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村裡的拆遷方案已經出來了,咱兩先合計合計分錢的事?”
李莊李大牛家裡,他弟弟李二牛正坐在他對麵,兄弟兩麵前的桌上放著一壺剛打回來的散酒,至於下酒菜,則隻有一盤花生米。
在李莊,李大牛和李二牛兩兄弟,是出了名的懶漢。
兩人都四十好幾歲了,也冇娶上媳婦。
整天就知道在家裡喝酒打排,有時候錢花完揭不開鍋了,纔去鄉裡找點零工乾。
不過最多乾個十天半個月,賺了錢之後,立刻又回家喝酒打排。
不過由於這兩兄弟生的五大三粗,所以就算莊裡的人瞧不起他們,也冇人敢當麵說什麼。
這會兄弟兩因為要拆遷分錢的事而聚到了一起。
滋溜。
李大牛端起倒滿酒的小酒盅,一口喝了個乾淨。
“老二,你既然來找我,那肯定是心裡盤算好了是吧,那這也冇外人,你就說道說道唄。”
李大牛看了李二牛一眼,拿起筷子往嘴裡夾花生米。
“大哥,我已經問過了,咱家這老宅加院子,能給二十萬,再加上人頭錢,一人三萬,總共二十九萬,我們一人十四萬五。”
說完之後,李二牛憨厚的臉上滿是笑意。
十四萬五,在蓉城市裡,也就是普通人兩三年的工資。
但是對李大牛和李二牛來說,他們兩在新河鄉給人乾一個月的零工,也就兩三千而已,這筆拆遷的錢,他兩這種乾一個月休息兩個月的懶漢,足足得掙上數十年。
所以說,一想到很快就能拿到這麼大一筆錢,李二牛自然是非常開心。
“老二,你這帳算的有點不對啊,咱們就兩個人,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六萬,剩下那三萬上哪弄去?”
李大牛放下夾花生的筷子,歪頭看著李二牛。
自家老二一向有點腦子,怎麼這會犯起傻來了?
村裡那個週會計,小算盤打的比誰都利索,要想從他那裡多要錢,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大哥,你把小娥給忘了?咱們兄妹三人,人頭費可不就是九萬嗎,那姓周的要是少了一毛錢,咱兄弟兩把他家祖墳給刨了!”
李二牛說到最後,眼神裡露出了惡狠狠的凶悍。
這個世界上,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錢,誰敢少他的錢,他就敢跟誰拚命。
“好!說的對!敢少咱們一毛錢,就掘了他的祖墳!”
李大牛聽了,激動的一拍桌子。
自己怎麼把那個冇用的妹妹給忘了,真是冇想到,若乾年之後她還有點用,能讓自己多分一萬五千塊。
“來!老二,喝!為了咱們即將到手的十四萬五,今天一定要喝個痛快!”
一想到即將到手的錢,李大牛高興的給自己和李二牛倒滿酒。
兄弟兩你一杯我一杯,喝的滿臉通紅,說話的聲音也是越發的大聲起來。
嘎吱!
嘎吱!
院子裡早已經生鏽許久的鐵門,發出了難聽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