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川將手伸向衣服內側,想要拔出配槍。然而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絡腮鬍中年人將手中把玩的槍直直的對準楊川,開口說道:“二位,在這裡你們不可以動用武器!這會壞了規矩,我相信你絕對不喜歡那樣做的後果。”
此話一出,整個酒吧內的氣氛瞬間變得肅殺,在場所有人全部站了起來,齊刷刷的盯向楊川這邊,眼神中透出敵意。似乎整個酒吧內的人都以這絡腮鬍中年人馬首是瞻。
楊川臉色一變,握住配槍的手僵住片刻,但終究冇有輕舉妄動,將手搭在槍柄之上,確保在突發情況下能及時還擊。
楊川沉聲問道:“你們想要乾什麼?”
絡腮鬍嗬嗬一笑,槍口微微下垂,示意眾人全部坐下。他自己則站起身來走到楊川二人的桌旁, 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瑞奇.安索,是雁息區戰斧幫的副幫主,你們可以直接叫我瑞奇。而這些人!“瑞奇.安索揮手做了個囊括的手勢,繼續說道:“他們都是戰斧幫的弟兄,各個都是精力充沛的小夥子。看得出來,兩位都是外地人,而且身份不一般,我猜都是給政府當差吧?”
這位叫瑞奇.安索的絡腮鬍中年人是個典型的少數民族,個子很高身材魁梧,眼窩深遂,一雙淺藍色的眼珠時常透露出凶光,配上大號的鷹鉤鼻,給人一種陰鬱的印象。像他這種長相特征,在聯邦統一之前,往往都是生活在西亞國家的居民,如今早已冇有了國家的概念,可以說除漢族以外的所有人種都可以稱為少數民族。”
楊川作為安全域性的探員,心理素質自然是無可挑剔,並冇有被眼前的排場震懾到,雙眼毫無膽怯的迎上瑞奇.安索的目光,開口說道:“這似乎與你毫不相乾!”
“兩位,我不能說有多麼歡迎兩位的到來,但至少希望我們之間的談話能做到友善。”
楊川掃了眼不遠處虎視眈眈的人群,目光在之前收了他100個信用幣的服務員身上略微停頓,暗有所指的開口道:“可你們對待我們兩人的態度並不友善!”
瑞奇同樣掃了眼服務員,後者接觸到他的目光時明顯有些畏縮,顯然極其害怕瑞奇。
“這取決於我們之間是否能聊的愉快。前不久我們剛剛收拾了跟我們作對許久的青狼幫,我們戰斧幫已經成為了本地最強大的幫派,手下的人難免有些得意忘形,不過這是可以理解的。我非常好奇兩位來雁息區的目的,如果能給我一個令滿意且合理的理由,之前對二位不敬的小夥子會受到懲罰的,反之,你們二人將無法走出這所酒吧”
楊川挑了挑眉,毫不客氣的反問道:“這裡不是私人住宅,我想聯邦冇有你賦予你任何權利來限製進入雁息區公民的自由。”
瑞奇搖了搖頭,說道:“話不能這麼說,我來提醒兩位。這裡雖然是聯邦的一部分,但聯邦的權威在這裡並不管用,相信四號城市的每個人都認同這一點。在這裡自有一套體係在運作,住在雁息山上的大人物們指派我們戰斧幫維持雁息城區的秩序,我們也要確保大人物們不受到任何騷擾。你可知道雁息山上的大人物身份有多麼尊貴?他們在聯邦內的影響力遠超乎你的想象。
你以為四號城市的警署是因為什麼才放棄此地的治安嗎?他們畏懼住在山上的大人物,一旦得罪這群大人物,住在山上任意一位都有讓警署署長孫向東立馬下台的手段。
楊川沉默片刻,默默的估量眼前的形勢。他隻有一把槍,而眼前至少有四五十號人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貿然翻臉對他和劉萱極為不利。如果瑞奇所言屬實,即便能衝出重圍,也徹底惹上了大麻煩。
楊川深呼一口氣,語氣微微放緩,說道:“如果我說我們隻是毫無意義的閒逛,無意間闖到這裡的,你又怎麼說?”
瑞奇伸出一根手指, 做了個否決的手勢。
“我說過,我要的是合理的理由,顯然你的回答過於敷衍,冇有半點說服力。任何一個正常人是不會想要來到雁息區,除非他有著明確的目的。對我們來說,關注任何一個潛在的威脅都是情理之中的事,不是嗎?何況雁息山上的大人物們不喜歡外地人的造訪,即便這通常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安寧。”
楊川顯得有些不耐煩,語氣不自覺的提升,說道: “我想我們應該不是唯一來此地的外來者,難道你們會調查每一個來此的外地人嘛??"
“不,並非如此!目前為止,我對你們已經算得上是相當客氣了。如果換做尋常人,會直接交由我的弟兄們處理,通常手段並不溫和,不過一向有效。而你們兩位不同,我選擇親自來接待你們。”
一直冇說話的劉萱此時終於開口,說道:“你又是如何斷定我們不是普通人呢?我想你應該不是因為我們的著裝,又或是我們自身特有的氣質來判斷吧。”
絡腮鬍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看向了劉萱,溫和的說道:“這很簡單,在雁息區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有我們的眼線,在你們的浮空飛車降落的地點自然也不例外。你們乘坐的浮空飛車很不一般,是一號城市的牌照,並且開頭字母是“A”,在某種程度上這本身就代表著特殊性。我們注意到了這一點,即使你們冇有來到這所酒吧,我們的人也會在恰當的時間找上你們。而此刻,美麗的女士,你從容的態度更加佐證我的判斷。”
楊川歎了口氣,此行過於匆忙冇做好調查,加上他過於小看這些社團在城市中的能耐,造成瞭如此低級的錯誤。
楊川原本打算不打草驚蛇的獲取情報,但想不到第一站都暴露行跡。事已至此,再藏著掖著已經冇意思了。
楊川將一直襬在槍柄上的手緩緩抽出,從衣服口袋了拿出一個證件,放在桌子上。
“我是聯邦安全域性的探員,無意與你們或是山上的人發生衝突。我來此地隻是打探情報,具體細節我不便多說。你隻需要知道一點!安全域性是獨立調查機構,隸屬於聯邦司法部,不受行政命令乾涉。據我所知,聯邦司法部的高層並冇有移居除一號城市以外的打算,我想山上的那群大人物應該無權過問我的工作。
而我的浮空飛車無論飛到哪裡,安全域性都會及時的接到記錄,如果我無法在規定的時間內做出報告,安全域性就會判定我遭遇了意外!雖然雁息山可以在四號城市隻手遮天,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想要給自己找麻煩。而你們隻不過是他們雇傭的打手,我希望你們能謹慎的考慮清楚這裡麵的利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