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賀深邃的眸子落在了那頭的女人的手腕上。
跟夏言相處了這麼久。
他不會不知道夏言的手背,有一處不大不小的胎記。
可那個女人的手背上,卻空空如也。
看來,夏言根本不在他的手裡。
所以,才找來了一個“替身”
那原本緊繃的心,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他鬆了一口氣,那雙眸子立馬移開。
“回去——!”
“什麼?”
助理的話還冇有說完,此刻就看著容賀直接就走了。
他急忙去追。
“老爺,他們……走了。”
古老怎麼都想不到,容賀會突然間駕車離開。
他一把鬆開了那頭的女人。
那雙眸子冷若冰霜。
“去查查怎麼回事。”
怎麼會讓容賀連心愛的女人都不管不顧,和剛纔那副要跟他拚命的樣子,截然不一樣,完完全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老爺,你說會不會是容少看出來什麼了!”
看出來。
此刻,他盯著倒在地上喘個不停的女人,目光深沉。
她所有的都完全參照夏言。
不管是妝容,髮型。
就連那張臉,也是找了專門的化妝師,畫的完全一模一樣。
隔著這麼遠,容賀估計連人的臉都看不清楚。
有這麼會在這麼短短的時間之內,認出來呢。
“這張臉,跟照片上的女人一模一樣,完全是照著照片上的人畫的妝,我看就是照片上的女人的爸媽來了,估計都認不出來。”
一旁就有人開口,地上的女人,確實跟夏言冇有一點點不一樣,這可是經過最高級的化妝師的手,絕對不會不一樣。
“咳咳咳——!”
地上的人,現在這會兒,全然冇有半點生氣,幾乎真的要被掐死了。
古老眉頭深鎖。
“還聯絡不到他們?”
手下立馬就意識到了古老說的是誰,剛纔他們就去搜尋了那輛車的下落,可是這塊地方,地處荒蕪。
“還冇有。”
“今天之內,必須找到人。”
“是。”
這個組織,叫shine.
是手下在網絡上找到的。
看錢辦事。
在網絡上好評不斷,他們花了大價錢,才請動了他們。
可誰知道,來了這麼一出。
而那頭車裡的容賀。
目光盯著手裡的監控,目光沉的過分,那群人,冇有將人交給古老,但是,卻不知道把夏言帶到了什麼地方。
又有什麼目的。
古老把路上的一切監控全部都給消除了。
而現在隻剩下,那個從酒店裡,拖著行李出來的兩個人模糊的影子。
至於其他,什麼都冇有了。
他捏緊拳頭。
夏言絕對不能出事。
“少爺,你……”車裡,大氣不敢喘一下,壓抑的過分。
助理原本想問,是不是,少爺根本就冇有恢複。
可是怕被容賀看出來什麼端倪。
最後,還是什麼都冇有說。
烈日當空。
於文踩著油門,朝著那條路往西麵一直開。
崎嶇不平的路。
坐在車裡,晃來晃去,感覺能將早飯給吐出來。
“早就聽說那個古老不是什麼好人,現在看來,傳聞不假。”
文於一邊開著車一邊在那裡吐槽著。
而身後的男人坐在那裡,此刻,那昏睡中的女人的頭,突然間倒在了他的身上。
驟然間,渾身一顫。
畢竟,這麼久了,他冇有跟女生這麼接觸過。
更彆說是有女人枕著他的胳膊。
他幾乎立馬拿手將她推開。
但是,於文開車比較不穩,此刻剛一開,就聽著哐的一聲,奇熊看著那丫頭的頭朝著玻璃上直接撞了上去。
“好好開車!”
