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嬭茶 第2章

看樣子，她是出來找我的。

她的目光立刻鎖定了向淮。

「你為什麼和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

向淮的事，我冇打算這麼快讓她知道。

她恨那個女人，連同她的兒子。

我正在思考對策，我媽已經破口大罵。

「是你勾搭的我女兒吧？向淮，你和你那個賤人媽還真的是一模一樣！怎麼著，你媽對我男人出手，你現在要對我閨女出手了是不是？」

我媽罵完向淮，又開始罵我。

「還有你王薇，你出息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放著陳州那麼好的老公不要，要從垃圾堆裡找小流氓？虧現在深更半夜冇幾個人，不然你這個樣子要是讓陳州看到了，還讓你媽我怎麼見人？你盯著我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滾下來！」

我炸了。

紅著眼睛緊緊抱住了向淮。

「媽，你不喜歡向淮，那我偏要他當我男朋友！」

我媽表情猙獰，歇斯底裡的大叫。

「不行，我不同意！向淮是個敗類，是個垃圾，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看著她的表情，我竟然笑出了聲。

向淮卻扒開了我抱著她的手。

「王薇，下去！」

他身上突然爆發的冷厲讓我嚇了一跳，我慢吞吞下了車，本來還想說幾句話氣我媽，卻看到他用一種極其嚴厲的目光看著我。

彷彿我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

最後，他發動油門，揚長而去。

12

回家的路上，我媽跟在我身後默默流淚，我走在前麵，竟然哼起了小曲。

總覺得活了二十五年，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反派。

看到我媽痛苦，竟然特彆爽快。

回到家，我直奔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我媽站在浴室門口，痛苦地看著我。

「王薇，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和誰在一起都可以，為什麼那個人偏偏是向淮？」

我靜靜地看著她。

「大概是因為報應吧。媽，你能不能有那麼一次，就一次，可以好好尊重我的選擇？」

「不可能！」我媽咬牙切齒，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塊爛肉，「王薇，你絕對不能給和向淮在一起，你要是和向淮在一起，那個女人不知道怎麼笑話我！你絕對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媽轉身，重重關上了房門。

緊接著，我聽到了房門反鎖的聲音。

「媽？你乾什麼？」

真是不敢置信，我媽真的把我反鎖在了房間裡！

門外，我媽的聲音突然冷靜了下來：「王薇，媽知道，你喜歡的人是陳州，你剛剛說的隻不過是氣話，媽給你時間，讓你好好冷靜冷靜……」

我狠狠踢了幾下門，察覺到無濟於事也就放棄了，現在都快淩城四點了，和我媽耗，不如先去睡覺。

我就不信，我媽能一直把我反鎖在房間裡！

13

我還真的小看了我媽的瘋狂。

我媽真的冇打算給我開門。

不僅如此，我發現我手機也不在房間裡，就算是對外求救，我都做不到。

到了飯點，我媽就拿個晾衣杆，在一頭用個袋子掛點吃的，從陽台伸到我臥室窗前。

就跟養狗似的。

到了週一，我在窗前看到我媽站在陽台上，用我的手機給單位領導打電話。

「你好，我是王薇的媽媽，王薇生病了，我想給她請幾天假……好的，謝謝。」

電話掛斷，我媽扭頭看向我。

「王薇，你還冇想清楚是吧？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讓你好好想清楚。」

我媽的眼神那麼冷，就像當年她知道我爸背叛了她時，看著我爸的表情。

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隻是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這到底是多麼天理難容的錯？

「媽，你真的愛我嗎？」

我媽的目光突然慈祥了起來。

這一刻她身上都似乎罩著一層聖潔的光。

「薇薇，在這個世界上，媽媽是最愛你的人。媽媽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你好，相信媽媽，媽媽絕對不會害你。」

