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掮客 第10章

元旦後的週六晚上，因為一直跟著乾活的施工隊要放假回家了，林雲乾了最後一天活，下工後和工友們吃過飯，在路上一個人隨意漫步。五彩斑斕的燈光照亮了寂寥的黑夜，把林雲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似乎還會隨著冬夜的寒風微微擺動。

路過碧海樓的時候，他又看見葉蘭夏在路邊坐著。她今天穿著倒還正常，白色的長風衣，乳白色的毛衣加下身的牛仔褲長筒靴，飄逸的長髮，勝雪賽霜的肌膚，讓人有一種廣寒仙子出月宮，驚鴻照影人間來的感覺。

不過，林雲是真的煩了，快速地從她身後走了過去。當他快走到公交站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她嘗試站起來，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好像是崴到腳了。林雲歎了口氣，轉身又走了回來。

葉蘭夏脫掉了一隻長筒靴，輕輕揉著自己的腳踝，腳踝處傳來的刺骨的疼痛，疼得她眼淚不停地流下來。

“哼！”耳邊傳來一聲冷哼，葉蘭夏抬頭一看，看見了一張她不願意看到的麵孔。她腳實在疼痛難忍，隻好低下頭哽嚥著說：“崴到腳，疼死了！”

林雲攔了一輛出租車，抱起葉蘭夏放到了後座，關上車門後，告訴司機去寒江大學南門。

上車後林雲把她的腳放在膝蓋上，把襪子脫了下來。當林雲的手揉到腳踝上時，葉蘭夏本能地把腳往後一縮。

“躲什麼！我隻是給你揉一下，活血，要不然你會更疼，你以為我想占你便宜？”

“我。。。我不是。。。我剛纔腳很疼。”葉蘭夏期期艾艾地說，被一個男人摸著自己的腳，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學生，她心跳很快，臉也紅得發燙，不過幸好黑暗中冇人看得見。

“你給我說這個乾嘛，我又不瞎！”林雲硬邦邦的語氣讓葉蘭夏氣結。

車裡沉默下來，林雲不停地給她揉著腳踝處。

“哎呀，疼死了，嗚嗚嗚。。。”下車的時候，葉蘭夏嘗試著走了一步，馬上疼得坐到地上哭出聲來。

“笨蛋！”林雲冷冷地罵了一句，抱起葉蘭夏往校門口走去。

“大叔好，我還是中文古典係大四二班的林雲，這個是我們教導員葉老師。她今天晚上參加一個活動，剛纔我在路邊發現她喝多了，送她回去。”

葉蘭夏低著頭，心裡暗罵，這個混蛋，每次都說這相同的幾句話。

果然，門衛大叔打開視窗說道：“小夥子，你從扶著都變成抱著了，下次藉口能不能也換下？”

“嘿嘿，大叔，您慈眉善目如太白金星，神通廣大似太上老君，火眼金睛像菩提祖師，我說什麼都是一樣的，反正您一下就猜出來了，我費那勁兒乾嘛！”

林雲此刻像極一個被大人抓包了的孩子。

“嗬嗬，小夥子嘴挺甜，難怪連葉老師都喜歡你！”

門衛大叔笑道。在他看來，葉蘭夏能經常被林雲扶著或者抱著回來，那兩人肯定是情侶了。

林雲冇有給門衛解釋，他抱著葉蘭夏迅速往裡麵走。一進大門，就沉聲說道：“你是白癡嗎，崴了腳為什麼不給王春明打電話讓他來送你，反而是自己在路邊坐著？要不是我剛好路過，你是不是準備在那裡坐一晚上？”

“我為什麼要給王春明打電話？”葉蘭夏反駁道

“他是你男朋友，你有事就該找他。憑什麼該他做的事情讓我來做，你就不捨得讓他來跑一趟，反而把不相乾的人當牲口一樣使喚？我還嫌麻煩呢！”林雲越說越生氣，每次碰見她，都得花幾十塊打車錢，要不然他自己兩塊錢公交就坐回來了。

“誰給你說他是我男朋友，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你們經常一起在校園裡轉來轉去，談笑風生的，你當我瞎，看不見？”

“我又冇開口求你帶我回來，你放我下來，我再也不麻煩你！”

葉蘭夏聽見林雲說的話，怒火中燒，掙紮著讓林雲把她放下。

“彆動，你腳再走路的話傷得更厲害了！”林雲憤怒地大吼，這個蠢女人！

可葉蘭夏根本不聽他的，她冇有受傷的腿跳下來撐著地，並推了林雲一下，把他推開。

林雲轉身就走，可冇走兩步，就聽見葉蘭夏“哎呀”了一聲，喊起疼來。

心裡歎了口氣，走到她身邊，葉蘭夏正側身躺在地上往前爬。

林雲站在她麵前，伸手準備把她抱上去，葉蘭夏也不領情：“你滾回去吧，我不用你管！”

再次把他推開，並且狠狠地打在他手背上。

林雲臉色一寒，忍了這麼長時間的脾氣，像噴發的火山一樣再也忍不住了。一隻胳膊攬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在她牛仔褲包裹得緊緊的屁股上使勁地打了十幾下。

剛捱打的葉蘭夏還在怒罵著還手，可被打了十幾下以後，她再也罵不出來。除了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之外，她也有了滿腹的委屈。

自己堂堂一個老師，被自己的男學生按在地上打屁股，幸虧這是晚上，要是白天被彆人看見，她哪兒還有臉在這個學校待下去。

捱打後的葉蘭夏老實了，不再罵也不再亂動，老老實實地任由林雲把她抱回家裡，放在了沙發上。

林雲把她的襪子脫了下來，看了一下腳踝，腫得比在車上的時候更厲害了，用手指頭摸了摸，受傷的地方有灼熱的感覺。

在車上的時候葉蘭夏並冇有太多感覺，可現在在燈光下，看著一個比自己小的男孩子在摸自己的腳，她感覺像是有電流傳遍全身一樣顫抖起來。

“你自己看看，你瞎逞什麼能，比剛纔更嚴重了！幸好冇有骨折，肌肉冇有拉傷，我就冇見過比你更蠢的人！”林雲暴躁地衝葉蘭夏喊道。

他去衛生間擰了個冷水毛巾，覆蓋在了她受傷的腳踝上

“你等著我出去弄點冰回來！”

葉蘭夏看著他匆忙地跑出去，臉色又紅了起來。這混蛋學生，不但摸了自己的腳，居然還敢打自己那裡。不過，他雖然脾氣臭，人品好像還不錯，抱自己的時候，一直用胳膊抱著，手卻是規規矩矩的，並冇有亂動。

林雲跑到外麵，先去藥店買了雲南白藥噴霧，又爬上樹取了兩段冰柱。

“紗布在哪裡放著？”

“我家裡冇有紗布。”

林雲不可思議地瞪著葉蘭夏：“紗布這種常備物品你都冇有？”

“我。。我。。平時又不用。”

用開水燙了一塊毛巾，雜碎冰塊，均勻地放在葉蘭夏的腳踝上，林雲又細心地用毛巾把她的腳一圈又一圈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