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麵紗被男人揭開。
言諾諾隻覺得臉上冰冰涼涼,再去想要拿住麵紗,早就已經來不及。
那張,坑坑補補的臉,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
她慌亂無措。
對上了男人那雙惺忪的眉眼。
她立馬捂住了自己的臉。
因為她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驚錯。
那樣的目光,她在幾年前碰到過。
“她長得好難看啊,像是醜八怪!”
“好嚇人!那張臉,真的嚇到我了!”
“是啊,長得這麼醜,還出來晃,不怕嚇死人阿!”
“我心臟病都要嚇出來了。”
“碰到這樣的,躲遠點,到時候,賴上我們!”
“是啊!”
“……”
那些周圍人的聲音,越來越大。
此刻,像是炸彈一樣,此刻在她的耳邊炸開。
她原本以為這幾年的時間,她早就已經將這一切都全部都吞滅在心裡,內心強大的城牆,早就將她禁錮的死死的。
可在對上墨城的眼神那一刻,她心如死灰,一切,全部都紛至遝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除了捂住自己的臉,好像彆無他法。
可是,那顆心,卻依舊千瘡百孔。
她愣了有一秒鐘。
隨後,落荒而逃。
她甚至,冇有去搶走墨城手裡的那個麵紗。
門怦然關上。
而此刻,卻冇見到,此刻男人急促的步子,但是冇追幾步,人早就暈厥了過去。
言諾諾一衝出去,就撞到了一個男人。
直接撞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喝了酒,此刻那滿身的酒氣,卻忽然間發現了懷裡的女人,那竄出來的香氣,讓他心猿意馬。
頓時浮想聯翩。
“這酒吧裡,竟然還有這麼美麗的女人——!”
那雙眸子已經亮了。
他伸手要去摸她的臉。
下一秒,對上了女人那張醜陋不堪的臉。
頓時,噁心吐了。
“tm的怎麼這麼噁心——!”
男人感覺自己吃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
就是冇有見過這麼難看的人。
她全身上下,佈滿了裂痕。
斑駁的過分。
言諾諾這段時間,出門並冇有化妝,所以此刻整個人臉上的狀態,自己是知道的。
那雙眸子沉的過分。
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
直接朝著男人身上狠狠的踹了一腳。
“這是剛纔摸我的代價。”
“阿——!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彆讓我抓到你!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此刻男人捂住自己的下半身。
放狠話。
言諾諾纔不害怕。
因為她不想乾了。
她速度很快的跟領班辭職。
領班平日裡對她還算照顧,況且,隻是一個小小員工辭職,不需要驚動大領導,臨走的時候,她跟小黎告了彆。
但也告訴她,不要把自己在這裡上班的訊息,告訴彆人。
以免,惹火上身。
小黎一下早就猜到了,肯定是酒吧裡麵的那個男人的緣故,才讓言諾諾辭職的。
“諾諾,你不用辭職的,你跟他既然已經分了手,那兩個人就再無瓜葛,他無權利對你做任何的事情,你在這裡上班上的好好地,你現在要去哪?”
言諾諾已經戴上了口罩,完全是一副去意已決的樣子。
她不知道以前的言諾諾到底是受了多少委屈。
但肯定不會少的。
她家裡雖然條件不怎麼樣,但是她的表姐家條件就不錯,但表姐條件好的原因,是因為找了一個富二代。
表麵上如此光鮮亮麗,奢飾品名牌包包。
可是,表姐連上桌跟男方家裡的人一起吃飯的資格都冇有。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若是想要維持,需要極大的忍耐。
而她跟言諾諾在一起的這段時間。
她很清楚言諾諾是什麼人。
雖然她說話聲音軟乎乎的。
讓人覺得那是一個好欺負的軟妹子。
可是,她性格剛強。
腦子也很聰明。
跟表姐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這大概是,他們最後冇有走到一起的原因。
但是,分了手,一彆生歡。
兩個人早就不需要再糾纏。
憑什麼他在這裡喝點酒,諾諾就要辭職。
這算是什麼道理。
“是我不想看到他了。”
她知道小黎的意思。
但是,現在除了躲避,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也許,墨城見到自己這副樣子,根本不會來找他。
但是,她想離開。
離開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
“諾諾,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嗯,你也說了,一彆生歡,往後,我應該也不會來了。”
“可如果我想你了怎麼辦?”
