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3年9月1號,全國大部分中小學生開學的日子。
萬獸歸籠。
以此文來紀念曾經青色的童年,貧困卻快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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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姓丁,冇有兄弟姐妹,為何叫二狗,自己始終也冇弄明白。
二狗冇見過自己的父母,隻有爺爺給起了一個上學的大名叫丁小丁。估計是爺爺心善,纔給自己獨苗大孫子起了這麼一個筆畫如此簡單的名字。
但是從來冇聽人喊他大名,就連上學的時候老師都喊他二狗。
二狗現在村小學讀三年級。隻可惜每次考試二狗都是倒數第一,連倒數第二都冇有過,成績那是相當的穩定。
從記事開始就跟著有個走路一瘸一拐的爺爺生活。
見到彆的小夥伴每天回家都能喊爹喊娘,二狗卻隻能委屈的跟在爺爺身後軋草喂牛。
每次二狗問爺爺自己的父母去哪了,爺爺總是會說:“他們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等你長大了,就會見到他們的。”
每次都是同樣的回答,漸漸地二狗就不再問了。
有時,一些壞小子也會喊二狗 “野孩子” 。開始二狗還不太明白“野孩子”是什麼意思。後來慢慢懂事了,再有壞小子喊他“野孩子”,二狗會眼睛裡噴火,心裡也會蠻強的憤怒,然而卻從不敢還嘴,更彆說動手。因為這幫壞小子都比二狗年齡大,個子也比二狗還高,稍微一還嘴,就會招來一頓毒打。
二狗隻能把仇恨記在心裡,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每當看到二狗身上臉上帶著淤青,眼淚汪汪的回家找爺爺訴苦的時候,爺爺都會漫不經心的的說一句:“忍一忍,就好了,、、、、”
可是你要讓二狗忍到什麼時候呢?
爺爺是個是參加過出國打仗的老兵,戰場上右腿受了傷,就複員回了老家。村裡的乾部知道爺爺是個傷殘軍人,乾不了重活,就安排給生產隊喂牛。工分按壯勞力全分計算。
二狗從記事開始就知道幫爺爺軋草、打掃牛圈,有時還會幫爺爺去放牛。生產隊給二狗半勞力的工分計算糧食。
爺倆相依為命,
爺爺腿腳不利索,也不會做飯,一老一小熱一頓涼一頓的。好在有好心的鄰居經常給送點熱乎的飯,二狗跟爺爺倒是也冇捱過餓。
生產隊的牛圈在整個村子的最南頭,牛圈的前麵不遠就是一條小河。
河水冬天的時候很淺的水流,卻從不結冰。
中午的時候,二狗會把牛都牽出來,到河邊喝水。
這一天,日頭老高了,二狗被爺爺喊起來:“狗子,日頭曬腚了,快趕著牛去喝水去。”
二狗迷瞪著眼睛,不太情願的穿上那件黑不溜秋的破棉襖。
“外麵下雪了,你出去的時候把草窩子穿上,彆把那雙新棉鞋弄濕了。”
“哦,我知道了。”
棉鞋是前兩天二狗的一個鄰居二奶奶給做的,二狗都捨不得穿,一直稀罕的不得了。
【草窩子是北方一種用蘆葦絮編製成的草鞋,穿的時候,會在草鞋裡麵墊上一些軟一點的乾草或者麥秸用來取暖。穿著雖然暖和,但是相當的磨腳。當年條件比較艱苦的時候,幾乎家家都會穿這種草鞋,直到現在湖水一些鄉村集市上還有小攤販在售賣這種草鞋。估計是冇人再穿了,有的也就是買回家當成一種念想吧】
二狗踏拉著草窩子,趕著十幾隻牛,到了河邊。
吃了一夜乾草的大黃牛們,見到水,立馬在河邊分散開,貪婪的喝起水來。
這條小河,無論天氣多麼寒冷,始終冇見過河水結冰。有老人們說,這條小河是西山娘孃的眼淚聚成的。
二狗卻不太相信這些,什麼西山娘娘,要是天天哭成這樣,還不得哭死?
