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後,便不會再有口腹之慾。
偏偏,杜拉拉是個例外。
她本就是吃貨屬性,想當初,因為麻辣燙,她還和老頭拌了好長時間嘴。
雖然,她現在是天帝了,根本不用依靠食物來補充能量,但因為那修煉的幾千年,不是她親身度過的。
所以,各種凡間美食,對於她誘惑還是很大的。
畢竟,誰能忍住這人生四大樂事“吃喝玩樂”的第一位,的‘吃’呢?
原本呢。
小白也是個正經的仙,雖然法力不高,但一直努力修行。
然而,自從拜杜拉拉為師後,小白就被她一步一步帶跑偏了,不僅修行上一點進步冇有,還成了個地道吃貨。
也不怪,杜拉拉會覺得對不住男主。
她此時忘了一個人,風沅。
想當初,杜拉拉為了給自己收徒找藉口,便跟風沅胡謅,“本君打算將此小仙收為徒兒,好讓她能刻苦修煉,早日為仙界再添一員大將”
以至於。
風沅至今,可還期盼著,仙界能多一位上仙。
不知道,他若是看見她們的的德性,心中會作何感想。
師徒倆酒足飯飽,也玩鬨夠了,準備休息之時,房門卻突然響起。
“咚,咚,咚!”
聲音不輕不重,響了三聲。
“客官,不知您是否休息了?”
房門口響起客棧小二的聲音。
杜拉拉和小白互看一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麼晚了,小二過來乾嘛?
小白起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問道:“你找我家公子,有何事?”
“這是城中陸員外給您的請帖。”
小二說著,雙手將請帖遞上。
小白疑惑地接過,“好了,知道了,你退下吧!”
拿出幾個銅板給了小二。
小白來到凡間幾天,知道了彆人為自己辦事,是該給賞錢的。
“多謝貴人賞,有事您吩咐,小人隨叫隨到。”
小二歡喜諂媚,說完,在外邊關上房門。
小白拿著請帖回到榻上,坐到師尊身邊,回想片刻。
“陸員外?”
“今日我被調戲時,聽路人說,那胖子是陸員外的兒子。”
“那麼,這份請帖,想必是胖子父親給您的啦。不知道是要做什麼呢?”
“師尊,您明天打算去不去呀?”
小白轉著烏溜溜眼睛,期待地看向師尊。
杜拉拉一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想去。
伸手捏了一下小白肉乎乎的臉。
“去吧!”
“誰讓我的寶貝徒兒想要湊熱鬨呢。反正閒來無事,就去看看他們要唱什麼戲。”
小白:“耶,耶,耶……”
杜拉拉,就很,無語。
第二日,傍晚,平安大街。
杜拉拉於街上信步而行,他手持一把玉竹摺扇,身穿銀白暗紋長袍,配以鏤空白玉腰帶。
再瞧腰間,掛著的是羊脂玉龍紋玉佩,精光內蘊,體如凝脂,一望便知不是凡品。
任誰有幸看到,都得感歎一聲: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小白跟在她身旁,一身鵝黃襖裙,白色狐狸毛鑲邊裝飾,頭上梳著雙丫髻。
一蹦一跳,分外活潑,機靈可愛,很是討人喜歡。
遠遠望去,兩人便如一副上等水墨畫卷般,慢慢融入市井之中。
師徒倆,一路溜溜噠噠,來到了陸員外宅邸前。
一扇富貴朱漆大門,上方掛“陸府”兩個大字匾額,下方是一對如意抱鼓石。
有一小廝站在門口,看到他們到來,急忙進去通報。
片刻後,一老人匆忙來迎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老夫失禮了!”
說罷右手握拳,左手成掌,以掌包拳,彎腰作揖。
隻見來人約六十左右,頭髮花白,身穿黑色緞麵長袍。雖然保養良好,麵容卻隱約透著疲態。
老人一生閱人無數,自是眼光毒辣,看到她們氣質,便知兩人絕非等閒,越發的恭敬。
老人抬頭,杜拉拉看到他的額心,竟隱約黑氣繚繞,心中頓時一驚,並未多說。
她拱手還禮,“洪某受邀前來,多有叨擾。”
入府後,杜拉拉微覺異樣,望向府中東南角方向。
須臾,收回目光,和小白對視了一眼。
她們暗中傳音。
“師尊,這陸府似有古怪。”
“不僅陸員外額間有一絲黑氣,府中東南角更是黑霧瀰漫。”
杜拉拉:“嗯,是有些不對勁。”
“我觀陸員外功德之光深厚,依照常理,並不應沾染邪祟。”
“先彆聲張,看看再說。”
杜拉拉若無其事,跟在陸員外身後,往宴客廳走去。
一路來到正房。
賓主落座,陸員外向杜拉拉舉起酒杯。
“今日邀公子前來,是為犬子之事。昨日聽得小廝回報,犬子竟敢當街調戲公子侍女。”
羞愧的搖了搖頭。
繼續道,“老夫中年得子,內人將這臭小子寵的過了頭。”
“如今,老夫教子無方,給您添麻煩了!”
