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神明歸途 第7章

“通常你也會邀請其他男人到你家裡來嗎？”

楊川不知道他是以何種心態問出這樣的問題。

劉萱顯得有些惱怒：”不，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劉萱用手指戳著楊川的肩膀，說道：“隻有你，你是第一個來我家的男人。”

“那我倒是很榮幸啊！”

楊川四處打量劉萱的居所。 這是一所處在地下3層的公寓，麵積不大，不過60平米。並不會感到悶，相反讓人感覺十分舒適。空氣非常清新，偶感有陣陣微風，想必有極其完善的空調係統。房間內陳設不多，牆壁對映著白色柔光，顯得明亮寬敞，並富有科技感。腳踩過的地板上同樣閃著柔和的微光，劉萱做了個手勢，原本平平無奇的天花板漸漸映照出天空的景象，藍天白雲，加上陣陣清風，彷彿頭頂之上是真正的戶外。楊川猜測整所住宅應該是做了智慧化配置。

劉萱做了一個囊括一切的手勢，笑著問道：“怎麼樣，這是當下最流行的地下住宅，很受年輕人的歡迎。天花板上的全息影像可以憑喜好調節，也可以設置成智慧調節，它會根據時間來顯示天空的景象，這會兒應該是星空，不過我喜歡藍天白雲。在我看來，這裡與外界的喧囂隔絕，是個可以讓我暫時忘掉一切煩惱的地方。”

楊川點點頭，算是讚同劉萱的話。

“這裡簡直稱得上豪奢！”

劉萱翻了個白眼，說道:“得了吧你，就這麼一間小公寓，我得勤勤懇懇的工作至少20年，才能還清貸款。跟那些有錢人相比，我們這些普通人的生活簡直就是災難。”

楊川一屁股坐在柔順的沙發上，將後背完全貼合在厚實的靠墊上，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那你更應該努力工作，爭取早日升遷！”

劉萱歎了口氣。“冇用的，無論再怎麼努力工作也不會改變什麼。就說我們署長孫向東，他一直想要在一號城市購買房產，以便退休之後在那裡養老。但至今也冇攢夠積蓄，至今他一家三口還擠在一間小公寓裡，不會比我這間大多少。那個老滑頭平時可冇少貪汙公款，加上平時開銷又異常節儉...像他無力改變什麼，更何況我這樣的人了。”

“你似乎對你們署長，並不怎麼尊重啊。”

“那是因為他不值得尊重！我剛到警署報到的第一天，他就有意無意的接近我，並且趁冇人的時候直白的提出想要我做他的秘密情人。”

楊川聽到這裡，眉毛一挑。

“那你是怎麼做的?”

“我當然是嚴詞拒絕了呀，並且當場我暴打了他一頓，他的左眼窩足足腫了半個月。好在他是個軟蛋，不想把事情鬨大，尤其是怕他老婆知道...之後就再也冇有再騷擾我，或是找我麻煩。”

楊川嗬嗬一笑，說道:“看不出來啊，你外表人畜無害，倒是有一副暴脾氣啊。”

劉萱輕哼了一聲。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隨即，二人陷入了沉默，

正當氣氛略顯尷尬時，劉萱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你是如何看待聯邦的？”

楊川看向劉萱，有些疑惑劉萱的這個問題。

“你指的是什麼？”

“你不覺得如今生活在聯邦的人們並不比過去聯邦成立之前，那個由上百個國家組成的人類社會要好？聯邦的成立難道不是個錯誤嗎？”

“你這是在質疑聯邦的統治嗎？如今人類成為一個整體，不會有人生活在獨裁者統治的暴政之下，分裂時期的社會又如何能與當今的聯邦相提並論？”

劉萱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難道不該質疑嗎？如今，確實冇有了暴虐的獨裁者，但壓迫並冇有因此消失，相反還在變本加厲！特彆是一些原本與世無爭的地區，過去生活在那裡的人們祖祖輩輩都過著安靜、祥和的生活。尤其是今天我們去的雁息城區，那裡原本隻不過是個農業小鎮，本地居民靠出售高品質的乳製品和蜂蜜生活，雖然不算多麼富裕，但至少當地人都自得其樂。但如今呢，所有國家統一成一個整體，這些原本自食其力的人們，突然發現頭頂上冒出無數個壓迫者，奪走原本屬於他們的一切。普通民眾之上有黑幫，這些黑幫又是政治人物或是某個政黨圈養的打手，而這些政治人物和政黨又被財閥所控製。如今，每個人都被迫生活在他人的意誌之下！底層的人們更是毫無尊嚴。“

楊川突然冒出無名火，想要反駁，但一時又想不出辯駁的理由。即便是他從來冇懷疑過聯邦的人，對四號城市混亂的景象都深惡痛絕。楊川甚至想過，四號城市可能隻是冰山一角，在聯邦統治的100座地麵城市內，又該是怎樣的景象...

“那你也不能否認聯邦的優點，如今冇有了過去幾千年來，國與國之間的對抗和戰爭。節省下來的財力堪比天文數字，正在促進社會高速發展，如今人類文明正大步的向前邁進。在聯邦統治的短短百年裡，誕生出多少過去想都不敢想的科技成果？我相信不久的將來，這些成果將造福整個人類社會。”

劉萱露出了冷笑，挖苦的說道：“哦？你說的是不久的將來，而不是現在！看來你的潛意識也認定了那些科技成果隻能服務於少數人。雖然整個人類社會成為了一個整體，但並不公平！”

楊川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好了，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我不想和你爭吵！”

劉萱氣呼呼的站起身。

“你睡客房！”

留下這句話後，便走向自己的臥室，將門重重的關上。

楊川的目光落在緊閉的臥室門上發呆，心裡卻是在思考劉萱剛剛的那番話，聯邦難道不該質疑嗎？他從來都冇想過類似的問題。楊川雖然在嘴上極力否認，但卻不得不承認他內心的動搖。難道聯邦的成立是個錯誤嗎？

楊川搖了搖頭，他不想如此草率的下定義，他打算自己親自去證實！這是他的父親教給他的道理。對一切都保持懷疑，對一切都保持好奇心，這樣纔會有所發現。想到這裡楊川深深一歎，整整五年了，他們過的好嗎？妹妹的怪病有冇有好轉？父母還不知道他已經加入了聯邦安全域性，不知道他們得知訊息後，會不會感到驚訝呢？楊川隻能將這些放在心底。自從五年前父母帶著患有重症的妹妹前往浮空城求醫，就再也冇有了訊息。浮空城與聯邦的關係極為特殊，雙方存留著諸多曆史問題。除了少數貿易往來外，幾乎與聯邦完全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