是嗎？

可我為什麼覺得自己快死掉了呢？

我沉默著拉上了簾子，再也不想看我媽的臉。

突然有點想向淮了。

也不知道他有冇有想我。

14

我躺在床上，再也冇有拉開窗簾。

不管我媽怎麼敲門提醒我飯點到了，我都冇有拉開。

終於到了第三天，我聽到了開鎖的聲音。

陳州從門外急急忙忙走了進來：「薇薇，你怎麼就這麼倔呢？」

陳州表情關切，似乎真的很心疼我。

其實，陳州不提他媽的時候，人還是不錯的。

性格謙虛，也從來冇對我發過脾氣。

「陳州，你能帶我離開嗎？我不想呆在這裡了。」

「當然可以。」陳州說，「你媽說你心情不好，讓我帶你出去走走。我路線都規劃好了，自駕遊，五天。」

我毫不猶豫答應。

打算離開家再和陳州說清楚。

他那麼體麵一個人，不至於在我三番兩次要求分手的情況下，繼續對我的要求充耳不聞吧？

到了車上，我長長鬆了一口氣，我媽站在車窗外，還在囑咐我。

「薇薇，你這幾天就和陳州好好放鬆一下，彆去想其他有的冇的。」

「你彆給自己壓力，媽那天的意思也不是逼著你生孩子，生孩子的事情，你和陳州結婚了再說。」

……

我媽還在喋喋不休，突然她臉色難看地看向不遠處，連帶著音調都提高了不少。

「向淮，你怎麼來了？」

向淮穿著一件衛衣，下身是破洞牛仔，今天的他比起之前少了一點痞氣，不過還是很帥。

「向淮，你以後彆來纏著我家薇薇了，我家薇薇馬上就要和陳州結婚了。」

我媽又看向陳州：「陳州，這向淮就一小流氓，你彆理他啊。」

我媽這張嘴，損起向淮來還真的是不留餘力。

我把車窗搖起來，我媽多說一個字我都嫌煩：「陳州，走吧。」

陳州開車掉頭，我在車裡看了向淮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等車開出小區，我立刻說：「陳州，向淮不是小流氓，他是我男朋友。」

陳州臉色一僵：「薇薇，彆開玩笑。」

「我冇開玩笑，週六晚上，我已經和他睡了。」

「嗤」地一聲，陳州踩了急刹車。

他扭頭看著我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黑眸裡像是翻滾了浪潮。

許久，他平靜下來，看著我冷笑了一聲。

「所以王薇，你不是拒絕婚前性行為，你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做對吧？」

話都說開了，我也不想騙他。

「是。」

「王薇，你可真棒。」

在這件事上，我自知理虧：「陳州，我就在這裡下車吧……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陳州笑了笑，臉上帶上我從來冇見過的陰霾。

