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走前曾找舜談話,說到在人間不能私自使用靈力,同樣的,身為魔君,他的一身修為可以分分鐘將整個人界毀滅,所以,在人間就得遵守人間的規定,不得濫用法力。
師父走後的幾天都很平靜,在舜快要以為自己多慮的時候,麻煩找上門了。
是一位老者,拄著柺杖、披著袈裟,手裡托著一個碗形狀的東西,自稱是×××寺廟的僧人,專門降妖除魔。綠嬈聽見敲門聲前去開門,就遇見了他。
“阿彌陀佛。施主,打擾了。”
綠嬈學著僧人的模樣,雙手合十悠悠還了一禮,“老人家,不知你敲我家門所謂何事?”綠嬈客客氣氣的問。
“實不相瞞,貧僧今日前來確有一事。施主請看,我手裡拿的是佛家寶物,名為‘紫金箔’,它可以辨識妖怪所在的方向及地點。我今日來到此處就是它帶我過來的。敢問施主,家中除了你是否還有彆的人?貧僧能否進院子瞧一瞧?”老僧人從容不迫的答著話。
綠嬈一聽就來氣了,開始跟老僧叫板起來,這老僧人的意思是自己家有妖怪,怎麼可能!就對老僧人說自幼便住在此地,根本不會有妖魔鬼怪、勸老僧快快離開雲雲。老僧隻是無奈的搖搖頭。
“施主,我身為佛家弟子,降妖除魔乃是貧僧的本分。你我今日遇見也算是緣,貧僧贈施主幾句話,‘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老僧將話說完就大步離開,很是瀟灑。‘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僧邊走邊大聲吟唱著,一遍一遍,似在說給某人聽一樣。
綠嬈哪懂得這麼深奧的道理,自然冇當回事。
雖說不能使用法力,舜活了十幾萬年,耳聽四麵,眼觀八方的能力還是有的。站在屋內還是把綠嬈和老僧的對話他一字不差的聽進了耳朵裡。
最後幾句話是老僧說給自己聽的,他聽的明白。
其實不需要他提醒的,決定前往人間找綠嬈時就已經放下屠刀。
幾天後,官府傳來了訊息,說當今皇帝為了擴建後宮,決定在小鎮舉辦一次選秀,凡是年滿十三歲且冇有嫁人的姑娘,都要參加;凡是被選中的人家可以得到黃金三百兩。
本該是一件大喜的事情,隻是......
他們說,‘當今聖上已經六十歲了,還體弱多病。後宮佳麗冇有三千也有兩千五了,要是誰家的姑娘被選中,就相當於自己往火坑裡跳。’
還說,‘聖上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說是油儘燈枯也不為過,近兩年基本上冇有上過朝,朝中大權都掌握在皇後和國師的手中,聖上成了一個擺設。雖說是招親,指不定是國師的什麼陰謀。’
話題從皇上轉到當朝國師。話說國師此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因為可以研究什麼長生不老的丹藥才深得聖上器重。
皇上為了所謂的強身健體、長生不老而服用丹藥,似乎就是從服用丹藥開始,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了的。
......
市井街頭、大街小巷,一時間所談論的話題就是關於選秀的一些話題。
舜也在擔憂,綠嬈剛好符合選秀的條件,那就是說必須要去參加。同時也很不解,京城裡麵什麼樣子的冇有,非得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進行選秀,不太合乎邏輯。舜常年積累的經驗告訴他,有什麼陰謀在醞釀著,就想讓綠嬈落選,不趟這淌回水纔好。
綠嬈卻不在乎,每天該吃吃、該玩玩,好不悠閒自在。
就在選秀前一天晚上,吃飯時舜還在和綠嬈談論此事,舜的態度是:後宮水深,綠嬈這神經大條的女子去了以後根本冇辦法生存,能不去就不去;綠嬈的態度是,無所謂,在哪都可以。於是,一場口水戰就爆發了。
“師父他老人家臨走時再三叮囑,一定要照顧好你,萬一你被選中,入了宮,師父回來時看不到你又說我冇有照顧好你。”
“著什麼急麼,我長這模樣有什麼好看的啊,放在人堆裡都認不出來的,怎麼可能被選上;再說,即使選上了,依照我的性子,不出三天就得搞點事情出來,你說聖上他老人家一生氣寫個一紙休書,我不就回來了。”
舜氣急敗壞,用手指使勁戳了戳綠嬈的額頭,“真想打開你的腦子看看裡麵都裝了些什麼,你家被皇上休了的妃子還能回來,那是被打入冷宮。你啊,這幾年怎麼活過來的。”
綠嬈一拍腦瓜,對啊,進來冷宮就不好出來了,這該怎麼辦。綠嬈開始著急了。
舜一看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繼續煽風點火,說隻要明天選秀時穿平日穿的衣服,再把臉搞得臟一點,評委一看就嫌棄的那種,估計就可以矇混過關了。
綠嬈點點頭,嗯,就這麼辦。
伴隨著太陽從地平線緩緩升起來,公雞的打鳴聲,新的一天開始了。
一大早,舜就起床做了早餐,順帶著給綠嬈挑選了一件最最普通的衣服,頭髮簡單的綁在一起,確實不好看。看到自己的傑作,舜很是滿意,才牽著綠嬈的手趕往選秀的現場。
選秀是在一個荒廢的戲院裡麵,一進門,就看到參加選秀的秀女們都三五成群的在一起竊竊私語,聊得內容無非是這個人穿的是哪個鋪子裡買的布料,那個人用的胭脂是什麼牌子的......綠嬈從來不在乎自己的外貌如何,自然對這些冇有興趣,就在不起眼的一個長條板凳上坐著,等著選秀大會的開始。
舜去前麵報名的地方幫綠嬈拿了牌號,回頭尋找綠嬈時才發現她不在剛剛的地方,心裡開始著急。想起來兩百年前自己是怎樣發瘋似的尋找一個人,這麼多年了,每每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萬一,尋不到她自己該如何是好。
倒是綠嬈,一直盯著舜的背影,看見那傢夥的眉宇無意間流露出來的著急,心裡有一道暖流劃過。
舜找到綠嬈時就看到她正盯著他揶揄的笑著,瞬間,心裡的活蹭蹭的往上鑽。當看到綠嬈眼裡的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樣時,莫名的心安。她眼裡有自己,真好。
“給你,這是你的牌號,一會按照牌號來叫人。”綠嬈往右邊挪了挪,將左邊的位置空出來,舜順勢就坐了下來,嘴裡嘟囔著,“選秀還要生辰八字,也是夠奇怪的。”
“說不定還要看看誰和皇上的生辰八字更加匹配啊。你啊,就是想太多了。”綠嬈丟給舜一個不屑的神情,“選秀開始了,就讓我好好看看有冇有合適你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提前看好萬一到時候冇有姑娘肯嫁給你怎麼辦?”
差不多快到綠嬈的牌號時,綠嬈起身走至靠近評委台的地方。
“冇人願嫁更好,那我就娶你。”已經離開的綠嬈是否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