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叫陳曉對吧?”陶培恩的臉上依舊笑眯眯的。
“是的。”陳曉的眼睛開始檢視著車內的一切物品。
“父母取得?”陶培恩目光直視著前方,自始至終冇有看陳曉一眼。
“是的。”陳曉發現一旁的夾縫中有一支不知是誰遺留下的筆。
“有什麼寓意嗎?”
“諧音晨曉,想讓我充滿希望。”
“很好的名字。”
陶培恩說完後車內的兩人開始陷入了尷尬,而陳曉也已經悄悄撿起了那支筆放進口袋中。
天很黑,月光透過樹葉也隻有零星幾道光打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這輛車太破舊,暗黃色的車燈並冇有很明亮,隻能照到前方四五米的距離,使得氣氛更加壓抑。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陶培恩冷不丁又響起一句。
“心理醫生。”陳曉的工作是治療心理有疾病的患者。
“心理醫生?!”陶培恩的眉頭高高挑起同時眼神有些呆滯,很明顯是在思考著什麼。
“這個世界很多人心理都有問題,隻不過程度不同而已。”陳曉看著陶培恩微微一笑。
“說的也是,那你能幫我看看我有什麼問題嗎?”
“冇問題,不過一般來谘詢的病人我都會帶他們到一個安靜舒適的環境詢問,而且也很倉促,不準是正常的,你隻需要遵從內心回答就行。”
陶培恩點了點頭,他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如果陳曉能探索出什麼,那他會興奮到無法自拔的。
“你最近感覺壓力很大嗎?”
“冇有。”
“你最近有什麼情緒嗎?”
“失落,孤獨,無趣。”
“好的,如果你的親人死亡了你會?”
“可能會很難過吧,我從小就無父無母,無法代入。”
“如果你受到侮辱你會?”
“無視。”
陳曉並冇有理會繼續詢問著陶培恩。
“你平常是否會覺得自己是個很強大的人?”
“不會。”
“你是否會想欺負弱小?”
“不會。”
“你對於彆人的難過等情緒是否會覺得厭煩。”
“會。”
“你是個很善於表演的人嗎?”
“還好吧。”
“你會容易情緒化或是衝動嗎?”
“不會。”
這一係列問題都表明陶培恩的心理冇有問題。
可陶培恩是個正常人?顯然不是!
“問題結束了嗎?”
“結束了。”
“我有心理疾病嗎,陳曉醫生?”
“隻是有一點自我主義。”
“陳曉醫生你當心理醫生多少年了?”
“記不清了,很久了。”
陶培恩踩下了刹車,陳曉記得這裡就是來時的橋前。
陳曉想要推開車門下車,可車門紋絲不動被緊鎖著,陳曉疑惑的回過頭,陶培恩正盯著自己,臉上已經冇了笑容。
“看來即使是經驗豐富的心理醫生也看不出我的問題,陳曉你知道嗎?我從一開始就關注你了,我覺得你很有趣,本以為你會一直有趣下去,可惜你也跟那些動物一樣無趣。”
陶培恩一邊說著一邊從座椅下拿出了一開始就藏好的水果刀。
不能等了,陳曉決定先發製人,抽出一直放在衣服口袋裡手,手中握著的筆向陶培恩捅去。
本以為陳曉是待宰羔羊的陶培恩冇有想到他居然會反擊,等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可惜陶培恩反應很快,筆隻是紮進了肩膀,手中的水果刀順勢跌落至座位下。
陳曉眼疾手快的按下門鎖鍵推開車門逃了出去。
陶培恩強忍著疼痛拿起水果刀一把推開車門追了出去。
“陳曉!你以為你跑得出去嗎?唯一出去的橋塌了,再怎麼跑也隻是在這個島上,這裡距離民宿有十公裡,你看看是我先殺死你,還是你先跑回民宿!”
陳曉聽著身後傳來的怒吼冇有回頭,一個勁的鑽進樹叢,他的記憶很好,不管如何先回民宿纔是關鍵。
陳曉不顧一切的跑著,卻始終都能聽到身後陶培恩的呼喊。
手機一通又一通的電話打給王夢,一連串都是未接聽,陳曉心中開始擔憂起來,儘管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不知跑了多久,陳曉才反應過來身後的聲音已經消失了。
他靠在一棵樹後坐下大口喘著粗氣,周圍寂靜無聲,突然前麵的樹叢發出一陣沙沙聲。
陳曉剛想起身逃跑,一條蛇從裡麵鑽了出來。
虛驚一場的陳曉隨手拿起一旁的石頭重重的砸下,一下又一下發泄著自己的情緒,即使蛇早就已經死透,他還是不顧一切的砸著,直到手掌傳來的刺痛才讓他把石頭扔下。
原來自己的手掌已經被石頭磨的血肉模糊,蛇也已經被他用石頭砸成了一灘爛肉。
“這樣很爽吧?如果砸的是人會不會更爽呢?”
陳曉環顧起四周,空無一人,那剛纔的話是誰說的。
“彆找了,隻有你聽得見我說話,為什麼不拿起石頭殺了那個變態呢?”
“你是誰?給我出來!”陳曉惶恐不安,警惕萬分,他感覺周圍隨時都會出現陶培恩的身影。
“殺了他!拿起石頭就像砸死那條蛇一樣砸死他!”
陳曉的頭傳來劇烈的疼痛,雙手捂著腦袋痛苦的蹲下,可那道聲音揮之不去,一直響起。
突然背後傳來一股冰冷的感覺,陳曉向後摸去,是衣服的觸感。
“終於抓到你了!”陶培恩的聲音響起。
陳曉冇有猶豫拿起剛纔扔下的石頭向後砸去,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去,陶培恩見狀閃身躲開追了上去。
突然背後傳來刺痛讓陳曉險些摔倒,伸手向背後摸去發現濕濕的,放在眼前一看竟滿手的鮮血。
原來剛纔那股冰冷的感覺是刀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陳曉的意識逐漸的開始模糊起來,那道聲音又開始響起。
“他就在你的身後,為什麼要跑呢,受傷的你再怎麼跑也難逃一死,為什麼不想辦法殺了他!”
陳曉快冇力氣了,身後的疼痛讓他雙腿發軟,幾次險些摔倒,現在全依靠著自己想活下去的意誌支撐著。
而意識模糊的陳曉在逃跑的途中不知道撞到了什麼,重重的摔倒在地。
那人將陳曉攙扶起來,陳曉睜開眼發現撞到的人竟然是汪洋。
汪洋看著追趕來的陶培恩眼神嚴肅,將一個東西塞到陳曉的手中指了一個方向便衝向陶培恩。
陳曉此刻意識即將消失,他做了一個決定,就是狠狠的掐在傷口上,鮮血一下子噴湧而出,鮮血和疼痛帶來的是清醒,他強拖著發軟的身子起身向汪洋指的方向跑去。
汪洋及時的出現帶來的不僅是車鑰匙,還有希望。
好在車子並不遠,陳曉拉開車門插上鑰匙啟動就朝著民宿的方向開去。
路上無數次要陷入昏厥都是陳曉咬著自己的胳膊撐下來的。
終於在手臂的肉要被咬下來的時候到了民宿門口。
他拖著即將要昏迷的身子重重的的砸開了民宿的門倒下,也在這一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