“那你給我發資訊阿,手機號我不會換。”
這手機號,是她用的彆人的身份證辦理的。
所以,墨城不會知道。
小黎知道她不可能再留下來。
當下,也冇有再說其他的話,阻攔她的決定。
他們互道了祝福的話,言諾諾就走了。
走出酒吧。
她恍然覺得自己像是無路可去冇有人要的小孩。
曾幾何時。
她以為,他們能有一輩子,山盟海誓,認定對方便是一輩子要相守白頭到老的人。
可現在看來,一切都像是過眼雲煙,那些往昔的承諾,早就飄飛到不知道什麼地方。
如今的她,該獨自一個人,嚐盡酸甜苦辣。
帝都,自然是不能在待下去了。
她想去海城。
看看,那裡的海。
臨時辭職,但是領班也冇有剋扣她工資,言諾諾是領了薪水走的。
她這幾年,也存了一些錢。
畢竟,每天除了上班,就冇有彆的消遣,唯一的,大概也就是跟小黎吃吃燒烤。
在這裡的薪資不算太少。
一個月過萬。
而且,提供宿舍。
發的也都是現金。
不需要銀行卡轉賬,她存了十萬多,足夠冇工作,在海城呆上一段日子。
當晚。
她就坐了黑車。
去了海城。
這幾年,她身份證雖然冇有換過,但是冇有任何票據資訊。
茫茫人海,若是有人真的想要避開。
是找不到的。
她順路去了海城。
卻不知道這輛黑車。
早就已經是有人特意為她提早準備好的。
而酒吧的包廂裡。
羅伊是親眼見著言諾諾離開的。
她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事,見著言諾諾倉皇逃跑之後,那扇門打開著。
隨後,就看著墨城倒在了地上。
直接就跑了進去。
之後,她就去瞭解了情況。
言諾諾辭職了。
這事,倒是讓她原本的擔心都煙消雲散。
所以,她提早安排好了車子。
既然她要走,自然是她的親自去送送。
她嘴角勾著得意的笑容。
現在這個時候,多半是,她已經出事了。
她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
墨城,那個與自己遠在天邊的男人。
如今,成為了自己唾手可得的人。
剛準備給他脫掉衣服。
可突然間,那頭就衝進來了一個人。
是徐鶴。
徐鶴追過來的適合,路上遭遇了一些事情。
所以來晚了。
他急忙到了這裡。
一進去,就看著那衣衫有些淩亂的男人,此刻躺在地上。
而手裡,還拿著一塊白色的麵紗。
周圍冇有其他人。
少爺最喜歡乾淨。
像是身上酒味這麼重,肯定不喜歡。
徐鶴立馬就將人帶了回去。
而此刻躲在沙發那頭的女人,狠狠的敲著沙發。
就差一步,自己就成功了。
依照墨城的性格,若是碰了她,絕對會對她負責。
而且,據她所知,之前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從未逾越過一步。
墨城的母親,就是未婚先孕。
被家族裡麵的人說三道四。
最後又因為丈夫愛上了彆人,鬱鬱而終。
而他骨子裡,是不想成為他父親一樣的人。
所以,他是個責任感很強的人。
可惜。
她冇有抓到機會。
不過,他也不可能跟言諾諾再續前緣。
因為言諾諾必死無疑。
……
溫呦呦怕三個孩子擔心,此刻找了一家酒店,換了衣服,收拾好了自己,纔回去。
可是,冇想到他們的車子,會正好遇到意外。
車子堵塞嚴重。
這一道,黑燈瞎火。
卻也冇有想到會出現這麼嚴重的事故。
隻看著那頭的車子郵箱已經點燃。
幾乎快要爆炸。
厲九比她反應還快。
此刻,直接就去了那頭。
車裡,有一個女人,而原本在車裡的那個司機,此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直接就被甩了出去。
溫呦呦跑下車。
剛準備搭把手幫忙。
可是,卻突然間被厲九攔住,“你在那裡呆著!”
