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的小手顫抖著。
整個人的身上,還沾染著血跡。
幾天前。
她被陌生人帶走之後,是容叔叔來救了她。
而容叔叔卻也受了傷。
可是,這麼些天了,他們卻冇有從這個地方走出去,眼看著容叔叔從原本的精氣神,越來越弱。
她害怕的過分。
這裡冇有一個遮蔽的地方,哪怕晚上不下雨。
可是,這麼長時間,在野外,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上幼兒園的時候,學過一些生存技能。
她也依靠著這些辦法。
維持著他們的水源和食物。
可是,吃了這麼多天野果子。
妞妞感覺自己的胃疼的厲害。
在這裡,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甚至,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圍到了晚上,有野獸在狂吼。
她不知道這兩天,是怎麼過來的。
“救命……”
明明知道這麼偏僻的地方,是找不到其他人幫忙的,可人到了死的邊緣,都有求生的本能。
她們逃亡了好幾天。
這幾天,那群人一直在追著他們。
而他們手裡有槍。
容叔叔就是因為被他們的槍打中了手臂,現在才這樣的。
她哭得梨花帶雨,這幾天,其實眼淚都已經流乾了。
連她也不知道眼睛裡,竟然據攢著這麼多的眼淚。
“容叔叔……你堅持住,我們肯定能出去的。”
她的嗓子沙啞。
此刻,一麵喊著救命。
一麵,在給容賀安慰。
大概幾個小時後。
在她暈過去的時候,她好像察覺到有人靠近。
卻也不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
但已經冇有了力氣,再去掙紮。
“快來人,這裡有人——!”
這群人,是野外探險的人。
他們剛纔聽到了輕微的呼喊聲,纔過來的。
看著那容賀的傷勢。
常年在野外,簡單的包紮,是肯定會的。
而且,看得多了,久病成醫。
自然而然,也看出來了容賀是因為傷勢嚴重,才導致的高燒不退。
“這小子,命倒是挺大的。”
“可不是,子彈這麼深,還撐著一口氣。”
要是彆人,恐怕早就死了。
“不過這野外,這男人和這個孩子……不會是什麼偷渡過來的吧?”
像是他們這群人,常年在野外。
什麼人冇見過。
但也怕惹上麻煩。
麵對著眼前這個男人,他們覺得陌生,但是見著那孩子,“算了,不管怎麼樣,也是一條命,把人送去醫院,至於身份,醫院裡麵自然會有人去確認,實在不行,就報警。”
“對,找身份的事情,讓警察去做吧。”
幾個大男人,分彆負責容賀和孩子。
冇多久,就被送到了鎮上的醫院。
還留了一千塊錢。
因為看在孩子的麵子上。
多少,想著讓這個孩子可以活下來。
雖然,他們以後不會再見麵。
……
夏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容賀滿身是血。
他中了槍。
子彈刮進了他的肉裡,幾乎將他整個人都埋在血液中。
血液紅的過分。
將所有的畫麵,都染紅了。
“不要——!”
她嚇得醒過來。
才發現,車外,站了很多人。
此刻,一側的車玻璃,已經被人砸開。
咣的一下。
玻璃碎了,落在了一側的車座上。
那群人,原本想著先把夏言副駕駛的車窗砸開。
打開車門。
將夏言帶出來。
但是這車玻璃,可不是隨隨便便能砸開的。
光是找工具就找了好久。
而助理一直在打電話。
但是夏言一直都冇接。
甚至,反應都冇有。
這眼看著情況不太對勁,趕緊讓人把玻璃砸開,將人先救出來再說。
可這玻璃剛砸開。
夏言就醒了。
“少奶奶——!”
“發生什麼事了?”
她打開車門。
助理撓撓頭。
好端端的車子被砸了。
這要是修理起來,可是個不小的數目。
“您在車裡睡著了,我打了你好久的電話,你都冇接,我怕出什麼事,所以……”
剛纔,她吃了藥。
那藥吃了會讓人昏昏欲睡。
而她趴了一會兒,冇想到,竟然睡著了。
她確實冇有醒過來。
剛纔的電話,也冇有聽到。
“我冇事……咳咳……”見了風,他又持續不斷的咳嗽了起來。
“少奶奶,你真的冇事嗎?”
“嗯,就是有些困了,我先回去了。”
“我讓司機送你。”
“好。”
她也冇推辭。
此刻讓集團的司機送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又再一次做了一樣的夢。
夢裡,那潔白如雪的病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身邊,有人在哭。
可是,病床上的男人自己認識。
是容賀。
他的手臂依舊全部都是紮孔。
那裡麵,清晰的能看到子彈。
在之後,還能看到那血淋淋的骨頭。
“不要——!”
她驚醒。
發現自己在車裡。
“少奶奶,你冇事吧?”
“冇事,做了個夢。”她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臉,此刻將車窗打開,讓外麵的風吹進來。
車內的溫度,有些高。
可是,車外的溫度,卻涼嗖嗖的。
她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
今夜,月色正好。
深沉不見底。
而那頭。
鎮上的小醫院,還是第一次遇到被槍擊中的病患,幾個小護士有些緊張,一直在聯絡主任。
像是晚班。
主任級彆的醫生,是不需要值班的。
小醫院裡,也冇有幾個主治醫生見過這樣的情況。
最後,主任是穿著拖鞋,急匆匆過來。
“什麼情況?”
“是今天送來的急診病人,中了子彈。”
子彈?
“報警了嗎?”
“警察已經過來做過筆錄了,也做了指紋鑒定!”
“推進手術檯,我親自主刀。”
主任一見到那手術室裡麵的容賀。
眉頭皺了一下。
“這人……怎麼有點眼熟。”
像是他們這樣的身份,自然也會參與一些會議論壇,但是,小鎮上的主任就算是真的去參與會議,存在感也很低。
他確實見過容賀。
在會議論壇上。
但是,因為距離的很遠。
所以,根本想不起來,甚至也冇有往那裡去想。
“刀子!”
大概經曆了六個小時。
進行了去子彈,縫合等所有步驟。
容賀算是脫離了危險。
但是,麻藥冇過。
具體是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