他朝著前麵的文於開口道。
“奇哥,你都不知道這路有多難開。”於文有一種拎著方向盤的感覺,此刻聚精會神,哪裡看到了身後的夏言被撞到了玻璃。
“那就慢一點。”
“不能慢阿,誰知道那個古老會不會追上來。”
他可是片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
於文踩著油門。
在那荒蕪人煙的地方,飛奔。
“早就聽說這地方,荒蕪的很,現在看來,還真是,那一塊的海,原本週圍可都是高檔彆墅,當時賣的時候,都是十幾萬一平,可誰知道鬨出來了這麼大的事情,這一下子,大家都不敢住了。原本那塊還有剛在建造的地方,開發商,也連夜跑了。”
遠處,確實能看到很多的彆墅樓。
也能看到,那平靜的海麵,波光粼粼。
但是,奇熊卻被女人的那呢喃的聲音,給吸引了過去。
夏言雖然暈過去了。
但是隨著藥性的作用,她也在慢慢的恢複意識,剛纔被那麼一幢,確實很痛。
“疼……”
女人的聲音如小貓咪,此刻奇熊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隨後,就看著女人的頭,又再一次的往後靠。
在她撞到車玻璃的時候,立馬就伸出手。
隨後,整個人就撞到了他的懷裡。
“奇哥……”文於剛準備說話,此刻回頭就看著那頭兩個人想擁抱的畫麵。
“奇哥,你這……”
奇熊立馬將人推開,“好好開車。”
於文笑了笑,見著男人臉上緋紅的深色,“奇哥,這小丫頭長得挺漂亮的。”
“……”
“你要是喜歡,也正常,不過我們可是正經人,像是趁火打劫的事情,我們可不能乾!會被當變態的。”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趁火打劫了。”
“兩隻都看到了,你還抱了她。”
“那是你車技不行。”
這麼些年,還是頭一次看到奇熊這幅失態的樣子。
“好了,奇哥我開玩笑的,你是什麼人,我比誰都清楚,隻有彆人趁火打劫你。你可是孤高冷傲,從來不會對女人動心。”
奇熊長得帥氣俊朗。
出去,那可是所有女人爭相要電話的。
但是,奇熊卻從未對什麼女人不一樣過。
他依舊風輕雲淡。
對什麼都滿不在乎。
“……我是男人,也有七情六慾。”
“……奇哥,還真是冇辦法想到,你有了心愛的女人會是什麼樣子。”
心愛的女人。
他從未想過這些以後的事情。
向來,在他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於文的目光落在了那頭的夏言身上。
因為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這麼看她。
此刻,那雙眸子眯了眯。
“奇哥,你冇覺得,她有點眼熟嗎?”
於文的話一出,這讓坐在那裡的奇熊,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剛纔也是覺得眼熟,但是想不起來……
“是她……幾年前,在部隊的時候救過你的那個小丫頭……”
他們倆之所以會認識。
就是因為幾年前,在部隊裡麵認識。
那個時候於文是軍醫,而奇熊,則是在邊境守衛安全的人員。
因為奇熊受了傷之後選擇了退役。
而他,也在當地找了一家醫院,將工作轉移到了當地。
兩個人共同努力的團體,shine,其實也是為了那麼一點點正義而來的。
成為光。
他們從來不恃強淩弱,接的單子,全部都是打抱不平。
不為了多少錢財。
隻為了守護著內心的理想。
但是,現如今,年紀漲上去了,很多的東西並非心裡有一團火,就能改變一切。
他們有家人。
有想要守護一輩子的人。
長久做這個,家裡人會擔心,所以,必須要金盆洗手。
奇熊的目光停駐在女人的身上。
臉上。
幾年過去了。
很多的事情,忘卻。
被很多新的事情,所填補。
但是現在這一刻,卻讓塵封下來的記憶,全部都冒出來了。
那日,他們救濟被困的人質,不幸被歹徒開了一槍。
歹徒將子彈塗了毒藥。
幾乎是想要要了他的命。
他也以為,他要死在那個深山老林裡。
於文接到任務,前來救援。
可是,因為子彈入侵胸前,根據他的行醫的經驗。
很有可能,子彈劃破了心臟邊緣。
他現在不能貿然動手術。
以為不知道裡麵到底傷了多少,位置又在什麼地方。
但將人運回去,路上耽誤太長時間,他無法等。
但是就在這裡動手術。
他能力並不算超群,很有可能會有意外。
而在這個時候,被解救的人群中站出來了一個女人。
“我是醫生,我來試試。”
那句話,如同久旱逢甘霖。
可是,細想之後,卻冇有人敢相信。
“所以,寧願看著他去死,也不願意讓我試試?”
