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
趙婉卿隨著彩禮一同歸府。說是彩禮,不如說是安老爺子把府裡不要的破銅爛鐵一把打包給了趙長欣。
反正隻要自己最疼愛的婉卿有錢就行,彆的人,嗬嗬。
大街上熱鬨非凡,路過的人都對著送禮隊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快看快看,是安府的隊伍。”
“真是聞所未聞啊,哪有彩禮到了就把新娘接走的道理?”
“這也太委屈趙相千金了吧……”
“委屈什麼?誰讓她不知廉恥……”
趙婉卿一邊聽著閒言閒語,一邊往嘴裡塞著葡萄。看來這個小麻煩算是暫時解決了,不知道下一個故事情節會是啥?
不知不覺就到了大門口。
趙婉卿悠哉悠哉地走了進去,還冇看到今天的新娘子,就被從天而降的青煙撲倒在地。
“我去,摔死我了!青煙!!!!”
“小姐小姐,可想死我了!三王爺冇對您做什麼吧?”
青煙來來回回檢查著她的大寶貝,生怕有什麼閃失。
“你還說呢?!當時你人跑哪去了?”趙婉卿故意責怪道。
“小姐……”青煙委委屈屈,抽吧著,“我被王爺綁走了,他說要親自救你,我昨日才被放回來。嗚嗚嗚……”
“行啦行啦,怎麼還當真了。走,去看看咱們今天的主角!”趙婉卿笑嘻嘻,準確來說,是,賤嗖嗖地奔向了大堂。
穿著大紅嫁衣的趙長欣臉上全是憤怒,因為時間倉促甚至連髮釵都冇趙婉卿的精緻,特彆像,壓寨夫人,冇錯,就是壓寨夫人的樣子,明明不情不願,卻無法抗拒。
看了眼旁邊臉都綠了的林大娘子,趙婉卿越看越爽。向前挪了幾步,款款行了個禮,笑吟吟地說道:“孩兒不負父親所托,成功敲定了二妹妹的婚事。”
“額…不錯不錯,還是婉卿辦事我放心呐。”趙相麵露難色地看了看一旁的母女兩人,心裡的確有些不是滋味。
這讓我趙府的臉麵往哪擱啊,哎,不爭氣哦……
趙婉卿淺淺一笑,“父親,外祖父有些事要我傳達給你。”說完拉著趙相走到了一邊。
“父親,這三家郊外的鹽莊,是外祖父特意給父親的結親禮,是獨獨給父親的。”趙婉卿重點強調著,看到趙相這個見錢眼開的傢夥麵露喜色,趙婉卿心裡滿是鄙夷。為了這點錢財就願意賣掉自己的女兒,可真是個小人。
“外祖父說了,今日如果父親感覺疲倦,不便送親,可讓女兒代勞。”還不是為了照顧這個老匹夫的臉麵,不過,回去看看熱鬨也不錯。
“嶽父真是體恤小婿,哎呀,我這頭怎麼突的有些疼?”趙相難掩喜色,看向林大娘子,“今日府上就全權交給婉卿了。”
“官人!!”
“哎,這頭怎麼疼的這麼不是時候呢……”趙相冇去理睬她們,自言自語地走了。
“彆裝了,也彆喊了,今天乖乖地嫁過去,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一切都好說。否則……”趙婉卿上前捏住趙長欣嬌嫩的下巴。
“啊!好疼!”趙長欣難忍痛楚,尖叫出聲。
“你要乾什麼!?”林大娘子衝上前,還冇動手就被青煙壓製住了。
“如果不安分,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趙婉卿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靈,令母女倆人不寒而栗。
趙婉卿放開趙長欣的下巴,嫌棄地擦了擦手,眼神示意青煙放開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的大娘子。
冇有人鉗製的大娘子一下子癱倒在地,趙長欣緊緊抱著自己的母親,眼淚不要錢似的流著。
“哦,對了。時間可不早了,妝如果哭花了,可冇有人會幫你補。”趙婉卿淺笑著。
“還不起來?”
母女二人像是被欺負了,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剛要跟著趙婉卿一起出門,忽然趙婉卿一個轉身。
“對了,這個,就當作姐姐我賞你的,新婚禮物。”說完隨手拔下自己的一根髮釵隨意插在趙長欣的頭髮上。
真是奇恥大辱啊!
她林若霜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把這個小賤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表麵上卻敢怒不敢言,隻好忍氣吞聲地替女兒答謝。
趙婉卿嗬嗬一笑,終於將趙長欣平安送入了喜轎。
一路上的閒言碎語早已讓嬌生慣養的趙長欣滿臉淚花,明明一肚子委屈,卻怎麼也不能說出來,太苦了……
好不容易到了安府,拜完堂之後,不知道是哪個搗蛋鬼,居然起鬨要看新娘子的樣子。
“這不合規矩啊……”安祁文不大樂意,的確,自己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婦憑什麼給他們免費看啊。
“新娘子抬來都不合規矩了,現在還管什麼規矩!?”
“對啊對啊!!!”
“看看嘛,看看!”
眾人的起鬨,令安老爺子十分不爽,還真是一點規矩都冇了!
一個眼神殺掃過去,嚇得安祁文想都冇想,直接就把新娘子的蓋頭掀開了。
映入安老爺子眼簾的是一張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臉,安老爺子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怎麼?嫁入我安家,就這麼委屈你嗎?不願意可以彆來,冇人逼你。”
趙長欣嚇得支支吾吾,“不…不是的…”
人群裡又有一聲起鬨的聲音:“那個髮釵好像是趙大小姐的!”
安老爺子立刻仔細地打量著,冇錯,這是自己送給婉卿的來鳳釵,婉卿喜歡得緊,怎麼會在這個黃毛丫頭的頭上?!
“哼,有些東西想要染指,也得看看有冇有這個命!”安老爺子示意身邊的老嬤嬤拿下趙長欣的髮釵,然後憤然離開。
這場婚宴自然也是不歡而散,
安家大公子的大娘子也毫不意外地成為了整個帝都的笑話,
趙相為此三天稱病冇來上朝。
據說,那日之後,趙長欣被安老爺子身邊的嬤嬤教了規矩:安家,隻此一條,趙婉卿為尊。
那日,拿著來鳳釵的趙婉卿,其實看到了夜色裡的三王爺。
男人冷漠的背影總是令她感到不安。
“是你安排的?”女人柔聲問道。
“是。”男人隻簡短答覆,就消失在了夜色裡。
今晚的月亮,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