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用冇轍,念起了甲四教給他的口訣,想召喚他過來幫忙。
“以我誠心,下通幽冥,甲四陰差快顯靈。”
一遍冇動靜
兩遍冇動靜
三遍冇動靜
.......
第九十八遍還是冇動靜
“你大爺,狗四陰差快顯靈。”
連續召喚了差不多一百遍,也不見有動靜,鐘用心中怒罵道:
“該死的老陰棍,就知道你不靠譜。”
“算了,求人鬼不如求己。撈不上來我自己下去。”
鐘用一時忘了自己鬼魂的身份,習慣性的深吸一口氣。
對著水柱入水的地方一躍而下。
果然,帥氣的男生運氣都不會差,屍體真的在這裡。
夜間,還是在水中,看不出長相如何,不過他的身材高挑,夜光的映照下,能勉強看得出身著淡淡黃色長服。
“我去,隻有皇室能穿黃色,難道這是一位皇子?”
鐘用覺得自己賺大發了,丟了芝麻,撿了西瓜。一對成年核桃不比剛發芽的強一百倍、一千倍?哇哢哢。
於是,他心滿意足的融入這具屍體,過程十分絲滑,冇有半點阻礙。
“看來我纔是這具身體的天選之人,其他人都不配。
禮部尚書家的嫡女
大理寺卿的孫女
盧國公的妹妹
.......
孤來了,你們都是我的,成熟的男人從不做選擇題。”
明月高懸,灑下皎潔的月光,好像給湖麵鋪上一層白霧。微風吹拂,花朵發出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細細的破水聲,打破了夜的靜寂,在湖麵激起層層波紋。
一道黑影順著湖邊錯落的景觀石爬了上來,仰麵朝天的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感覺真好。”鐘用發出感歎。
他調整呼吸,緩緩閉上眼,表情肅穆,像是在等待什麼。從微微上揚嘴角的來看,他還有些許期待。
“呼嚕呼嚕......”
......
“這是什麼聲音?”一位巡夜太監疑惑的問身後同伴。
“聽這動靜像是豬,上次我見禦膳房殺豬發出的動靜和這幾乎一摸一樣。”另一人回答。
“禦膳房的豬居然跑到禦花園,我定要去他們主管太監那告他們一狀。”
“就是,這些混蛋平時狗眼看人低,就不把咱當人,給咱做的飯狗都不吃,遇到管事的太監就爹前爹後的伺候。
上次,小梁子就說了他們一句,就被夾槍帶棒的譏諷半響,說什麼:
‘什麼人吃什麼飯,好酒好菜有的是,你也配?.......’
若不是我費力攔住,小梁子都和他們打動起手來,事後免不了一頓板子。”
“先去叫些人來,合力將豬抓住再說。不然,衝撞了哪位貴人,我們也少不了一頓責罰。”
“也是,走。”
兩人說著快步向園外走去。
......
臥覺清風春亦涼。
和風雖暖,但時至後半夜還是有些微涼。
一陣微風襲來,凍的躺在石板上渾身濕漉的鐘用一哆嗦。
方纔才和這具肉身融合,感知還未全麵復甦,所以並不覺得冷。
睡這一覺時間,這具肉身已經與他完美契合。
“什麼情況?不對啊。我的記憶怎麼冇有變化?”
按照前世看的玄幻類小說劇情,他占據了這具肉身,肉身原本的記憶應該一股腦湧進他的大腦纔對?
而且按書中描述,過程還挺痛苦。這時間也不短了,怎麼一點動靜都冇有?
鐘用揉揉眉心,心想,以後這類書要少看,儘欺騙讀者。
他站起身,伸了伸筋骨,順手將濕漉漉的外掛脫掉,隻留一件單衣遮體。
“先欣賞一下我的容顏,這可是我以後萬花叢中過的資本。”
藉著月光,他對著湖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審視這張臉。
“還不錯,雖然有點被水泡發了,但是從五官比例上來看,勉強能達到我前世容顏的三分之一。”這個極度自戀逛,心理十分滿意。
看著龍頭噴水,重生為人的鐘用,一股尿意來襲。
“讓孤再給你們添一條‘龍吐水’。”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十個呼吸;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呐喊聲,響徹了整個皇城。
“我的二弟呢?”
......
“不好了,不好了。貴妃娘娘產下一具死胎。”貴妃寢宮內,傳出一聲不亞於鐘用的呼叫。
“該死的東西,叫喊什麼?快去,叫人稟告陛下。”一位老嬤嬤嗬斥道。
宮女被這聲嗬斥嚇的瞬間冷靜下來,是啊,貴妃產下死胎,這是皇室秘辛,要稟告陛下,按照陛下的旨意對外公佈具體情況,自己在這裡大呼小叫,是不想要命了。
.......
皇城西北角的四合院,傳來陣陣敲門聲。
正房內的人被敲門聲驚醒,略帶慍氣的說道:
“何事?”
“乾爹,宮裡傳出訊息,興慶宮的事兒成了。”屋外人隔著窗戶回道。
屋裡人半天冇吱聲,正當門外那人準備離開時,屋內傳出聲音:
“告訴他們,按計劃實施吧。”
“是,乾爹。”
......
“什麼人在禦花園大呼小叫,不想活了?”抓豬的一行人剛到禦花園,就聽到一聲鬼哭狼嚎,把他們嚇了一跳。
見冇人迴應,他們小心翼翼的順著聲音找到假山後。
隻見一人身著白色裡衣,動作猥瑣,左手撐開褲子,右手一直費力的在褲襠裡探來探去,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小梁子,你在這裡作什麼?你不是被調到興慶宮當差了嗎?”打頭的領隊問道。
雖說是夜晚,但是憑多年的相處,他還是從側麵一眼就認出這人就是和禦廚起矛盾的小梁子。
自從小梁子上次與禦廚發生衝突後,負責內宮巡視的太監頭頭覺得這小子是個刺頭,便尋人將其調查到了浣衣局打雜。
畢竟作為小管事,他也是餐食區彆對待的既得利益者。
浣衣局可不是個好地方,工作又多又累,好多犯了錯的宮女太監都被髮落至此。
當然在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他的小頭頭向禦膳房的那些人納的投名狀,表明他是堅決的餐食等級劃分的擁護者。
後來聽說這小子運氣出奇的好,剛被調過去冇幾天,便被興慶宮的劉公公相中,調到了興慶宮當差。
要知道,興慶宮那位娘娘聖眷正隆,又懷著龍子,聲望直追皇後。而且跟著這麼位主,賞賜肯定少不了。
他們私底下都羨慕的緊,說這小子因禍得福。
之所以是聽說,是因為皇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各宮的太監都各司其職,平時也很少見麵。
而且像他們這種專職於各宮的太監,都是單獨住在各宮的偏房,不用再回到監欄院和他們一起滾大通鋪。
鐘用像是冇有聽到他們的質問,一心想在某處將他的二弟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