像是中毒。
本就是搶注時間。
跟死神對抗。
於文當下不知道該怎麼辦,可除了她,找不到其他人,作為醫生,他們不能就這麼看著病人死去。
“他救了我,我救他,算是還他恩情,我冇有把握,也不會站出來。這是我的身份證,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我一力承擔。“
夏言當時坦蕩無比。
對於她來說,生死,並非由命。
文於最後還是將手術刀,遞給了她。
冇想到,她出手快準狠,完全冇有一點猶豫,就將子彈去除。
甚至,還找了很多他並不知道的中藥材。
“他中的毒,按照症狀來看,是r感染菌,像是這種感染菌,侵入皮囊,會有鑽心刺骨的疼痛,哪怕這子彈冇有要他的命,這感染菌也能幾乎把他壓垮——!“
“這些狗雜種,竟然下這麼狠的手。”
若不是躲閃不及,為了救一個孩子,奇熊自然不會被射中,他們這樣的人,經過層層的選拔,才走到這裡。
“不過,這地方生產弗林草,這種草藥,是專治感染菌的奇草。”
弗林草?
於文並不對那些草藥有研究,完全聽不懂。
他隻記得,當時在幾個小時後,原本快要死的男人,突然間來了一口氣。
在之後的幾個小時後,竟然奇蹟般的醒過來了。
奇熊想得到第一次清醒,見到這個丫頭的場景。
“是你救了我?”
“不是。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
一直都現在,他也記得那句話,如同時夢魘,在她心裡紮入了一陣。
原本以為再也不會見。
可是,卻冇想到,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彼此的麵前。
“奇哥,你的好日子要來了。”
“彆貧,好好開車。”
“我說的是事實阿,當初那個小丫頭我就覺得比較配你,我還以為你們能有一段感情呢,誰知道她第二天就直接不告而彆了。”於文現在心裡,還有一些懊惱,“當初這小丫頭好多的治療方法,我都冇有學過,原本還想著跟她討教一二,誰知道,她竟然……”
其實也不算不告而彆。
隻不過,當初奇熊直接被送進了三甲醫院。
而她們那幫人,全部被安排了轉機離開那個動盪混亂的地方。
文於說了一會兒,此刻那雙眸子帶著幾分意猶未儘。
“不過她現在又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這一次,我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走他,怎麼樣都得跟她討教一點疑難雜症。”
剛說完,此刻,車裡麵的油基本上都燒光了。
“什麼破車——!”
文於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盤。
這破地方,爬山路特彆多。
而來去匆匆的他們,忘記給車子加油。
開了一段路,直接就壞在了路上。
“奇哥,冇油了。而且,我好像開錯道了。”路越來越難走,這會兒,完全不知道開到了什麼地方。
奇熊看了一眼身側的女人,“下車。”
“奇哥,這麼大熱天,這裡陽光這麼大,肯定會暈厥的。”
晝夜溫差很大。
而且,白天的溫度幾乎可以到三十多度。
哪怕不算盛夏,但是在a國,真的隨時都可能會中暑。
“那你有其他的辦法?”
“那倒是冇有。”
這地方,連手機信號,都冇有。
“可……她怎麼辦?”
“做人總得有始有終,況且,她救過我。。”
人是她們帶過來的,自然要負責將她送回去。
“那你揹她。”
文於說完,此刻就看著奇熊打開車門,直接將女孩子背了起來。
夏言幾乎冇有什麼多餘的贅肉,很瘦。
“怎麼走?”
文於撓了撓頭,“好像是那邊。”
“你確定?”
“我不太確定,但是現在也也冇有其他的路了,再往回去走的話,那就是又到古老那邊了。”
這是一條沿海道路。
就這麼一南一北。
此刻夕陽灑在她的身上。
隻看著兩道交疊的身影。
“彆說,這小丫頭長得還挺好……”
話音未落,隻看著夏言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