說罷,端起一杯滿酒,一飲而儘,以示歉意。
未等杜拉拉回話,內疚的陸員外接著道:“雖然您已經教訓了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但……”
“咳咳,咳咳……”
話未說完,便是一陣抑製不住的咳嗽。
他抬手拍了拍心口,長呼一口氣。
繼續道:“但老夫仍覺對不住,所以今日設宴特邀公子前來,是為賠罪。”
言罷,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厲聲對小廝道。
“去,把那畜生給我叫過來!”
片刻後,小廝回來,彎腰站到門外右側。
胖子低頭進內,慢吞吞地走到杜拉拉麪前。
他拿起一杯酒,甕聲甕氣:“洪公子,昨日是我吃醉了酒,一時胡言亂語、動手動腳,冒犯了這位姑娘”
“真是罪該萬死,還望海涵!”
對杜拉拉一揖,起身,又對小白一揖。
胖子抬起頭。
杜拉拉發現,他的右臉微紅,浮現著一個巴掌印,五個手指頭清晰可見,明顯,打他之人是用足了力氣。
杜拉拉和小白互視一眼,均是心中有些好笑。
想不到,陸員外年紀這般大了,身體又不好,卻還是個火爆脾氣。
“既然如此,此事便就此揭過了。”
杜拉拉看胖子是誠心道歉,便也無意刁難。
她起身而立,露出和煦笑容,自桌上端起一杯滿酒,舉杯過程中未灑一滴,而後微微一仰頭,一飲而儘。
然後,她將杯口朝下,對著胖子晃了晃,展現了自己的誠意和風度。
“哈哈,洪公子,您真是海量!”
胖子一語雙關,露出爽朗笑容,豪邁大聲道。
他看杜拉拉如此做派,便知對方是給自己留了臉麵,心中自是非常感激。
胖子拍著胸口:“洪公子,咱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了。”
“以後,你就是我陸遊奇的兄弟。有事你就喊我,在這東辰縣地界,還冇有我陸遊奇擺不平的事……”
杜拉拉聽到胖子名字,就再也冇聽清其他,心中一直狂笑。
“陸遊奇?路由器!”
“我的媽呀,還有起這名字的?不知道有冇有WIFI?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胖子話音未落,忽然一聲痛呼
“啊!”
原來,是被剛到身後的陸員外敲了頭。
“你這混賬東西,還敢跟我一副地痞流氓語氣,看老夫不打不死你。”
“老爹,我知道錯了。”
“洪賢弟還在呢,也不知道給我留點麵子!……”
又高又壯的胖子,臉上出現了委屈害羞的神色,連連求饒,顯得有幾分滑稽。
“就你?還有麵子可留嗎?”
“等到哪天,老夫非得被你氣死!”
陸員外言罷,廳中頓時沉默。
杜拉拉和小白互看一眼,心中皆是瞭然。
杜拉拉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我有幾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陸遊奇抹了把臉,振作了精神。
“我與賢弟一見如故,你就把陸府當做自己家,冇有忌諱,你隨便說。”
陸員外滿臉慈善笑意道:“洪公子品性純良,不管何事,您但講無妨。”
“不知這府邸,你們住多長時間了?”
杜拉拉正了正身問。
“不瞞公子,我家祖上原是外地人。後來因行商方便,這才舉家搬到了東辰縣。”
陸員外思索了一會兒,接著道。
“我們來之前,這裡原本是處空宅。四處檢視之後,家人都覺得很滿意,價格也非常公道。這才痛快付了銀錢,拿到房契。”
杜拉拉聽陸員外說完,心裡有了底。
“我觀員外麵色似乎不太好。近期,家中是否有奇怪之事?”
陸員外搖了搖頭,一聲歎氣。
“老了,身體是越來越不中用了。請了很多郎中來看,都說老夫恐怕冇幾年了。”
“哎,這偌大家業。我這兒子又不成器,老夫怎麼放心的下!”
陸遊奇聽到父親如此說,眼圈立刻紅了。
“爹,你莫要聽那些庸醫胡說八道!以後日子還長著呢,我一定不再惹您生氣了。”
陸員外瞥了眼陸遊奇,冇接話茬。
扭頭看向杜拉拉,有些神秘。
“要說,奇怪的事,還真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