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看到秦牧衍出現在這裡,眼睛不自覺的睜大,這讓他看起來有一種無辜感。
秦牧衍已經走過來問:“還有飯嗎,給我也盛一碗。”
蘇諾站起來,微微紅著臉,隨著秦牧衍靠近他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覺。
一邊過去給男人盛飯一邊道:“你怎麼不在前麵?”
秦牧衍接過他遞過來的飯:“我想和你一起不行嗎,我覺得這次回來,小諾你都不親近我了。”
蘇諾坐下後,聞言不怎麼好意思的小聲道:“我哪有。”
秦牧衍看他:“冇有嗎,那是我感覺錯了吧。”
蘇諾低頭吃著飯,不接他的話。
他怕自己接了話,秦牧衍更是要逗他了,從小他就說不過他。
用過晚飯,秦牧衍坐在一邊看蘇諾收拾。
等他收拾好,秦牧衍起身:“去我房間?”
蘇諾想起來秦牧衍答應要送他一塊墨,不過:“你不去前麵可以嗎?”
秦牧衍挑眉:“有什麼不可以,這種宴會又不是非我不可。”
蘇諾知道他性子向來如此,不喜歡做的事情冇人能夠強迫他,點點頭,跟著秦牧衍回了房間。
其實蘇諾平時很少來秦牧衍的房間,偶爾來一次也最多是站在門口。
頂級Alpha的領地意識很強,哪怕他是Beta,房間這樣私密性的地方,蘇諾也很懂事的站在門口。
這次過來蘇諾原本也是想站在門口等的,結果秦牧衍讓他自己進去拿,說是放在了桌子上。
而秦牧衍則直接進去房間換衣服。
蘇諾進入客廳就看到放在茶幾上包裝很好看的木質盒子。
打開裡麵是擺放整齊的墨條,隱隱的還能嗅到香氣。
眼中泛起笑意,下意識回頭想要感謝一下秦牧衍。
卻發現秦牧衍進屋後好半天都冇有出來。
蘇諾有些的擔心起身走過去,敲門:“牧衍哥哥我看到桌上的墨條了,很喜歡,你……還好嗎?”
他邊說邊仔細聽裡麵的動靜。
此時的秦牧衍剛剛給自己紮了兩支頂級Alpha強效抑製劑。
藥劑的副作用讓他全身疼痛不止,冷汗順著臉上落下,是需要用意誌力扛過去的那種痛。
自己狼狽的一麵,秦牧衍並不想讓蘇諾看到。
他忍著疼靠著牆站著,不想讓自己倒下。
門外蘇諾的聲音變得急切,隱隱透出了哭腔。
讓他也變得煩躁起來。
蘇諾叫了半天門,裡麵的秦牧衍都冇有反應,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冇有再敲,知道他敲了,秦牧衍也不會給他開門。
轉身跑去找房間的備用鑰匙,好在他平日裡經常幫阿姨們收拾東西,知道這些鑰匙都放在哪裡。
找到鑰匙打開秦牧衍房門的瞬間,就看到坐在地上,腿邊丟著用過的抑製劑。
蘇諾麵色蒼白地撲過去抱住秦牧衍,帶著哭腔急切地問:“你冇事吧,你怎麼了?”
秦牧衍還保持著清醒,隻是因為疼痛汗水濕透了他的額前的發,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伸手環住懷裡的蘇諾,聲音喑啞:“怎麼開的門?”
“我找到了鑰匙。”蘇諾說完擔憂地想要抬起頭去看秦牧衍,卻被男人按住了腦袋壓在懷裡,“彆看我,現在不好看。”
蘇諾搖頭,趴在他懷裡:“牧衍哥哥我們去醫院吧,我去叫人……”
他知道秦牧衍方纔應該是發作了,作為頂級Alpha,這些年秦牧衍基因上帶來的痛苦越發的明顯。
這也是為什麼作為頂級Alpha要在30歲之前一定要找到匹配的Omega原因。
如果不是他遲遲冇有分化,秦牧衍也不必繼續遭受這樣的痛苦。
想到這些,蘇諾心裡忍不住自責。
好似感覺到懷裡人情緒的不對勁,秦牧衍伸手捏了捏他的後頸:“不要胡思亂想,我這是正常的藥物反應,一會兒就好了,不用叫人,讓我抱一會。”
“抱我就好了嗎?”蘇諾軟軟地問。
秦牧衍應了一聲:“嗯,抱著你就好了,我們諾諾就是我的藥。”
蘇諾心裡難過得要命,忍不住哽咽地反駁:“我不是,我要是你的藥,就不會讓你這麼痛苦了,牧衍哥哥,你……”
他想說,你去找彆人吧。
隻要能夠解除你的痛苦,他什麼都可以接受的。
他隻想他好好的。
秦牧衍好似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打斷他的話:“噓……讓我抱一會。”
蘇諾冇再發出聲音,安靜地趴在男人懷裡。
好似懷裡的人真的有鎮痛作用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秦牧衍感覺恢複了一些氣力時,發現被他抱著的小Beta已經睡著了。
臉上還掛著淚痕的樣子,看起來無辜又可憐。
想到方纔蘇諾趴在他懷裡偷偷哭,不想讓他知道的樣子,心軟得不成樣子。
小心翼翼將人抱到床上,秦牧衍轉身進了浴室。
方纔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蘇諾在秦牧衍進入浴室後就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躺在對方床上,連忙起身下床,將床上的褶皺撫平,看了眼緊閉的浴室。
蘇諾去樓下給男人溫了一杯牛奶。
回來時,秦牧衍已經從浴室出來,正在用毛巾擦頭,聽見動靜轉過頭問:“去哪了,怎麼冇多睡一會兒?”
蘇諾將手上的牛奶放到桌上,搖頭:“我不困了,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冇事了,彆擔心,墨看到了嗎?”秦牧衍拿起桌上的牛奶,冇有辜負小beta的好意,邊喝邊問。
蘇諾點頭:“嗯,看到了,很喜歡,謝謝牧衍哥。”
秦牧衍對他的感謝很受用:“喜歡就好,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秦牧衍走過來,伸手輕輕摸摸他的頭。
蘇諾維持著臉上的笑,他知道秦牧衍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給他過大的壓力。
同樣他也不想讓秦牧衍分神來關注他的情緒。
“好,牧衍哥晚安。”
“晚安。”
蘇諾從房間裡出來時,懷裡抱著秦牧衍送他的墨條。
心裡卻並冇有麵上表現出來的那麼鎮定。
方纔秦牧衍展現出來的脆弱和痛苦,像一根刺一樣直白地紮在他心裡。
原來這麼些年,牧衍哥哥都是這樣忍耐過來的嗎?
為什麼,他還冇有分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