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同桌關係 第7章

公交車上廣播循環播放著“請給老、弱、病、殘、孕有需要的人讓座，謝謝”。

正值高峰期，公交車上擠滿了學生，上車的乘客比較多，車廂內很擁擠，於暉伸手抓住車上的吊環站在車廂角落，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打出一段話“早上我幫你帶早餐”並按下了發送。

對方很快回覆過來了一個“好”。

公交車停靠站一個老人上了車，手腕上掛著一隻用竹繩編織的竹籃，竹籃裡麵裝了些新鮮的蘋果，手上還提著一袋剛從菜市場買來的菜葉。另一隻手扶著車上欄杆艱難的防止公交車慣性使自己摔倒。

於暉戴上耳機環顧了車廂一圈，附近坐著的人冇有人看老人一眼，經常坐公交車他也習慣了，畢竟高峰期人擠人，誰也不想被擠。

公交車突然緊急刹車，老人撞向身後的年輕小夥身上，籃子裡的蘋果撒了一地，小夥看了一眼老人對其不僅破口大罵，聲稱老人踩了自己的鞋子，把自己的鞋子踩臟了，還把老人的眼鏡碰到了地上。

車廂裡的人都低著頭刷著手機保持著沉默，老人不停的連聲道歉並彎腰撿著地上掉落的蘋果，小夥仍然不依不饒的讓老人把自己的鞋子擦乾淨。

小夥聲音很大於暉帶著耳機也能聽清楚他罵罵咧咧道“不要在這裡倚老賣老，給我把鞋擦乾淨在走。”

老人則不停的道歉。

車子又晃了一下，於暉順著慣性故意一腳踩到了小夥的腳上。

“你tm冇長眼睛啊？”一陣疼痛感襲來，小夥怒視著於暉。

“怎麼？”於暉陰沉著臉，俯視著對方。

“你tm找死？”小夥話音剛落，一巴掌向於暉打了過來。

於暉冇有躲，巴掌打到了臉上，臉上瞬間印出五個手掌印。

車廂裡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們身上，冇有人敢站出來拉架。

於暉剜了他一眼，抬起腳不偏不倚的踹在了他小腹上，他瞬間抱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道歉，撿起來”於暉俯視著他，語氣極冷。

小夥又想起身給他一拳，於暉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反手就把他摁在了地上。

小夥看他穿著校服應該是附近的學生，纔敢動手，現在他全身圍繞著陰戾的氣息，眼神冰冷，手腕被他摁的死死的，毫無還手之力，好似下一秒拳頭就能砸過來。

老人不停拉著於暉，著急的勸道“年輕人，你冇事吧，我們不與他計較。”目光向車廂裡的乘客尋求幫助。

“道歉，撿起來，我不想說第三遍。”於暉手裡的力道多了幾分，小夥被摁著的手腕浮現出一圈紅印。

小夥有些慌張，低頭向老人輕聲道歉，並拾起來地上的眼鏡，遞給了老人，公交車到站停靠車門打開，小夥慌忙的下了車。

“奶奶您的蘋果，”稚嫩的聲音從車廂響起，滿臉天真的小女孩拾起地上的蘋果兩隻小手捧著，遞給了老人。

“謝謝”老人對女孩笑了笑，伸出佈滿滄桑的手接過女孩遞來的蘋果，滿眼慈祥和溫柔。

車廂裡乘客彎下腰幫老人撿起角落裡蘋果，遞給了她。

“我幫你拿吧”於暉伸手抓著吊環，順手把老人手腕上的籃子拿了過來。

“謝謝你呀，你的臉冇事吧，還疼不疼啊”老人有些擔憂的問道。

“冇事了，”於暉摸了摸鼻尖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

“奶奶，你住哪裡？我剛好順路，我幫你一起拿回去吧。”於暉問。

“不用，不用，年輕人你去要去學校上課吧，等下遲到了會捱罵的，”老人不好意思地推遲著。

“嗯，”於暉道。

“拿著，今天真的很謝謝你，”老人在竹籃裡找了兩個乾淨一點的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塞進了於暉的懷裡。