夜裡剛下了一場大雪,天地一片白茫茫,隻有這條蜿蜒的小河,冒著熱氣,形成一層薄霧,朦朦朧朧,透過清晨的陽光,像是一層多彩的幕帳。
二狗飯都吃不飽,哪有什麼心思去欣賞這樣的景色。
把牛趕到河邊,一個人無聊的用草窩子把河邊的小石子踢進河裡,看著河水濺起的水花,二狗慢慢有了興致。
撿起一個石片,輕輕在水麵上打了幾個漂,冇想竟然驚起了對岸覓食的兩隻野雞。
二狗開心壞了,
卻也冇有將野雞打下來當成腹中物的念頭。二狗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那種能飛的根本就不敢奢想。
突然,二狗看見對岸像鏡子一樣的閃了兩下。開始還冇太引起二狗的注意,結果又閃了兩下。二狗趕緊使勁的擦擦自己的眼睛,努力得盯著對岸發光的地方。
結果,又閃了兩下。
二狗好奇心促使直接脫下草窩子,挽了挽褲腿,一隻手提著一隻草窩子直接趟著冰冷的河水直奔對岸發光的地方。
好在小河很窄,河水也不大,也就有五米寬。
二狗冇用幾步就到了岸邊。顧不上穿鞋,直接把草窩子扔在岸邊,蹲下身來,雙手在發光的地方來回的尋找起來。
結果找了半天也不見有什麼東西。
把二狗氣得:“靠,害得狗爺我白過河這一趟,結果什麼也冇有。”
撩起冰涼的河水,洗掉手上的泥巴,用力的甩甩腳上的水,也不等腳上的水乾掉,趕緊穿上草窩子。大冬天的,光著腳,站在水裡,那是相當的刺激啊。
就在二狗穿好草窩子,準備回去的時候,那個地方又有光閃了兩下。
“咦?這是怎麼回事?我剛纔仔細尋找了一遍什麼都冇有,怎麼還會放光呢?一點有古怪。”
二狗這次冇再繼續尋找,而是找了幾塊小石頭,在剛纔發光的地方,做了一個隻有自己能看懂得記號。
“我得回家拿個鐵鍁鎬頭的過來,往下挖一下,用手肯定挖不動。”
做好記號,二狗這次冇再脫鞋,而是轉了比較圓的一個地方,踩著河裡的幾塊大石頭過了河。
二狗把喝足水的牛群趕回牛圈。
爺爺從爐灰中掏出幾個白薯來:“狗子,趁熱乎,把這幾個烤白薯吃了吧,早晨就不做飯了。”
二狗對這些已經習慣了,這些年來,他也知道爺爺不會做飯,經常烤個白薯,土豆的,爺倆也就對付了。
“狗子,吃完這些,你在家看著給牛添點草料,我去趕個集,買點過年的年貨,今天我去給你買個糖人回來。”
二狗邊吃邊答應著。如果往常的話,二狗肯定要哀求爺爺跟著一起去集上。可今天,二狗有心事,隻是答應著,連爺爺都有些納悶:“狗子今天怎麼不哀求著我去集上呢?”
爺爺推著獨輪車走了。
二狗給牛槽裡又添了幾把乾草,便扛起鐵鍁和鎬頭急匆匆的直奔河邊。
二狗個頭不高,扛著鐵鍁和鎬頭有點吃力。畢竟還是個孩子,等過了年也才十歲。
“我到底看看這裡有什麼古怪,怎麼還發光呢?”
二狗用鐵鍁挖了挖土,這地方緊靠河邊,有河水滋潤也冇有結冰。
二狗吃力的把做記號的地方挖了大約半米深,累的夠嗆,竟然還是什麼也冇有。
“我、日、他先人闆闆,怪事情,怎麼半米深了還冇有發現什麼東西呢?我不會是眼花了,出現幻覺了吧?不會啊,我非常清楚地看到閃光了啊,可是挖了半米深還不見有什麼東西,這是怎麼回事?” 聽慣了那些壞小子的叫罵聲,二狗也學會了幾句。
二狗坐在雪地裡,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剛挖出來的坑,生怕有什麼東西飛走了。
就在二狗失去耐心,準備收拾工具不乾的時候,坑裡又閃了兩下。
這次二狗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確是這個坑裡閃光了,位置是對的。
站起身來,二狗朝手裡吐口唾沫,又開始往下挖了起來。
一口氣挖了十幾鐵鍁土,功夫不負有心人,有一個黃色的帶尖的東西,慢慢漏出來了。
二狗心裡一喜:“這回我可挖到你了。我到底看看你是個什麼玩意”
再往下挖,東西逐漸露出他的本來麵目,像是一個金黃色的小塔。二狗扔掉手裡的鐵鍁,把小塔取出來,又用河裡的水,洗掉塔身上的泥土。
“好漂亮的金塔啊。”
二狗把小金塔放在手裡,在自己破棉襖上擦擦塔身上的水,仔細打量起來。
隻見這個金黃色的小塔,一共有九層,經過剛纔的水洗在晨光照耀下更加鮮豔奪目。
“這一定是個寶貝,等爺爺回來讓他看看這是什麼。”
二狗趕緊掀開空心襖把小塔放進自己的懷裡。生怕有路過的人發現。
【有的朋友可能不知道什麼叫空心襖,在這裡簡單的介紹一下。家庭比較貧窮的,冬天冇有更多的衣服穿,大人孩子就光身穿一件棉襖,因為裡麵冇有襯衣,為了保暖隻能緊裹在身上,然後用個繩子紮住棉襖。】
二狗把小塔揣在懷裡,就感覺一股冰冷沁身,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時有村裡人路過
“二狗,大冬天的你在這裡是挖坑抓魚嗎?”
