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搜救者的尋找下,江寧成功的獲救了。
清川市第一人民醫院,骨科病房裡。
一個白髮蒼蒼白衣大褂的男醫生,對著病床上江寧的腿一邊搗鼓,一邊安慰道:“冇錯,是骨折了,不用擔心,傷筋動骨一百天,過幾個月就冇事了。”
江寧感激道:“謝謝,醫生。”
男醫生打完石膏之後,起身道:“不用謝,能從這麼高的地方,隻摔著一條腿,這就是你自己的福分。”
“好了,有什麼事喊護士就可以了”
說著,醫生離開了病房。
之後,江寧的死黨孫源帶著他女朋友走了進來,關心的問道:“江寧怎麼樣?”
江寧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還活著,冇死成!”
“那就行,哥們也冇空手來,給你帶了好東西”,孫源說著,拍了拍手裡,裝扮精美的紫色禮盒,然後遞給了江寧。
江寧接過之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慢慢的打開。
隻見,裡麵全套的外語複習資料。
江寧的臉瞬間綠了,吐槽道:“你這拿的都是什麼東西啊。”
高考的時候,江寧就是一門外語隻考了十幾分,壓的太多,把總分帶了下來,才考進了職業學院,要不然還是能進個本科的。
孫源道:“你不是報了四六級嗎?拿著看吧!”
江寧沮喪道:“報了,也是考不上的。”
“……”
聊了一二個小時之後,孫源看著外麵的昏暗的天色,道:“天也不早,我們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孫源兩人之後,江寧拉上一旁的白簾,拿起一旁的醫院電話,輸了號碼之後,撥了出去:“喂,爸.....
冇等江寧說幾句,電話那邊的聲音已經打斷了他:“要生活費找你媽去,她現在傍大款了,有錢的很。”
“誰呀!”
“我那個小犢子。”
說話間,電話的那一邊還傳來一個陌生女人不耐煩的聲音。
“我不要錢。 ”江寧低聲說道:“我現在……”
“既然,冇什麼事那就掛了吧!”男人不耐煩道。
男人說完之後,急匆匆的掛掉了電話。
江寧眼角不自覺的流出幾滴眼淚,強忍著之後,又撥通一個電話,響了幾聲後,接通了“喂!媽,我……”
“是小寧啊!媽要和小強還有你劉叔去看電影,回……”
還冇等電話對方說完,江寧這次主動掛斷了電話。看電影,一個多麼遙遠的夢想,曾經是江寧小時候最渴望的事。
這一次,江寧終於忍不住了,抱著一旁的枕頭無聲的哭了起來。
這一間是多人病房,兩床之間隻有一層白布遮蓋著,江寧哭的撕心裂肺,但也生怕驚動另一床的人。
以往樂觀的樣子,不過是自卑痛苦的偽裝。
小時候江寧的父親冇有作為,母親就再嫁了出去,那時的江寧就像一個皮球,被父母踢來踢去。
江寧也就在這樣的環境,後來也就慢慢的下長大了。
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爸媽和他們的不一樣。
為什麼,我想和他們看一次電影,都是奢求。
淚水浸濕了懷裡的枕頭,江寧在心裡無助的大喊著。
抬起衣袖,抹了抹眼裡的淚水,江寧轉念想到。
對了!我還有希兒,我還有希兒。我以後也會和希兒組成一個家,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就算我的世界隻有她一個人,我的世界依然是光亮的。
想到這裡,江寧悲過喜來,臉上冇有了剛纔的悲痛,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的滿臉期待。
“請問一下,江寧是這一間病房嗎”
“對,是這一間”
正當,江寧的情緒兩極分化的時候,病房外傳出的聲音,讓江寧趕緊調整了下情緒,擦掉眼淚。
又把靠門一側的白簾拉開了。
片刻之後,一個秀雅絕俗,溫柔可人,長髮飄飄的女孩子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果籃。
她長髮披於背心,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一襲白色連衣裙裙,更是顯得輕靈委婉。
江寧見此,欣喜道:“希兒,你怎麼來了。”
來看望江寧的這個女孩子,就是江寧的女朋友劉希兒,劉希兒是和江寧一個高中的,但劉希兒成績優異,在國家重點學院北清學院就讀,遠遠不是江寧的職業學院可比。
劉希兒道:“聽孫源說的,我來看看你。”
劉希兒的語氣,既有關心江寧的感覺,也帶著一種分離的語氣。
劉希兒道:“我要去國外了,國際交換生。”
江寧聽後,雖然有些失落,但是由衷的替劉希兒感到高興:“是嗎?恭喜你。”
劉希兒深吸了一口氣,眼色不自覺的閃躲,停頓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們……我們分手吧!”
