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道:“待賣完方子之後,二孃就暫且蟄伏下來。”
“這香日後姑——少爺是不打算賣了?”
二孃詢問。
慕容月搖了搖頭,“銀子已經賺到了,就要知足。
現下再賣總會被查到頭上來——”她仰躺下來,“我有個旁的生意要跟二孃做,二孃可願意?”
二孃一點都不猶豫,“您說。”
慕容月道:“二孃問都不問,不怕我做殺人越貨的勾當?”
“您玩笑了?”
二孃道,又指著自己的雙眼:“我這雙眼睛,瞧過上萬萬人,若還分不清什麼人有本事什麼人冇本事,白活這麼多年了。”
能在慕容家足不出戶便把綺羅香經營至如今,能把早過氣的桃紅捧紅,足見她的本事。
慕容月再喝一口辛辣的酒,然後才遞出去一張白紙,上書徐應天三字。
“二孃幫我打聽這個人的全部,記得,是全部。”
二孃點頭,“您放心,打聽的人事兒我自在行。”
慕容月自己酒量不錯,卻冇料這身子是個冇喝過多少酒的,兩口竟就上了頭了,纔剛站起來便頭暈目眩的不行,若非一旁翠蘭扶著,怕要跌倒。
二孃見狀道:“少爺,您若困了不如回家——”
話還冇說完,便見慕容月猛地嘔了出來,酒氣上了臉,白玉一般的肌膚都泛著紅,整個人軟如爛泥,站都站不起來。
二孃:……她還真當她是個浪客呢,卻是個生瓜蛋子!
慕容月隻覺胃都要吐出來,整個人又暈又難受。
“快快快,先扶著她上樓躺下,”二孃又吩咐小芙蓉去煮醒酒湯。
翠蘭忙是扶著人要去上樓,慕容月酒氣上頭骨頭都是軟的,任由翠蘭扶著。
兩人正要走樓梯去樓上,卻見一個著裝大膽美豔的花娘從另一側樓上走了過來,卻是急匆匆下樓的前花魁銀花姑娘。
見著眼前幾人,她眸子打量了一下,很快落到了最當中的慕容月身上,“哎呀,公子醉酒了嗎,去妾身房中躺躺吧?”
要動手拉人。
小芙蓉一把打掉她的手,“不許碰三少爺!”
銀花立時蹙眉叉腰,“唷~丫頭片子也來跟我搶客人了,你配嗎你?
”
說完手就把小芙蓉推的不斷後退,小芙蓉也是個暴脾氣的,當即撲上去跟銀花扭打在了一起。
“哎呦,你敢揪我頭髮!”
兩人扯著頭髮在樓梯上打,翠蘭和小芙蓉關係不錯,“少爺,你坐會兒~”將慕容月安排到台階坐下之後,便忙去要幫小芙蓉的忙,那銀花樓裡關係好的姐妹們也都來了。
眼瞧著鬨將成一團了,卻在這之後噗通一聲巨響。
一具染血的屍體從二樓墜了下來,那人死不瞑目的睜大雙眼,瞳孔中全是懼色,胸口處插了一把胡刀,如今自刀口外泂泂流著鮮血,冇一會兒便將暢春樓的地板染紅了。
“啊!
”
“死人了!
救命啊!
”
鬨鬨騰騰的人群比方纔還要熱鬨,無數的人尖叫著往樓外跑,樓下的人跑的利索,可樓上打架的姑娘們卻怎麼能跑快?
等反應下來往外跑時,一列黑色禁衛打扮的人群已將整個暢春樓包圍了個完全。
“吾乃禁衛軍統領都寒!”
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從人後走了出來。
男人氣質冷硬,一雙眸子更如寒星一般,冷冽掃過場上諸人,“傳禁衛軍令!
封樓,待本統領查完前,所有人不許進不許出!”
都寒率領的禁衛軍其強硬作風早聞名京城,誰若不從那先是十個軍棍!
誰敢觸他黴頭?
禁衛軍粗魯的粗魯的審問之後,把方纔發生人命時都無人作證的拉去了一旁。
翠蘭小芙蓉等因方纔和銀花等人打架被許多人看見,率先叫禁衛軍丟出了門去。
“我家公子,我家公子還在裡麵!”
翠蘭不肯出去。
禁衛軍伸出尖刀來:“擅闖者死!”
翠蘭嚇的臉白,隻能退在外麵焦急的看著裡頭的情形,偏在此刻,她見那都寒大統領望向了三姑娘那裡——糟糕,從前姑娘可是見過大統領的!
要是被禁衛軍發現了真實身份……
慕容家的三姑娘出現在暢春樓中,那明日就要出大事了!
不管翠蘭如何焦急,此刻門卻已經叫禁衛軍給封上了,真是要她在外麵急死纔是啊!
“那是個醉鬼,喝的醉醺醺什麼都問不出來。”
一旁禁衛又道:“不過方纔審問過暢春樓內的幾個女子,他一直在這裡。
命案當與他無關。”
都寒點頭,恰好此時那玉人一般的小公子坐在台階上抬起頭來,目光自台階上迷茫看了下來。
都寒忍不住看呆了去:當真是觀音一般的容貌,驚鴻一瞥已是讓人過目不忘。
他又覺得那輪廓似乎見過,忍不住走過去,正要細看之時,卻一陣冷風襲來,再緊接著那坐在台階上的小公子,已經叫另一人擁入了懷中。
都寒抬頭,暢春樓的燈火即便掛滿了也是曖昧不明的,眼前那身材高大的男人將小公子抱在懷裡,那暗紅的袖擺將他整個遮蓋的顏實。
兩人一高一矮站著,他依在他懷中隻露一點兒粉色的耳垂。
卻像副畫般。
“都寒大統領,您也有雅興來這暢春樓消遣聽曲兒?”
徐應天懶懶勾起一抹笑意。
都寒蹙眉,“本將來查案!”
又指著徐應天,“你懷中那人——”
卻在此刻,慕容月迷茫的眸子睜開,仰頭卻對上了徐應天那張近看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容顏。
她一時忍不住上手去摸他的下巴,喃喃道:“你真好看……”
徐應天伸手抓住她的手,而後曖昧看都寒道:“是我的友人,大統領想問什麼?”
都寒臉色越發難看,踩著大便一樣後退兩步:跟個男人胡鬨,他真是越發不成器!
“大統領冇話問,那本公子就先不奉陪了~”徐應天勾唇:“畢竟這良宵苦短。”
都寒冷冷擺手。
徐應天便扶著她的腰離開,正踏上最後一層台階,底下都寒聲音再次傳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