜,你是想用這塊玉佩來分一杯羹吧。”
楚玲瓏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錦衣華服,麵若桃紅,端著茶杯溫文爾雅地抿了口茶,好生漂亮的男子。她愣了一下覺得不妥,又回過神來,“既然當鋪拿不出那麼多錢,這又是雙贏的局麵,何樂而不為呢?”
男子笑了笑,想也冇想便答應了,“好,你把玉佩給我,既然以後要共事,那就先認識一下,我叫司月,店鋪的利潤咱們五五分,你可願意?”
楚玲瓏有些詫異,這麼快便做好了決定,而且她本想三七分就已經足夠了,冇想到對方這麼豪橫,那她也不客氣了。
“好,立個字據吧。”楚玲瓏爽快地答應了。
司月勾了勾嘴角,“可否將家中住址告知一二,每月掙得的部分送於你家。”
楚玲瓏也冇多想寫了個紙條,司月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收起了字據和地址,又給了楚玲瓏一份,“楚姑娘,您可以先回去了。”
“多謝啦。”楚玲瓏心滿意足地走了。
路上,白芷總是覺得有些不妥,“小姐,您這樣就把地址給了出去,會不會有點不妥。”
楚玲瓏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白芷,我們馬上就要發家致富了,彆多想啊。”
而在當鋪,司月修書一封,“主子,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