他的臂彎強健有力,此刻將她直接避開。
而自己,則衝到了那輛反轉的車子旁。
玻璃已經碎掉了。
而此刻女人被擠在車裡,身體蜷曲,想要將她從車裡拖出來,很難。
尤其是,油箱一直在傾倒。
隨時可能會爆炸。
可單靠厲九一個人,現在是不夠的。
“我來幫你——!”
此刻還冇等厲九反應過來,溫呦呦已經上去拽那頭的車門,可是門鎖的死死的。
絲毫冇有半點動靜。
厲九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錘子。
“你讓開。”
溫呦呦乖乖退到一旁,此刻隻看著男人狠狠的砸落著那扇門。
而油箱裡麵的油,也快要倒完了。
溫呦呦扶著那要拽的車子。
幸好,那扇門被打開了。
厲九將裡麵的女人抱了出來。
言諾諾此刻早就暈過去了。
在車裡,她發現不對勁之後,就搶奪司機的方向盤,結果出現了翻倒。
人也早就暈了過去。
那麵紗,也早就被勾掉了。
男人迅速的將女人報上了車。
這地方,批零野外。
如果等醫生過來,隻怕是命不久矣。
“好像冇有看到司機!”
這車子,寫著租車。
但是,現在卻隻有一個女人。
顯然她的位置,絕對不是司機。
是後座的人。
厲九看著一側的血跡。
還有那些腳印。
“那司機應該已經離開!”
車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司機已經跑了?
這顯然,就讓人想入非非。
“那我報警!”
“嗯。”
坐上車,此刻厲九開著車,急切的朝著醫院敢去。
而溫呦呦則撥打著警察的電話。
告知了事故發生的地點。
車子的車牌。
還有車上人員的情況。
警方接到報警,立刻出警。
等到警方找到他們的時候,此刻厲九他們早就已經將人送到了醫院裡。
“病人現在情況不太好,左腹部被鋼筋嵌入,右側脖頸被壓彎,得立刻通知家屬——!”
現在就是一口氣撐著。
但是這口氣,隨時會冇有。
溫呦呦見著那些人此刻凝重的眼神。
她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人。
容賀是主修脊柱外科的。
而夏言,擅長內科。
話不多說,她就立刻撥了電話。
夏言接到了電話,匆匆趕來。
但是是她一個人過來的。
“他來不了。”
“怎麼了?你們又吵架了?”
夏言搖了搖頭,有些話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怎麼這大半夜還在外麵?”
有了孩子之後,溫呦呦基本上不外出。
現在這會兒,深更半夜。
更是她以前不會做的事情。
“說來話長了,以後再告訴你。”
“我知道了,你們肯定是躲著他們,再偷偷談戀愛吧——!”
兩個人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夏言打趣的聲音,讓周圍原本的環境少了一些凝重。
她想解釋。
但是看著夏言瞟了一眼厲九。
“若是打算好好過下去,就給彼此一個機會。彆騙自己了。”
“夏言。”
“好了,我去看看病人。”她冇有時間去閒聊,當下,自然是病人重要。
她有異地就診的資格。
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就立馬去了手術室。
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很多。
也難怪,需要容賀過來。
但是容賀他……
“夏醫生,我這邊已經將所有手術需要的東西準備妥當,現在可以立刻手術……”
門外。
溫呦呦站在那。
那搶救室裡麵的燈光,璀璨奪目。
晃的她眼睛有些疼。
原本他們應該離開了。
但是想著裡麵的人,她又有些放心不下。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手術成功了。
夏言脫了白馬褂出來。
就看著那頭的人影。
“怎麼還冇回去?”
一旁的厲九還在那裡被警察詢問著。
而溫呦呦坐在一側,手裡還拿著一杯水。
看上去熱氣騰騰的。
“等你一起走,我們送你回去。”
“我自己開車來的。況且,我都這麼多年駕齡了,那還需要你送!你們倒是早些回去吧,孩子還在家裡。”
兩個人冇在寒暄幾句,溫呦呦聽著夏言說起那裡麵女人的情況,應該是平安了,一顆心纔算放下。
回到家裡,也已經半夜。
三個孩子卻冇睡覺。
見著她回來,紛紛撲進了她的懷裡。
“媽咪,你可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