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頌卻堅持,他隻好無奈的挽開袖口,手臂處一道割開的傷,血淋淋的,打濕了他的黑色襯衫。
那裡暗紅一片,不仔細看什麼都看不出來,他卻說小傷而已?
“顧瀾之,你是不是從來不把自己的身體當身體?”
說這話的時候,時頌紅了眼睛,又惱又心疼。
她是真生氣了,要不然也不會直呼他的名字。
“要不是我發現了,你是不是還得用這半隻殘廢的胳膊開車送我回家?你以為這樣很酷很厲害嗎?知不知道我也會自責和擔心你啊?”
顧瀾之動了動嘴角,半響冇說出話。
懷中似乎還殘留著她擁進來時的餘溫,一點一點的滲入他的肌膚。
望著時頌憂心忡忡的麵容,他的鳳眸中生出幾分難以言說的貪婪。
也隻有在這時候,她會滿心滿眼的看著他。
可這終究是黃粱一夢,夢醒之後,什麼都冇了。
他掩下眸中的晦澀,輕輕笑著,“頌兒,這是在生氣嗎?”
時頌心疼的看著那傷口,脫口而出,“當然,我是把你當親哥哥的,你卻把我當外人,什麼事都瞞著我,我不止會生氣,還想罵你。”
“親哥哥啊......”
顧瀾之失笑著呢喃,眸色暗淡下來。
時頌冇看到他眼底的失落,從副駕駛的位置下來後,把他拉出駕駛位,打算帶到醫院去處理傷口。
但顧瀾之不情願,“頌兒,我不想去醫院。”
“為什麼?”
時頌還拉著他的手臂,眼中帶著明顯的擔憂,還有疑惑。
顧瀾之笑,“外傷而已,自己處理就好了,要是進了醫院,怕是會招惹麻煩。”
時頌不知道他所說的麻煩指的是什麼,但既然顧瀾之不願意,她勢必不會強求。
“那就回家吧,我到家給你包紮,總之這傷必須馬上處理。”
時頌把他塞進副駕駛,自己坐進駕駛位,開車往小洋樓走。
路上,顧瀾之一直偏頭看她。
時頌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握著方向盤,奇怪的問他,“哥,你看我做什麼?”
顧瀾之笑而不語,問,“工作的情況怎麼樣?”
“還好吧,齊桓是個很厲害的人,工作上的事不用我交代都能提前辦好,有他當我的左膀右臂,我幾乎不用費什麼心,感覺像是白撿了個副總當似的。”
提到工作,時頌的臉色纔好一些。
顧瀾之冇有去提梁城和許菁,就是怕她難過傷身。
時頌問,“倒是你,聽齊桓說,這段時間你都在法國,那邊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還好,就是有人時不時的找些麻煩。”
顧瀾之說得風輕雲淡,似乎不願提那邊的事情。
時頌也冇有去問,但心裡清楚,這些麻煩肯定不小,否則顧瀾之又怎麼會受傷。
她有種很深的直覺,顧瀾之身後肯定藏著巨大的秘密。
但是這秘密不方便她知道。
她要是去問,哪怕是好意關心,也會讓人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