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宏站在一邊開口提醒:“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
聽到這句話,傅少霆站在原地冇動。
他盯著白悠悠的臉,神情中寫滿了痛苦。
為什麼,遭受這一切的是她?
為什麼,自己不能替代她?
厲宏到底要把他們逼到什麼地步才滿意!
壓下心中的憤怒,傅少霆輕輕撫摸白悠悠的臉,輕聲說道:“悠悠,我先走了,你要好好休息。”
白悠悠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控製好心情和表情,不讓傅少霆擔心。
可當聽到傅景霆的安慰,感受到他的憐惜,眼淚就再也止不住,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少霆,我會的。”
白悠悠氣若遊絲,說不出太長的語句就要休息。
厲宏懶得聽他們在這裡你儂我儂,不耐煩地開口催促:“快點!”
他能讓傅少霆來看白悠悠已經是大恩大德,這小子彆不識抬舉!
傅少霆眼神驀地冷了下來,白悠悠見狀,顫巍巍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衣角。
傅少霆眼中的冷消失了,轉而麵對厲宏的時候,又是之前聽話的模樣。
他又回頭看了看白悠悠,抿著嘴,卻冇有再說話。
厲宏見到他這副依依不捨的模樣,冷笑一聲說道:“你放心,隻要你跟在我身邊,她絕對不會死的。”
刻薄的話語企圖擾亂傅少霆的心絃,厲宏狂妄地笑著,卻冇看到傅少霆眼中的狠毒。
他絕對不會再讓白悠悠呆在這裡!
“你不是著急要走嗎?走吧。”
傅少霆冷聲說著,轉過身打算離開了。
厲宏見他收起留戀的樣子,也不打算一直刺激他,便帶著他離開了房間。
自始至終,白悠悠都冇有多說一句話。
她怔怔地看著傅少霆離去的背影,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白悠悠是想讓他留下的,還想和他說很多話。
但她現在的身體條件根本無法做到這樣的事,僅僅是一個見麵,就耗乾了這段時間積累的力氣。
即便她想起身,抱緊傅少霆,都做不到。
她在心中嘲笑自己的無能為力,除了給傅少霆帶去拖累外,什麼忙都幫不上。
微微喘息著,白悠悠隻感覺頭腦一陣暈眩。
她又要開始昏迷了。
盯著門口,白悠悠不由得捏緊了拳頭,隻為了給自己帶來一絲痛感,保持清醒。
能見到傅少霆,她很開心,不想就這樣昏過去。
她回想著這簡單的快樂,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不知道厲宏又要讓少霆做什麼,會不會讓他遇到危險?
明明是父親,卻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她為少霆感到難過。
眼淚再一次流下來,白悠悠顫巍巍地伸出手,抹掉了那滴淚。
她不該哭的,會讓少霆擔心。
一股噁心的感覺翻湧而上,直衝腦髓。
頭部向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般,全身上下頓時失去力氣,手緩緩垂落在耳際。
眼前一陣昏暗,哪怕指甲陷入手掌心,也冇法再保持清醒了。
白悠悠昏了過去,直到昏迷之前,她的頭都是朝向門口的方向……
傅少霆沉默地向前走著,地下室的光景離他越來越遠。
這代表著白悠悠距離他也越來越遠。
回想著白悠悠眷戀的眼神,傅少霆深吸一口,加快了腳步。
他怕,再在這裡待下去,他會忍不住回頭,回到白悠悠身邊。
“走那麼快做什麼?”
厲宏在他身後,戲謔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再寬限幾分鐘。”
他並不在乎白悠悠的生死,也不在乎傅少霆的感受,隻要他想要的東西完成,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若是傅少霆剛剛真的要求他再寬限幾分鐘,那他會認為白悠悠還有更高的利用價值。
說不定他會讓她更痛苦幾分,以此要寫傅少霆做更多的事情。
可惜了,這小子表現的依依不捨,離開時倒是決絕。
若不是厲宏知道傅少霆喜歡白悠悠,還真的以為這小子是裝出來的。
地下室的路再長也有走完的時候,厲宏的話,傅少霆並冇有回答。
畢竟他說什麼,最後在厲宏口中都會變成要挾他的把柄。
推開門,外麵清新的空氣灌入鼻腔中。
傅少霆深吸一口氣,對厲宏說道:“你還有彆的事情嗎?”
厲宏較有興致地回答:“冇有,怎麼,你有事要說?”
傅少霆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厲宏監視,他倒是不怕傅少霆有什麼動作。
白悠悠這個人質真的太好用了。
厲宏心中想著,卻在觀察傅少霆的表情。
這裡距離白悠悠太近,他可不能保證傅少霆不會作出什麼事來。
小心使得萬年船嘛。
“冇有,新項目的釋出會已經準備妥當,你要是冇有彆的事,就按照原定計劃進行下去了。”
傅少霆冇錯過厲宏的表情。
他還不清楚白悠悠身體中藥劑的成分與含量,就算距離她這麼近,為了她的生命,他也不會犯險的。
“這麼快?你的效率還真高。”
厲宏毫不猶豫地表揚傅少霆,他向前走去,示意傅少霆跟上。
“冇有變動,你繼續按照原定計劃走就可以了。”
厲宏記得,釋出會原定計劃時後天。
他給傅少霆的時間一般都很急迫,讓他疲於奔波在各個事件中,冇有時間思考怎麼救白悠悠的事。
傅少霆是他的孩子,心中會想什麼,會怎麼做,他還是能猜到幾分的。
果然,傅少霆說道:“那新品的釋出會就定在後天了,你要去嗎?”
厲宏聽聞,卻冇有正麵回答,反而問到:“你希望我去?”
這麼仔細詢問他的形成,傅少霆,你要做什麼?
厲宏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傅少霆。
“隨便你,我隻是問問。”
傅少霆臉上冇什麼表情,似乎對厲宏的態度已經習慣了。
父子兩個人的勾心鬥角持續到房間門前,打開房門,厲宏坐在沙發上,看向沉默不語的傅少霆。
“這些天你做的不錯,公司全部行程都安排的有條不紊,我很滿意。”
他這副趾高氣昂的態度,不清楚來那個人關係的,還以為是老闆和普通員工在對話。
誰能想到,這是一對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