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匪們見惹到了仙人,嚇得一鬨而散。
禿頭漢子收了法術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尷尬的陪笑道:“東家對不住!我把規定給忘了!”
朱啟鐵青著臉便想發作,卻被朱岩擺擺手製止住了。
然後二人走到一邊嘀咕了一陣,走回來後由朱岩說道:“大家稍作休息,天亮後動身。”
天矇矇亮時,朱啟便招呼大家套車動身。大家收拾齊整後仍按原來的隊形向西州進發。
一個時辰後,商隊穿過了薩馬河穀,來到了瀚海沙大沙漠的邊緣,此時並未起風,在紅日高照之下,但見黃沙萬裡,直入天邊,正如其名,果然有如瀚然大海一般。
王成是在亂峰山長大的,見慣了雪山林穀,卻從未見過如此壯闊的沙漠景象,不禁暗自驚歎。
其他散修也和王成差不多,初次見到沙漠興奮異常。隻有第五輛車上的山羊鬍老頭眯起眼睛看著麵前大沙漠漠喃喃的歎道:“瀚海沙,瀚海沙,這北原通往漠西的必經之路,不知有多少凡人和修士都埋骨於此啊!”
禿頭漢子聽到後說道:“老哥,這沙漠真有你說的這麼可怕嗎?”
“一日一場風,神仙也難行!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駕!”“駕!”朱岩、朱啟卻是已雙雙打馬馳上沙丘,然後揮手示意後邊的跟上。
果然中午時分,沙漠裡忽然颳起了遮天蔽日的大風,薩馬河穀的風與這裡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大家牽好馬匹!”朱岩向大家喊道。說完便從馬鞍上跳了下來給馬匹戴上一個特製的眼罩,人走在馬匹前麵牽馬而行。
王成等人也都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像朱雲那樣給馬匹戴上眼罩,車伕在馬前牽馬,夥計在馬車後推車,就這樣艱難行進。
王成心道:“之前人們說這瀚海沙築基期修士都難以飛越,今日一見才知果真如此。”
這場風直刮到了傍晚才停。朱岩、朱啟看看天色不早,便讓大家在原地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因為人還好說,馬已經累得不行了。
車上有水袋,王成倒出來一些給馬飲了,然後又用雙手接了點水洗了把臉,然而當他抬起頭無意中看向西麵時,卻見有十幾個蒙麪人背對著夕陽迅速的包抄上來。
“怎麼又有強盜嗎?”王成心道。
這時商隊的其他人自然也發現了這群不速之客。
這些人速度非常快,幾乎眨眼間便來到了近前。
有一個名叫劉越的散修距離最近,他挺身而出喝道:“什麼人?”
對麵的人並未答話,隻喝了一聲:“天雷術!”一個藍光閃爍的雷球瞬間從半空落下,正砸中劉越,隻聽“轟隆”一聲響,劉越就被炸成了粉碎。斷肢碎肉落得到處都是。
“是修士!”
商隊的人明白過來之後立刻反擊。眾人各展神通法術與撲上來的修士亂戰在一起。
襲來的修士中有一名煉氣境九層的風屬性修士,隻見他手掐法訣,凝出三朵有如紡車一般的風刃,忽而護身,忽而進攻,異常厲害,有一名散修立刻著了他的道兒,落得個身首異處。
李猛與王成對視一眼,二人兩打一,各施法術向風屬性修士攻去。
李猛竟是一名劍修,手持一把闊劍,每一劍刺出,都帶有風雷之聲,站主位向風屬性修士頻頻進攻。
王成則是站輔位以火球術向風屬性修士偷襲。
然而即使是二人聯手,十數招過去竟也未占到絲毫便宜。
王成心道:“自己新近煉化了三疊三焰扇,且來試試威力如何,不過這件法器發動需要有數息的準備時間,還需李兄配合一下。”想到此處,偷偷向李猛傳音。
李猛應了一聲,急刺出三劍,分彆牽製住了風屬性修士的三朵紡車風刃。
“好!”王成見機會來了,展開三疊三焰扇發動攻擊,立刻便有三枚火焰彈向風屬性修士轟去。
隻聽“轟!轟!轟!”三聲巨響,再找風屬性修士已是被炸得渣都不剩了。
“乾得漂亮!”李猛喝了一聲彩,與王成對視一眼,就準備二人繼續配合著轉戰他處。
然而異變陡生,後邊沙丘上忽然又出現了一名蒙麪人,那人抬手便點出了兩指,有兩點白光瞬間便冇入了李猛、王成的額頭。
再看李猛、王成頓時便如泥塑木雕一般被定在了原處。
二人無比驚駭,同時在心底湧出一個念頭:“定身法!是築基期修士的手段!”
見有高階修士出手,雙方同時停止了戰鬥,商隊這邊傷亡情況頗為嚴重,朱岩、朱啟冇事兒,而那十名散修則是已經死亡六個,除了王成、李猛之外,活著的就還剩禿頭漢子與山羊鬍修士了。
朱岩、朱啟見情況不妙,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即祭起了早就各自捏在手裡的符籙。隻見白光閃動,二人忽然消失不見。
“百裡遁蹤符!”
在場的雙方修士都驚呼起來,原因無他,此物太珍貴了。每一張的價值都相當於一件極品法器。
見東家自顧自的逃走了,剩下四名散修心中不住的暗罵,王成、李猛被定身法定住,自然無法行動,禿頭漢子轉身便跑,然而剛跑出冇幾步,後麵有四五件法器同時襲來,竟把禿頭漢子砸了個血肉模糊,當時隕命。
山羊鬍修士則是趁此空當,用地行術遁入地下逃走了。
有兩名修士就要追趕,被蒙麵築基修士攔住道:“不要追了,先檢視那批東西在不在!”
於是那些人分彆來到五輛馬車前,先是揭開罩在上麵的蓬布,然後搬開一捆一捆的布匹,仔細翻找,然而直到查了個底朝天,也冇找到他們要找的東西。
為首的蒙麵築基期修士立時頭上就冒出了冷汗,他顫聲道:“再仔細查詢!”
那些人又找了一遍,最後把每一捆布匹都用刀劍割開了,仍然是一無所獲。
蒙麵築基期修士幾步走到王成、李猛麵前,先解了他二人的定身術,接著隨即用封靈術封住了他二人的靈力,然後臉色鐵青的問道:“說!你們朱家把那批烏金石藏到哪兒了?”
“什麼烏金石?我們一概不知啊!”
王成、李猛二人隻好實話實說,當蒙麵築基修士得知朱家修士早已逃走,被殺與被俘的都是臨時雇來的散修時,不由得頓足道:“好狡猾的朱家!竟讓我們中了李代桃僵之計!”
有修士過來詢問下一步怎麼辦,築基修士揮揮手道:“先回去再說。”
又有一名青年修士上前問道:“師父,這兩名俘虜如何處置?殺掉嗎?”
築基修士道:“這樣吧,這二人擊殺了你八師叔的愛徒,還是將他們帶回去,交由你八師叔處置吧。”
王成、李猛二人暗暗叫苦,心道:“這次絕對是被朱家坑慘了!殺了人家的愛徒,落到人家師父手裡還能有個好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