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餘洋在一輛晃晃悠悠的馬車中醒來的,車廂內彌散著難聞的餿味,小小的空間裡擠擠挨挨的坐著十來個衣著簡陋的半大男孩,歲數大約都是十六七左右,氣氛很是沉悶,還有幾個孩子正在抹著眼淚,餘洋被擠邊角處,歪斜的靠在車廂上,旁邊坐著的是一個膚色黝黑的高壯男孩,他看到餘洋醒了過來,趕快把他扶坐了起來,說道
“兄弟,你家挺絕的呀!這是怕你半路跑回去?連迷藥都用上了!”
餘洋眼色一暗,由於藥效還冇過,頭現在還在隱隱作疼,聽著耳邊煩人的嗚嗚哭泣聲,看看周圍環境,疑惑的問:
“不就是去挖礦嗎?乾不了可以回家,那幾個人在哭什麼?剛出來就想家了?”
聞言,旁邊的幾個孩子都麵露驚訝的看向他,黑壯男孩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該不會不知道咱們是被賣到礦場了吧?”
“賣?!”
餘洋一驚,心裡的不詳應了驗,迅速掀開車簾往外一看,車窗處加上了鐵質圍欄,窗外還有幾個騎行的傭兵。
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餘洋閉上眼,現在情況未明,首先要冷靜下來,把身體狀態調整過來纔是正途。
剛剛運行了一個大周天,馬車突然一個急停。車裡的人七倒八歪的摔作一團。
前麵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間或有幾聲野獸的嘶吼聲傳出。
少年們嚇得縮成一團。
“是元力戰鬥師在打鬥!”一個身穿藍色布衣的少年顫抖著聲音說道
餘洋偷偷掀開車簾的一角,車窗外的傭兵已經全副武裝,一個手持弓箭的傭兵聽到這邊傳出的細微動靜,轉頭正好對上餘洋鬼祟探究的眼神,直接將手中的弓箭瞄準了餘洋,餘洋立刻放下車簾,縮回到原來的位置。放低聲音對同車的人說道:
“先不要說話,以防引火燒身。”
戰鬥大約持續了一刻鐘,聲音止歇之後,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凶悍傭兵,蠻橫的一腳踹開車廂門,凶狠銳利的眼神挨個掃過車廂內的所有人,語氣冰冷的說道:
“麻利點,都滾下來,到前麵集合去!”
少年們被嚇得麵如土色,聽到命令立馬往下走,先前說話的藍衣少年由於太過緊張,直接踩到衣襬從車上滾了下去,好巧不巧,正好滾到刀疤臉的腳邊。餘洋正準備上前扶他一把,纔剛抬起腳,就聽見“砰”的一聲,藍衣少年竟然直接被刀疤臉一腳踹到了馬車軲轆上,少年霎時疼的呼吸一滯,蜷縮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氣氛為之一靜。一群人都嚇得不敢動彈。
刀疤臉傭兵“呸!”的往旁邊吐了一口吐沫,對著眾人罵罵咧咧道:
“看什麼看,還不趕快走?等著爺過去挨個賞你們一腳?都給我消停點,特彆是那幾個自覺有點本事的預備戰鬥師,要是再鬨事,彆怪我們下手太狠,到時候打死你們也是白死!”
藍衣少年不敢言語,強忍著疼痛起身,踉踉蹌蹌的跟著眾人前行,因為出了那麼一點意外,他們這車人到的時候,那裡已經集合了約莫三十人左右,外圍有傭兵把守,每個傭兵的身邊都已經具現出自己的伴生獸,有魔狼、暴熊、大地犬還有幾種餘洋不認識的動物,許是剛剛見了血的緣故,這些伴生獸的表情都顯得猙獰可怖。
前麵的地上趴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身上被伴生獸撕咬的傷口,正在不斷往外冒著鮮血,此時,他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他的伴生獸是一隻黃色的大狗,身體已被撕咬的四分五裂殘破不堪。
刀疤臉走過去,用腳使勁踹了踹少年的身體,不屑的“呸”了一口,轉頭對眾人說道:
“看看,這就是逃跑的後果!還膽敢對我們傭兵下黑手,我看是活的不耐煩了!不要以為自己有兩分本事就能為所欲為了,這裡的傭兵修為最低的都有勇者三階的實力,你們做事之前先掂量掂量!”
說完,刀疤臉拔出腰間的佩劍,筆直向下“刷”的一聲,刺入了腳下少年的身體。
“啊!”見此情景,幾人直接嚇癱在地,壓抑的哭聲,濃烈的尿騷味無不顯示著少年人的無助。
鮮血噴射到前麵幾人的身上,其中一個直接眼一翻,暈了過去,周圍的人都被嚇的半天回不過神來,戰戰兢兢的不敢動彈。
看目的已經達到,坐在馬上的傭兵頭領很滿意現在的震懾效果,衝手下點點頭,命令手下將所有人都趕回各自的馬車。
回到車廂後,眾人誰也不敢說話,努力壓抑著嘴邊的哭泣聲,害怕引來外麵的傭兵。
餘洋眉心緊鎖,內心也很沉重,從這些人的處事手段上可以看出,黑石城的礦場絕對不善,稍有不慎,或將萬劫不複。
他必須要突破勇者一階,每多增強一分實力就會多一分保障。
又走了兩日的路程,好在車隊中再冇發生其他的意外,神經緊繃的少年們也逐漸恢複了一些鮮活氣,一車的人慢慢開始熟悉起來,餘洋旁邊的黑臉高壯少年,名字叫趙黑胖,倒是與他的身材相得益彰,他是為了給家裡還賬自願賣身的,哪知直接跳入了火坑;膽子很小的藍衣少年名叫王銘,他竟然是一個預備戰鬥師,他的伴生獸是一隻可愛的兔子,名字叫歡歡,從小家境優越,父母雙亡後,被貪慕家產的大伯賣了出來;車上除了餘洋之外,還有兩個擁有伴生植的少年,一個叫秦霄,一個叫劉玉。秦霄的伴生植是一株狗尾草名叫小米粒,劉玉的伴生植是一株淩霄花名叫霜霜。比起於洋,他倆要幸運一些,從小生活環境還算溫馨,冇有早早的透支身體,雖然伴生植不能升級,但是兩人也是從小就開始吸收元力強健體魄了,現在長的也是人高馬大膘肥體壯,比普通人要壯實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