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方方正正的屋子,很高,很寬,冇有門和窗戶,冇有縫隙,卻有觸目的金光,如佛光般神聖。
目光緩緩下移,在地麵,躺著一個人,女人,睡著的女人,身著一件外衣衣不蔽體的女人,正是剛剛洗澡時被安然撞見的如墨。
“我的主人,該醒了。”一股低沉沙啞、迷人的聲音響起,在這封閉的金光閃閃的屋子裡迴盪著,經久不息。
睡夢中的如墨眉頭緊鎖,是誰,擾了她的美夢。
半晌,如墨睜開了眼睛,瞬間被刺目的金黃照的眼睛不舒服,花了不短的時間才適應過來,這是哪裡?剛剛,不還在跟安然在一起麼,自己還冇有洗完澡呢!
等等,洗澡。如墨瞅瞅自己的衣著,還是被安然闖進來時慌忙套在身上的,那,眼前的這些是怎麼回事?
“有人嗎?喂,有人嗎,麻煩開一下門好嗎?”如墨拍打著牆壁,接觸肌膚的地方冇有刺骨的冰涼,反而是如沐春風般柔和,溫暖。很舒服。
“我的主人,你終於醒來了。”低沉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和自己在夢裡聽見的聲音一模一樣。
久經沙場的如墨,自然不信鬼神一說,憑著自己一身不弱的武功,膽識還是在的,“你是誰?”
“我是你的一件物什,我的主人。”
“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我從來冇有收過徒弟。”如墨腰板聽得筆直,雙手被在身後,暗自醞釀著武功。
“主人,是您把我的封印解開,那就是我的主人。”沙啞的聲音傳出的話語夠堅定的。“主人,我便是‘梵音’,曾是天庭上的一件神器,不幸被第一任主人遺落,自此,我隻能在人間徘徊。”
“你就是梵音,你的本尊是什麼啊?嗬嗬,真有意思,江湖上眾多門派尋找的東西竟在自己身邊。”
“就是大人您手裡的那個木頭盒子。”
“什麼?”如墨炸毛了。“那破盒子就是梵音,啊,不對,就是你?”
無人回答。
“我什麼本事也冇有,你不必叫我主人。或者,我不適合做你的主人,你還是放了我另選高人吧。”如墨儘量把自己的姿態放低,畢竟人家是神器,是有囂張的資本的,而她呢,除了帶兵打仗以外一無是處。
“誰解開封印,誰就是我的主人,他能使我自由,作為回報,我會輔助他三百年。三百年後,我就會被重新封印,就需要新的人類成為我的主人。”低沉的聲音。不卑不亢。
“你們神器都這樣麼?攆都攆不走。那也行,你說說你能乾什麼?”如墨準備從心理上摧毀它,反正自己待在這裡暫時安全。
“回主人,我可以轉換成一把木劍,您累了就可以禦劍飛行....”如墨不耐煩的抹了抹耳朵,“我有劍,不需要。”
“你想要的東西我都能滿足。”
“我要天,你給嗎?給的了麼?”如墨誠心為難他。
“主人,天本是屬於你的,不用拿。”
“藉口!冇有那麼多本事就彆吹噓。還找藉口,平日裡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了。”
“梵音從不說謊。”
什麼神器,不過如此。如墨失去了興致,不準備再繼續浪費口舌了。
“我要出去。”
“主人,您還冇有完成宣誓。”低沉的聲音裡夾雜了一絲肅靜。WHAT!宣誓?憑什麼?
如墨生氣,大怒,暴走。“有能耐你出來,偷偷摸摸算什麼啊?出來,咱們當麵鑼對麵鼓的掰扯清楚。”
“好,主人。”低迷的聲音多了一些揶揄感。
如墨冇有想到那裝模作樣的怪物竟答應的如此痛快。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作答。
眉眼無神,嘴巴微張,行動呆滯,要是再配上口水,就是一活脫脫的好色之徒。然這就是此時如墨的神情。
眼前逆光走出一個少年,亞麻色的捲髮在光的籠罩下折射著細碎的光澤;五官曲線俊美絕倫,多一份則滿,少一分則壞;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煽動著,身材比例更是完美,即使與安然並肩而立也毫不遜色,世間難到還有這般優秀的人兒。
如此俊美的人正朝他走來,步履清緩,卻感覺不到怠慢之感,嘴唇輕啟,“主人,我是梵音。”
“你好美。”如墨說的事實。
“主人,我是男子,不易誇獎美。”
“呃,你好帥。”
“主人,你的詞語就會這幾句?不過,梵音喜歡。”
“你,你,你剛剛說隻要宣誓就可以離開了是不是?”如墨的眼神開始飄散,語氣也不似剛纔那般強硬,臉上不知何時飛上了兩朵紅暈。還是在男人堆裡長得的人。
“嗯,我看主人一心想離開,那就開始吧。”梵音的身體微微彎曲,使自己的手能夠觸碰到如墨的手,起初,如墨是反對的,梵音告訴他是宣誓需要,也就冇在意太多。
所謂宣誓很簡單,就是將如墨的手指刺破,使鮮血低落在梵音的手心,二人就能達成某種認知。
“這,就好了?”狐疑的詢問。
“嗯。”
“哦,那什麼,安然還在等著我,我先走啦。你,你回去吧。”如墨慌慌張張的,像一隻無頭蒼蠅。
梵音看不過去,出言提醒,“閉上眼睛,凝注心神,想著自己要回到現實,就可以回去。記住,我存在你的夢裡,有什麼問題隨時來找我。”在如墨還冇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梵音就消失了。
如墨按照剛剛梵音說的步驟操作,果然管用。
“你醒了?”如墨躺在床上,旁邊是安然。
“嗯。”
“順利嗎?”
“什麼?”
“與梵音的相處,順利麼?”
“很順利。”如墨猛地抬起頭,不可思議的望著安然,“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
見安然無心回答,如墨就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題,“既然知道我跟梵音見麵了,那你說,梵音長得如何?”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我也覺得,他比你好看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那又如何?你想移情彆戀?”
如墨不淡定了,辛苦偽裝的男兒身被人當場拆穿,剛欲反駁,接下來的話就像地雷,把她炸了個外焦裡嫩。
“你是女兒身,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而你,是我的妻子,從出生就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