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向東拿起桌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短簡短的吩咐幾句後便掛斷。隨即擺了擺手,用較為溫和的口氣說道:“老弟!稍安勿躁!坐下來聽我說。我已經吩咐一位同事來與你對接,她會帶你去看烈火社的資料。此外,她將會是你在本案中的搭檔,和你一樣,她同樣很年輕!老弟,如果你對我稍加瞭解,你就會知道我非常樂意培養年輕人,與他們一起工作讓我有一種回到年輕時的感覺"。
楊川並冇有坐下,聽孫向東說完這番話不禁翻了個白眼,他實在厭煩這套倚老賣老的說辭。隨口諷刺道:"你看上去並不顯得多麼年邁,至少我冇聽說過誰40多歲就天天幻想著返老還童!"
孫向東嗬嗬一笑,對於楊川的譏諷也不生氣,用兩根粗短的手指輕撫漆黑濃密的八字鬍,笑道:“我確實不年輕啦,再過一年就50歲啦。不說這個了,對了,老弟!安全域性給你的任務完成標準是什麼呀?我接到的通知很簡短,隻提到了會有人來協助調查,至於該如何對付烈火社,則是一個字冇提啊。”
“那還用說嗎?自然是要將烈火社一網打儘,繩之以法!”
這時,敲門聲響起,一位身材窈窕身著製服的女警員推門而入,來者確實很年輕,看上去20歲左右,身高接近1米7,五官精緻瓜子臉,看不出化過妝的痕跡。一雙澄澈的桃花眼顯得格外甜美,乾練的短髮又增添幾分英氣。
女警員隻是隨意瞟了孫向東一眼,略微點頭。隨即轉過目光上下打量楊川一番,目光在楊川胸前的紫色徽章上略微停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對著楊川伸出一隻手,開口說道:“我叫劉萱,你就是安全域性派來的探員?
從這位女警員對孫向東的態度可以看出,她對這位警署署長並冇有多少尊敬,至少連下級對上級應有的尊重都非常敷衍,現在更是擺明瞭要將孫向東晾在一邊。
楊川注意到了這點,完全冇有要替孫向東解圍的意思,他同樣對這位警署署長不以為然。楊川伸出手,與劉萱握了握,回道:“是的,叫我楊川就好!”
孫向東似乎對這位女下屬的態度習以為常,輕咳一聲,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劉萱啊,你要好好配合楊老弟的工作,有什麼困難及時跟我反應,我會儘力滿足的。”
劉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翻了個白眼,嘟囔道:“知道了!我先帶楊探員熟悉熟悉環境...”邊說邊拉著楊川走出辦公室。
...
楊川有些惱火,在完全瀏覽過烈火社資料後,不禁對四號城市警署的工作能力產生了懷疑,這三年來在烈火社一案上,可以說是毫無成果。所謂的資料,實在是少的可憐,有小一段案發現場的監控,畫麵隻有短短幾秒鐘,攝像頭就遭到破壞。通過這短短的幾秒鐘,楊川可以發現烈火社的成員身著並冇有什麼特點,基本上就是日常便服。通過體態特征和一些細節可以看出,都是年輕人。每個作案人員臉上帶著印有紅色花紋的麵具,那應該是烈火社的某種象征。
除這段視頻外,有一份簡短的名單,大約有十幾個人。旁附有照片,並有這些人的基本資料,無非是在哪上的學,家庭背景之類的。這是目前已經確認身份的烈火社成員,但無法證明他們在烈火社中的地位。
楊川看向了身旁的劉萱,眼神中失望的意味溢於言表。
“就這些?”
劉萱則攤了攤手,算是回答了楊川。
楊川長籲一口氣,頗感無奈。
“這對我來說,幾乎毫無幫助!你們有冇有對名單上的人發出通緝令嗎?或是抓捕計劃?"
劉萱搖了搖頭,說道:“冇有,至少在這半年內冇有。”
楊川皺了皺眉,問道:“半年內?這是什麼意思?”
劉萱聳了聳肩,答道:“因為我纔來這裡實習半年,隻知道半年內的事兒!”
“你說什麼?半年!而且你還在實習?”楊川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繞過劉萱就往外走。
“等等!你乾什麼去?”劉萱一把拽住了楊川。
“我要找孫向東好好的質問一番,他到底在耍什麼花樣?居然派個見習警員來應付我,必要時我還要揪住他的領子!讓這個蠢蛋瞭解事情的嚴重性!”
劉萱顯然也有些不高興,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據我瞭解,你應該也是剛剛度過實習期的新人吧!”
楊川轉過身,聲音低沉的問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劉萱輕哼了一聲,說道:“何止是我啊,整個警署都傳遍了,估計就算是保潔阿姨都知道咯。你不用衝我瞪,你有冇有想過影響這麼惡劣的案子,安全域性為何要偏偏派你這個新人來?而且就隻有你一個人?我想你稍微動動腦筋就應該能想清楚,這烈火社的背後的牽扯肯定非常小可,肯定涉及到了身份極為可怕的大人物,大到就連你們安全域性都不敢輕易得罪。我對我們這位署長還是很瞭解的,他纔不是個蠢蛋,相反他精明的很,我想他一定是嗅到了這裡麵的門道,又或者他根本就與安全域性高層有所聯絡,才做出讓我這個實習生來配合你的決定。”
“我不接受你的觀點!不管這裡麵牽扯到誰,我都必須要孫向東全力配合我的工作!這是我的職責!”
劉萱顯然是生氣了,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聲音高出數個分貝說道:“你以為你還有比我更好的選擇嗎?這裡,整個警署總部,論訓練有素,我不會比任何人遜色。論辦案能力,你以為他們資格老就會有相應的提升嗎?不,這裡每個人都抱著混日子的心態,每天都盼著早點下班,工作能甩則甩,甩不掉的就拖,甚至能拖到再也冇有人過問的程度。或許不止四號城市的警署,我想每座城市都都一樣,甚至不僅是警署,還有你們安全域性,整個聯邦的公務人員都是如此!”
楊川陷入了沉默,劉萱說的話不無道理,他何嘗冇懷疑過安全域性派他來的用意。仔細回想就會發現這裡的問題,但楊川完全被自己成為正式探員的喜悅淹冇。
等等,楊川突然想到自己被破格提前正式雇用的時間也太巧合了,聯邦前腳給安全域性下達指令,後腳安全域性就破格任命他成為正式雇員...想到這裡,楊川心中一寒,難道自己成為了祭壇中的犧牲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