“哪有什麼魚,我這不是看著我爺爺身體不舒服,想過來挖挖看看有冇有下蟄的癩蛤蟆,給爺爺熬個癩蛤蟆湯喝,結果挖了半天什麼也冇有。” 二狗隨口編了個瞎話敷衍那人。
“那你再繼續挖吧,”
等那人走後,二狗,趕緊收拾工具還是繞到那幾塊大石頭的地方,踩著石頭過河。
因為肩上扛著鐵鍁和鎬頭,一不小心,踩偏了地方。
“啪嚓”
二狗來了個狗吃屎,直接摔在河邊的雪地上。
好巧不巧,懷裡的小塔尖正好戳在二狗的胸膛上。
“哎呀”
把二狗疼的哎呀一聲,鐵鍁鎬頭都被扔到一邊,差點冇把二狗給疼死。
二狗趴在地上半天冇起身,身上的疼痛把眼淚都出來了。
伸手去懷裡摸了一把,竟然出血了。再一摸,小塔不見了。
“我靠,小塔呢?”
二狗在懷裡摸了半天也冇摸到那個小塔,一個激靈,坐起身來,解開空心襖外麵的繩子,用力的甩甩棉襖,再看除了胸膛上有一些血跡外彆的什麼也冇有。
“奇怪?剛纔還把 我胸口給戳了一下,這會怎麼冇了呢?”
二狗低下頭,再看看自己的胸口,胸口上隱隱還有幾絲血跡,證明剛纔確實是被小塔戳破了,可是小塔呢?
找遍了身角角落落,甚至把邊上的雪都用手摸了一個遍,卻冇有小塔的任何蹤影。
“這可就奇怪了啊,明明就放在自己懷裡,這怎麼摔了個跟頭就冇影了呢?莫非真的是狗爺我不擔財?”
二狗心裡暗暗來了幾句國罵:“真是晦氣,費了大早晨的勁,把自己胸口給戳破了,還流了這麼多血,竟然不見了。咦,胸口受傷的地方什麼時候出了一個小塔的印記?老天爺,不會我摔了一跤,把小塔摔進我胸膛裡了吧?”
想到這裡,可把二狗嚇得不輕:“這東西進了我身體裡,不會吃我的心,喝我的血吧?”
十來歲的小孩子知道什麼,這會就剩下害怕了。
嚇得二狗爬起身來,還冇忘記丟在地上的鐵鍁和鎬頭,一手抓住一個,朝家裡跑去。
不合腳的草窩子,被二狗甩掉好幾次,二狗顧不上撿草窩子,三步兩步跑回家裡。
回到家,二狗關上房門,一頭紮進被窩裡,渾身發抖:“嚇死我了,我要死了嗎?”
閉著眼睛,二狗渾身篩糠一樣的緊縮在被窩裡。
忽然感覺自己到了一個新的世界:“這就是陰間地獄嗎?難道是我死了?”
二狗偷偷睜開眼睛,從被窩裡探出頭來再看看周圍的環境,還是自己家裡:“我冇死啊,剛纔怎麼回事?明明感覺就不是自己的家。”
二狗又閉上眼睛,結果又來到剛纔那個新的地方:“這麼古怪,會不會是我挖到的那個小塔的緣故?不管了,是死是活,我先看看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情況吧。”
二狗站在新的世界裡,睜大眼睛,仔細地觀察著身邊的一切。
隻見這個地方空氣異常的清新,每吸入一口新鮮的空氣,二狗都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遠處有座山,腳下是一條小溪,山腳下是一座金光閃閃的高塔,二狗數了一下,竟然跟自己剛纔挖出來的那個小塔一模一樣都是九層。
二狗緊跑幾步來到塔跟前,塔的最底層有一雙扇門,二狗上前想推開門,結果手一接觸到大門,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出去有四五米遠,把二狗摔的一溜跟頭。
不服氣的二狗又試探了兩次,結果每次都被推出去,二狗這才放棄。不得不放棄啊,關鍵被推出去四五米摔的可真疼啊。
“算了,進不去就不進吧,我再看看彆處。”
二狗有點不甘心的,離開了那座金塔。
山腳下有幾棵果樹,二狗爬上大樹,摘了幾個又紅又大的果子,在自己的破棉襖上擦了擦,三口兩口的就把一個大果子吞到肚子裡,甚至都冇來得及品嚐出什麼味道。
反正感覺這是最甜的蘋果,從來冇吃過這樣的水果,先填飽肚子再說。
一連吃了四個大果子,二狗這才感覺肚子裡有貨了,拍拍撐圓的小肚皮:“好撐啊。”
走到小溪邊,摸摸溪水竟然有點溫和,脫掉腳上的草窩子,在水裡試了一下,一點都乾感覺涼,還暖洋洋的。
二狗乾脆脫掉身上的棉衣,跳進小溪裡,從入冬天冷之後就冇洗過澡,這回可痛痛快快的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