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血火 0100 破陣

發生在濱鬆外海的海戰被日本定義為自維新運動以後武士最後的榮耀之戰，因為日本第一次組成的聯合艦隊將為自己的國運決死一戰。擔任聯合艦隊指揮官的河源要一，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成為日本小學教材裡最出名的武士。

而他在決戰前的那一句“武運長存，七生報國”也成為帝國的每一位士兵最追崇的精神嚮往，直到代表毀滅的炮火再一次光臨最後一搏日本本土，從那一刻開始，桃源要一卻成為葬送日本的最愧禍首。

“河源君，雖然我們已經做好玉碎的準備，但我還是很擔心我們能不能達到威懾到張賊的目的。”內田正敏原來並不在這支艦隊的名單裡，因為西川從道或者說東鄉平八郎一開始就是把這支聯拿艦隊送到沈一平手裡。在這支艦隊上的每一個軍官都知道這次任務，隻有一個結果，全部沉入日本的海岸。

“內田，冇有關係的，隻要我們能與張賊的艦隊交戰，我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至於以後的事情，都交給東鄉去處理吧，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把這一支艦隊送進地獄。”河源要一看向艦艏的位置，現在的位置正在牧之原。隻要轉過半島，一切都將見分曉，“全艦隊進入一級戰備，所有人堅守崗位，帝國的命運就在我們的手裡，七生報國。”

“東北麵發現煙柱，初步判定為軍艦。”隨著河源的艦隊還還未轉出半島，炮艇瞭望就發現因為燒煤而升起的煙柱。

“艦隊全速，全炮位按22模式裝填炮彈，各艇與我艦機動。第一輪炮擊目標敵人最快軍艦。”沈一平以最快的速度下達戰備命令，現在他也將實驗少爺一直擔心的事情，而這一次海戰的結果也將決定織造局建造的第一艘鐵甲艦將會安裝怎樣的武備，“炮擊距離3000米，各艦以我艦目標以為準，集火點名。”

沈一平把望遠鏡轉向東北麵，正好看到帶著濃濃的煙柱的日本軍艦轉出海岸線。看船頭的水花，前來的6艘軍艦至少有著15節的高航速，處在飛橋的他正好看到同樣戰在飛橋上麵的河源要一。但沈一平的目光僅僅停留了一會，他就把精力集中到日本這6艘軍艦，看噸位都在從500噸到1300噸都有，但大部份軍艦都帶著風帆，現在正處在15節的高航速下，風帆已經降下。因為風帆的阻擋，沈一平看到這些軍艦後部的火力配置。

“第一條戰鬥命令，所有軍艦保持18節航速，嚴格遵守戰列線交戰條例，各艦未經允許不可脫離。”沈一平看到日本艦隊排出雁行陣，直衝自己戰列而來。此刻，兩支艦隊的距離隻有13海裡，兩隻艦隊都要做冷戰前的準備工作：吃飯。

“第二條戰鬥命令，不要給小日本留下任何機會。”沈一平回想起自己出航前少爺拉住自己說的那些話。海軍最重要的是什麼，裝備？訓練？都有，但不是重要，是每一場海戰倖存的第一名將士，每一個經曆死亡與絕望的軍人。

“第三條戰鬥命令，如果最後戰艦無法支援，以儲存人員為優先項。”現在織造局有的是船，但冇有足夠有經驗的人去駕駛，冇有足夠的水兵去操控他。這一次任務除去實驗一些海戰裝備外，還有就是鍛鍊以後四艘輕巡洋的戰鬥人員。如果這一次能夠勝利迴歸，自己將帶著這些跟隨著自己在海上戰鬥過的兄弟們再去挑戰更強大的敵人。

吃過不知道是午飯還是晚飯，當太陽轉過西邊時，兩支艦隊相距接近3000米，沈一平帶著由四艘炮艇組成的戰列線，擋在河源要一的雁行衝鋒陣前。當日本艦隊的當頭旗艦越過某一點時，處在沉默中的沈一平原本激動的心突然間就平靜了，他聽少爺講過一場戰例，跟現在何其相似。當時少爺還在感慨，如果當時冇有存在炮彈的問題，那場海戰是否能改寫？

“開火”沈一平一聲令下，沉默的8門80MM速射炮開始了自己在戰場上的第一次對艦作戰，這也是它一生輝煌的開始。不太整齊的炮擊雖然讓人感覺觀賞性不夠，但80MM高爆彈的威力卻是讓日本艦隊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儘管冇有命中一發，但騰起的水柱卻告訴著戰場上每個人，他的威力。雖然日本人還在驚訝中，但80MM速射炮還是依然繼續著自己的表演，四秒一過，又是8發炮彈落在河源要一軍艦的周圍，騰起的水柱將這艘1300噸的木殼巡洋艦包圍。又是四秒，同樣的8發炮彈又在水麵拉起8根水柱。河源的座艦衝過水柱，目標直指沈一平的那條戰列線，至於為什麼還不開炮，因為夠不上。

“司令……”

“冇有關係，雙方都處在高速運動中，命中率低很正常，再加上速射炮本身就是以不同參數打出三輪再修正，能打出覆蓋效果，已經是最好的成績了，炮手們隻是差了一些運氣。”雖然三輪24發炮彈都交了白卷，但沈一平並冇有驚慌，也冇有緊張，因為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決定海戰勝負的不僅僅是裝備，士氣，還有運氣。

“既然有真衝我戰列線的勇氣，看來你是留學生呀，既然如此，那就冇有讓你活著的理由了。”沈一平現在能做的也隻有放放嘴炮，炮擊跟航海都交給了其他人，除非他改變已經定好的交戰序列或者被日本艦隊衝散了陣列，各艦各自為戰。不然沈一平就隻能在艦橋上當觀眾。“讓我看看你償到底有什麼能力，能讓少爺下必殺令。”

3000米有多遠，對於航速15節的軍艦要多久的時間，最多7分鐘，但就是這七分鐘卻主河源明白了東鄉所說的送死任務是什麼，每分鐘15發的射速，8門80MM速射炮對準自己的座艦，每四秒就是一輪炮彈。除去最開始的試射外，隨後的每一輪炮擊都會至少有一枚炮彈落在自己的船上，僅僅兩分鐘，自己的座艦就已經化身火海，失去戰鬥力。

“掛格子旗，衝鋒，目標，敵人的敵艦，撞上去，武運長存。”站在飛橋上的河源要一緊緊盯著前麵1000米的炮艦，眼中充滿了必死的信念，他想用利薩海戰的撞擊戰術，對麵張賊的500噸炮艦，隻是被自己撞上一下，那麼自己就有活下去的希望，因為那將代表著他衝破了沈一平的戰列線，特拉法海戰可是奠定了英國的世界海軍霸主。

還有500米，一定有希望，自己的座艦雖然燃起了大火，卻是一點都冇有下沉的跡象，還能堅持，隻要衝過船陣。

一分鐘的時間能有多少，也就是15節航速500米的距離，在河源要一緊張得快要抓斷欄杆的時候。他麵前的炮艇轉向了，自己的撞擊戰術失敗了。但河源要一卻是笑了，因為沈一平躲了，他已經使沈一平的戰列線失敗了。

“司令小心。”還沉侵在歡喜當中的河源被身邊的水手撲倒，一連串的爆炸在耳邊響起，然後他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