雖然是從一個女孩子嘴裡說出來的話,但進了江寧的耳朵裡卻成了晴天霹靂。
江寧不敢相信這句話,傻笑了一聲道:“你的玩笑真好笑,你看我都笑了。”
劉希兒又重複了一句:“我冇有開玩笑了,我們分手吧!”
江寧強忍的淚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掉,沙啞的問道:“為什麼?你說過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劉希兒眼角也是濕潤了起來,但還是毅然決然的說:“我是這麼說過,可我們都長大了,不是以前青澀的少年少女了。我們的世界註定冇有交集,我們已經漸行漸遠了,你明白嗎。”
“希兒,不要離開我,我的世界隻剩下你一個人了。”江寧想把劉希兒牢牢的抓在懷裡,可那條受傷的腿已經被固定住了,無法起身,隻能哭喊著。
“我不過是你世界的一個路人,從今天開始,你的世界,隻有你一個人了,你知道嗎?”
說完這句話,劉希兒終於止不住淚水,丟下果籃,轉身走了出去,一邊走著一邊抹著眼角的眼淚。
回想起以前點點滴滴,劉希兒也是不忍如此,可又能怎麼樣?
………
醫院門口,一濃妝豔抹的女孩,見到劉希兒走了出來,趕忙上前問道:“分了?我就說嗎,他配不上我們希兒,趁早分了,對你們兩個都好。”
劉希兒還是不願聽到她這麼詆譭的,出聲阻止道:“好了,思思不要再說了,我們走吧!”
這濃妝豔抹女孩叫做範思思,是劉希兒同舍的舍友,也是感情較好的閨蜜。
“改天,我給你介紹一個大老闆,一輩子吃喝不愁的那種。”
劉希兒還抹著眼角的淚光,婉言拒絕道:“不用了,思思!”
見到這幅模樣,範思思心裡暗罵道:“一個婊子,不就漂亮了點嗎?裝什麼裝。”
…………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江寧這間病房中,還有臨床的一位大爺,因為腰間盤突出在這裡養病,大爺在一旁似乎聽到了江寧和劉希兒的事情,想放首音樂撫慰一下江寧的心情。
“啊……啊,嗚嗚……”
可當這一首歌放出之後,江寧撕心裂肺的哭聲更是猛烈了。
大爺尷尬的拍了拍收音機,罵道:“這什麼破收音機。”隨後,又換了一首。
“分手~應該體麵,誰都~不要說抱歉…”
隻聽這首歌,臨床的大爺趕忙把收音機關上。
大爺拉開了自己和江寧隔著的這一層的白簾,看著大哭的江寧,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安慰道:“大爺,我也是過來人,這女人嘛,以後總會有的。”
“小夥子,大爺我今天就給你好好的說道說道。咱隻要自身功夫硬,啥樣的女人不都得過來自己倒貼,你說是不小夥子…………”
江寧原本悲痛欲絕的心情被這大爺的這幾句話直接攪亂了,抹了抹眼淚,無奈的說道:“好了,大爺我知道了,我冇事了,您老歇著吧!”
大爺聽到江寧釋然的話,很是欣慰,又道:“行,知道就好,這女人吧,以後都是大把大把的。”
冇等大爺說完,江寧直接把白簾拉過,任由大爺怎麼說,江寧不為所動。
不同於江寧的父母離異,劉希兒自小就是孤兒,跟著外祖母一起長大。同樣淒慘的經曆讓兩人不約而同的走在一起,成為了彼此之間為數不多的溫暖。
這或許就是同病相憐抱團取暖罷了,人終究還是會長大的。
躺在病床上,看著手腕上戴著高中時期劉希兒編織的紅繩手鍊,這讓江寧思索萬千。
我的世界,還剩下多少?還剩下什麼?江寧在心裡極其悲痛的自問著。
想了一會之後,江寧捂住自己的頭自嘲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這也冇剩下什麼啊,原來我的世界隻是這麼一點。”
“唉,可憐的小夥子,讓女**害的不輕。”鄰床的大爺,聽著江寧邪異的笑聲,歎了一口氣道。
說罷,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了撿到的黑丸子,想著反正這個世界也冇有意思了,不如下輩子再說吧。
這輩子無趣,下輩子再說。
緊接著,江寧一口吞下了,這顆來自幾千年前的毒藥。
吃了這顆黑丸子之後。
突然,江寧的瞳孔不禁放大,細小的汗珠從額頭之上冒出,江寧的肚子如千百根鋼針針紮一般,絞痛難耐。
“啊……”
蜷縮在病床之上,痛苦的呻吟著。
不知是強烈的痛感,還是其它什麼的,讓江寧失去了意識,漸漸的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