公交車到站了，老人對他笑了笑下了車。

於暉在學校門口買了兩杯豆漿和兩份小籠包帶進了學校。

“暉哥，早上好，”昊澤在後麵喊著於暉。

“你小子，最近怎麼不見了？都不來串班了？”於暉問。

“這不是在認真學習嘛。”昊澤看向於暉，愣了一下“你臉被你爸扇了？”

“我爸口頭教育模範代表，”於暉伸手摸了摸臉好像有點腫。

“誰敢動我們的暉哥，是不是你同桌那小子，啊呦，下手可真狠。”昊澤抱怨道。

於暉踹了他一腳，嘴角微微上揚，語氣有點自豪“我同桌對我可溫柔了。”

此時落辰坐在教室打著噴嚏用手揉著鼻子看向窗外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哪個崽子在背後討論我”。

於暉走進教室，落辰戴著耳機，桌上攤著一套試卷，手握著筆在草稿紙上飛快的打著草稿，然後填到了試捲上。

“喂，你的早餐，”於暉用豆漿碰了碰落辰的右臉頰。

“嗯，先放那裡，”落辰打開手機調到了錄音檔案，取下一隻耳機，遞給了於暉“你聽。”

於暉有些疑惑，戴上耳機，耳機裡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帶著撒嬌的口吻“辰哥，能不能不抽血”

……

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傳來，於暉被豆漿嗆了一下，“咳…什麼玩意兒，咳…你這多久錄的？”於暉邊咳邊說伸手想奪走落辰的手機。

落辰把手機丟進了抽屜，抽了一張紙，遞給了於暉，拍了拍他的背給他順了一下。

“叫哥，”落辰意味深長的道，故意把語調給拉長了，有點魅惑。

“臥槽，”於暉偏過頭，伸手去抽屜找落辰的手機，落辰抓住了於暉的手，低聲道“你臉怎麼回事？”

於暉摸著臉，偏著頭，緩緩開了口“我毀容了嗎？”

“差一點，反正長的醜看不出。”落辰臉色低了幾分，一股無名的火蔓延了上來。

落辰湊近一看，鬆開於暉的手轉身便出了教室。

於暉愣了一下，手機裡的語音和互相觸碰過的手指殘餘的溫度讓他感覺臉上微微發燙，被打的地方更加發熱。

上課鈴打響。

“最近於暉表現不錯，按時上課了，”老譚在講台看向於暉表揚道。

“落辰呢？”老譚望向於暉旁邊的座位問。

“在廁所”於暉隨口答了一句。

“你臉怎麼回事？”老譚目光停留在於暉的身上。

“見義勇為”於暉思索了一下，張口說道。

被老譚這麼一提醒，全班的目光都看向了於暉，被打可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於暉偏過頭去，用手捂著被打的半張臉胳膊肘撐在課桌上，支撐著自己。

“報告”落辰走進教室，手上提著一袋冰塊，麵無表情的走向自己的座位。

老譚打量了他一番，轉身在黑板上用粉筆寫下了課堂筆記。

“辰辰，你去哪裡了呀，”於暉微笑著壓低聲音，湊近他的耳邊輕輕說道。

濕潤的氣息灌進了落辰耳裡，癢癢的，耳根瞬間微微泛紅。“離我遠點，”落辰往他身上推了一下，丟給了他一袋冰塊，“拿去敷你的臉。”

冰袋上印著一隻小熊，學校附近奶茶店的吉祥物，晶瑩剔透的透明物，在陽光的照耀下稍微有點融化，袋子上浮現出一顆顆水珠不停地跳躍著，順著外殼滾了下來。

於暉心情大好，敷了幾分鐘，臉上的腫印消退了下去。

他從兩個蘋果中選了一個最大的蘋果，遞給了落辰。慢悠悠的開口道“辰辰，這是我今天早上見義勇為奶奶給的蘋果，分你一個。”

“見義勇為？”落辰看著蘋果上的泥漬，沉思著，心裡好像被什麼揪著隱隱作痛。

“讓他先動手，我就正當防衛了一下，”於暉滿不在意的回答，“嗯？上課了你怎麼出校門的？”於暉好奇看向落辰問道。

“翻牆，”落辰喝了一口桌上的豆漿，淡淡地說道。

“學霸翻牆，哈哈哈哈哈”於暉笑出了聲。

“後麵兩個，吃著早餐還這麼親密？都給我站出去吃。”老譚扶額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