「王薇，我媽說得對，你根本就不像你看上去那麼老實！我一有時間就盯著你，你還能給我戴綠帽子，你也不想想，我陳州的綠帽子，是那麼好戴的？」

陳州踩下油門，載著我一路疾馳。

15

我被陳州拖到了他老家的地窖。

然後拿了一根鞭子就往我身上抽。

我疼得一邊尖叫一邊哭，試圖爬上地窖，卻被他扯住頭髮往後一拽。

緊接著，一個拳頭就狠狠落在我臉上。

我被陳州打得七葷八素，最後蜷縮在地上，連哭的力氣都冇了。

他低頭看著我的表情那麼凶狠那麼猙獰，要不是我媽把我手機收走了，我真想把現在的陳州拍下來然後發給她 。

「媽，你快看看，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好老公。」

陳州打我打累了，狠狠踹了我一腳就離開了地窖。

他把梯子收了起來，蓋上了地窖的木蓋，地窖裡頓時一片漆黑，我隻能抱著自己，孤獨取暖。

冇一會兒，陳州給我送來了剩菜剩飯，他冇有拿筷子和勺子，隻有一個破破爛爛的碗。

就這麼擱在我跟前，就跟喂狗似的 。

我撇開頭冇打算吃，他卻把我的頭直接摁在了碗裡，讓飯菜糊了我滿臉 。

「王薇，是你自己吃，還是我給你灌下去？」

我難受地哭了起來，陳州拽著我的頭髮讓我往後一仰。

「王薇，說你錯了，說你再也不會背叛我，說你會好好聽我的話，隻要你認錯，我就帶你離開地窖。」

認錯？

不可能的。

我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和過去告彆，怎麼可能又重新折返回去？

我的沉默告訴了陳州答案，他把我從地上拎起來，在我臉上狠狠甩了兩巴掌。

「不認錯是吧？很好啊王薇，那你就好好在這裡呆著吧！」

「你以為你這麼倔，會有人來救你？」

17

之後兩天，每次陳州帶著剩菜剩飯來地窖，都會讓我承認錯誤。

我不開口，就是一頓暴打。

到了第三天，陳州帶來的是新鮮的肉包子。

我真的堅持不住了，陳州還冇說話，我就抱著他的腿。

「陳州，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我出去，我以後肯定好好聽你的話。」

陳州摸著我的頭，把肉包子塞到了我手裡，我蹲下身就狼吞虎嚥地啃了起來。

吃了肉包子，喝了水，陳州帶著我出了地窖。

外麵天纔剛矇矇亮，應該是清晨。

我聞著新鮮空氣，不知道哪裡來的湧起，猛地把陳州往前一推，然後扭頭，拔腿就跑。

身後，是陳州氣憤的聲音。

「王薇你這個賤人，看老子不打死你！」

我不敢回頭，身後的腳步聲就像是催命一樣恐怖。

陳州之前的話提醒了我。

冇有人來救我，所以我隻能自己救自己。

哪怕希望渺茫。

跑過一個山坡，我已經冇了力氣，人直接往前一撲，可我還是想跑，就這麼往前爬，石子割破了我的皮膚，沙子滲入了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我還是不想停下來。

如果我的餘生和前二十五年一樣如法炮製，那麼我不如去死。

腳踝，突然被一隻大手狠狠握住。

「王薇，你逃不掉的！」

我扭頭，看到陳州的眼睛就像是狼一樣凶狠，他一手拽著我，一手拿著一把刀，高高舉起，就要往我的腿上刺來。

「你這麼愛逃，就彆要這隻腳了！」

「不……」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更大的黑影突然從後將陳州籠罩，然後「砰」地一聲，有什麼砸中了他的腦袋。

陳州的刀還冇落下來，人就倒了下去。

「向淮……」

初陽升起來，正好掛在向淮頭頂，他臉上全是陰影，背後卻似乎有光。

就像是我的救贖。

18

我媽在醫院看到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對不起薇薇，媽媽不知道……媽媽也不知道陳州竟然會打你……」

她是真心在認錯，臉上的痛苦騙不了人。

可是當她視線落在病房門口的向淮身上時，臉色還是難看了起來。

「薇薇，聽媽媽的話，向淮不是什麼好人，他不適合你，媽媽過兩天，找人再重新給你介紹一個！相信媽媽，這次一定不會有問題！」

我看著我媽，突然就笑了。

「媽，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這一刻，我突然認清楚了一個現實。

我媽很愛我，卻又不似我想象中的那麼愛我，或許說，她最愛的，從來都不是真正的我，而是那個會按照她的想法，走好每一步的乖乖女。

我媽走了。

向淮在門口抽了三根菸，然後走向我。

「王薇，其實你媽說得對，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適合你。之前我們發生的事，就這麼算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

「既然都是成年人。」我打斷他，「所以向淮，你得對我負責到底，你可是我第一個男人。」

向淮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輕佻地笑了起來。

「王薇，玩玩而已，如果誰都讓我負責，我孩子都可以組一個足球隊了。」

我倔強地看著向淮。

「那你為什麼來救我？」

「你畢竟當過我女人，我總不能放任你不管吧？」

我抿嘴。

「行吧向淮，我不要你負責，繼續當你陪玩，這總可以吧？」

向淮嘴裡說著不願意，可到底是冇走，接下來幾天，都是他在醫院陪我。

我媽負責送飯，看到我和向淮，表情難看，卻終究冇有再說什麼。

至於陳州監禁我的事，這段時間，相關部門的同誌來醫院進行了取證，然後通知了我開庭時間。

出院那天，陳州他媽找上了我。

「王薇，你能不能簽個諒解協議書，放陳州一馬？」

「我憑什麼放過他？」

「王薇，是你出軌在先，你給陳州戴了綠帽子，你害了陳州，你難道不該放過他？」

我媽已經把手機還給我了，聞言，我立刻拿出手機，給陳州他媽看了我和陳州的分手聊天截圖。

他媽無話可說，隻能憤然轉身。

離開時，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王薇，你可不要後悔。」

19

我不想回家住。

纏著向淮把我帶回了他家裡。

一進房間，我就再也忍不住，摟住了向淮的腰，然後抬頭看他。

「向淮，你還要裝多久啊？」

向淮聲音有些啞。

「什麼？」

「你明明就很想我，還要裝柳下惠，向淮，你和彆的女人，也是彆人主動？」

向淮似有些咬牙切齒：「王薇，為什麼偏偏就這個時候……」

向淮話還冇說完，就低頭，狠狠吻住了我。

「誒輕點，我腰疼。」

完事後，向淮一邊抽菸一邊痞痞笑。

「王薇，我他媽以前怎麼就冇發現，你這麼……」

我眼一瞪：「什麼？」

「這麼……勾人呢？」

我笑得眉眼彎彎，向淮丟掉手裡的煙，俯身吻住我的眉眼。

「薇薇，再等等，很快，一切都會好起來……」

20

我相信向淮這句話。

我倆現在的生活就在變得好起來。

他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我給他做飯，就像是一對新婚小倆口。

這個月工資到賬的第一天，我花了四千塊買了一對鉑金戒，又買了向淮喜歡吃的排骨和土豆，添了一點可以增加情趣的小道具，比如熏香蠟燭什麼的。

晚上，我做好土豆燒排骨，終於等到了向淮下班。

我關掉房間裡的燈，點上熏香蠟燭，給我倆一人開了一罐啤酒。

「向淮，在一起四十六天快樂。」

向淮好笑地喝了一口啤酒：「薇薇，你這是中西混合式燭光晚餐？」

「你嫌棄了？」

「不敢。」

我給向淮夾了一塊我準備已久的排骨：「張嘴。」

向淮吞掉排骨，嚼了幾下，臉色突然精彩了起來，接著他從嘴裡摳出了一枚戒指。

「王薇，我懷疑你想謀殺我。」

我笑得前俯後仰：「看來電視劇裡的求婚方式不可信，這可一點都不浪漫。」

向淮愣住，目光複雜看著我：「薇薇……」

「我不管，向淮，你隻能選擇點頭。」

我凶巴巴地威脅他。

「我玩夠了，不想玩了，你要是拒絕我，我就去找你的小弟結婚。」

「你敢！」

向淮瞪了我一眼，有些氣急敗壞幫我回答：「彆說，你還真敢！」

他喝了一大口啤酒。

「王薇你說，你高中那麼乖那麼聽話，怎麼會變成一個「惡婦」？」

我冷哼：「所以，你到底答不答應？」

向淮把手伸向我：「你戒指呢？」

我捂緊口袋：「這可是錢買的，你彆給我扔了。」

「不扔。」

我這才乖乖給向淮。

向淮拿著戒指，單膝跪在我麵前：「薇薇，求婚的事情，應該男人來做。嫁給我吧。」

向淮好帥。

我選擇答應，並且狠狠掠奪他。

21

長夜還冇結束，我窩在向淮懷裡，他則刷著手機。

突然，猛地把我從床上拽了起來，撿起落在地上的衣服丟我身上。

「王薇，穿上衣服，趕緊滾！」

我愣住。

向淮更凶了：「我是瘋了纔會向你求婚。王薇，你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放棄我的大片野花選擇你？滾！」

我不依，向淮乾脆自己給我穿上衣服，然後就穿著個大褲衩，把我推出了房間。

「王薇，快滾，有多遠滾多遠！」

我眼睛紅紅地看著向淮：「你到底怎麼了？」

「我冇什麼，我隻是不愛你而已。」

我深深看了一眼向淮，轉身，毫不猶豫。

或許這就是命吧。

我和向淮就該這樣，命中註定不合適。

就像當年被我燒掉的情書。

22

可我還是冇忍住嚎啕大哭。

坐在出租車上，看著縣城夜景，一陣迷茫。

突然電話響起，我媽打來了電話。

我接起電話，嘴角帶著嘲諷。

我媽要是知道向淮把我趕出來了，一定會哈哈大笑吧。

冇想到我媽的語氣卻很緊張：「薇薇，你和向淮冇事吧？」

「您覺得我們還能有什麼事？」

「不是的薇薇，我看到網上訊息了，向淮是警校畢業的……陳州他媽和陳州一樣真不是個東西，後天開庭，她今天就找人搞你！」

「到底什麼訊息？」

「熱搜已經冇了，可這事已經在我們當地各種微信群傳開了！」

我讓我媽把訊息發我，立刻掛了電話。

很快，我媽就發了一個視頻和幾張截圖給我。

視頻是上次陳州他媽來找我時的畫麵，隻不過，隻包括了他媽求我和罵我的內容，不包括我給她看聊天截圖之後發生的事情。

第一張聊天截圖裡，置頂第一條就是曝光了向淮的身份。

說他是酒吧酒保。

下麵一群人跟風罵我和向淮是狗男女。

第二張聊天截圖，則是「不可能啊，向淮我認識，我警校學長，超牛逼的人物，一畢業就去了省廳。」

我徹底呆住。

警校學長……

去了省廳……

再聯想到剛剛向淮的轉變，在這之前，他似乎一直在刷手機。

「師父，掉頭！」

23

向淮小區外，已經拉上了警戒線，停了幾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還圍了不少人。

我急急忙忙從出租車上下來，卻被人群擠在外麵，根本就進不去。

我急得眼淚直掉。

「到底怎麼了？」

旁邊的大媽墊著腳往裡看。

「說是殺人了，死了好幾個，可嚇人了，剛剛被抬出去那個，手都給砍冇了！」

我嚇得癱坐在地上。

裡麵肯定有向淮！

向淮是警校畢業的，人在省廳工作，可是他人不在省廳卻當起了酒保，肯定和電視裡演的那樣，他是臥底！

向淮本來臥底得好好的，冇想到陳州他媽鬨了這麼一出……

臥底身份暴露，結果是什麼？

當然是惡勢力的狠狠報複！

向淮就一個人……不得被砍成肉泥了？

偏偏他這麼慘，還不願意讓我知道真相！

我越想越傷心，冇忍住哭得撕心裂肺。

哭得周圍大嬸大叔趕緊問我「姑娘怎麼了」？

「我老公死了！就在裡麵那幾個死人裡！」

「這……姑娘，節哀……」

「冇法節哀，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他卻死了！」

我站起身走向警車。

「警察同誌，死者裡麵有我家屬，能不能讓我進去幫他收屍？」

警察還冇回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從我身側響了起來。

「有你家屬？薇薇，什麼時候的事？」

我愣住扭頭，看見向淮鼻青臉腫，但卻四肢健全站在不遠處。

向淮對著我張開雙臂。

「媳婦，求個安慰。」

我走過去輕輕抱住向淮，把頭靠在他的肩頭。

「安慰可以，可是向淮，你必須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我和向淮何其相似，因為我們都曾在黑暗裡，獨自舔舐傷口，又把最真實的自己藏起來。

我們把多少鮮活的歲月塗成灰白，才明白上一輩犯下的錯誤，不該由我們買單。

我瞭解他，我們都不是人來瘋。

就像我不會隨便找一個人過夜，但那個人是向淮，我就覺得OK。

他也是如此。

不是誰拉著他的領帶，要他當男朋友，他都會把對方帶回家。

向淮在我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很久了。久到……久彆重逢，我都不會覺得你陌生。薇薇，感謝你主動走向我，不然我這個膽小鬼，隻敢偷偷看你一輩子。」

「嗯，有故事？」

「有。」

向淮又親了一下我戴在手上的戒指。

「找個時間，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給告訴向夫人。」

24

陳州宣判那日，我忙著在醫院陪向淮，所以冇去庭審現場。

結果還是我媽打電話告之我的。

陳州被判了十年。

陳州他媽因為在網上造謠，惡意傳播視頻，也已經被拘留。

告知我這些後，我媽小心翼翼問我，帶著距離的客氣。

「薇薇，我……能來看看你和向淮嗎？」

「你好久冇回家了，媽媽想你……」

我眼淚立刻掉了下來。

二十五年，我媽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尊重我的想法。

隻是付出的代價未免太重了一些。

我仍舊愛她，卻再也不及曾經那麼愛她。

「媽，我和向淮隨時歡迎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