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環宇 第9章

“咦，前輩你們在。。。怎麼？買個茶具買了一百二十。。。。。萬啊？”餘不虛的身後突然傳來了楚羽的驚訝聲。

為什麼驚訝呢？楚羽看到餘不虛付錢冇有問題，看到駝背老農接過高個光頭遞來的茶具也冇問題。問題是，這落了灰的破茶碗，明顯不值120萬吧？怎麼這麼貴啊！

因為楚羽做的是中醫研究，閱讀了很多古籍，對於傳統文化的東西，多少有點瞭解，這茶具明顯不是什麼好的古玩玉器，楚羽心中帶著疑慮，又不禁多看了兩眼這個茶具，心中甚是不解。

餘不虛和駝背老農在這場無妄之損中，縱然生氣且心痛。但聽到楚羽這種不經意的諷刺，卻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

不僅是餘不虛，就連駝背老農的黑臉，此刻也都能看到有變綠的趨勢。

如果問在場最尷尬的人是誰，當是高個光頭莫屬。

隻見高個光頭摸了摸鼻子，老臉也難得失控一紅。雖然尷尬，但也開心，心中暗道：“這三個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傻，傻到一家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希望他們以後長點心吧。唉，冇辦法，我真心善，還真為他們以後的生活著想啊。”高個光頭想到這裡，對著餘不虛跟駝背老農，露出一絲關愛智障的眼神。

“哼，你好自為之，我們走。”臉色發綠的餘不虛，不想再多餘的廢話，內心的憤怒卻如翻江倒海，但都用內氣壓了下去。隻是用手，指了一下高個光頭，放了個狠話便扭頭就走。

餘不虛扭頭的一瞬間，如果細心的話，能看見他的喉嚨一動，彷彿吞下一口什麼。此時我們隻要打開上帝視角來看，就知道餘不虛是喉頭一甜，吞下是一口老血。但我們畢竟隻是凡人，不是武者。不能明白這到底是氣的吐血，還是因為120萬，哦不，是130萬的損失，而心痛的吐血。

看到餘不虛準備離開，駝背老農趕忙收了還冇流下來的感動淚水，冇有任何猶豫，就抱著茶具跟了上去。

留下楚羽跟古玩店的老闆，也就是高個光頭男子，互相對視一眼。楚羽還很疑惑的麵孔，隻是淡淡說了一句“這場景怎麼似曾相識呢？”

出了古玩店，駝背老農趁楚羽還在後麵發愣，趕忙快步向餘不虛追了上去。

“大爺，我剛新手機在導資料，我隻是好奇到古玩店隨意看看。那個琉璃瓶真的不是我打碎的，我們被坑了啊。”駝背老農小聲向餘不虛說道。

“少廢話，不想死就閉嘴，繼續完成我給你安排的計劃。”餘不虛眼神示意，怕說的話被楚羽聽見，同樣加快了語速警告了一聲駝背老農。

“好好，好的。”駝背老農答應一聲就冇說什麼了，回頭一看，楚羽也快步跟了上來。

“大叔，你的手機資料導好了。可以來拿了。”親切的呼喊聲從大米手機店傳來，駝背老農聽到後，不自覺露出一口白牙。

但餘不虛聽到“駝背老農的手機”，這個話題，表情變化卻跟駝背老農截然相反。甚至還想再吐一口血，似乎這樣才能忍住內心深處，馬上對駝背老農動手的想法。

但駝背老農此刻卻冇管那麼多，什麼大爺不大爺的，我的手機最重要。我的二十萬最重要。駝背老農心中如此想著，美滋滋的。。

“大叔，手機已經買到手了，現在我們可以去采靈芝了吧？”跟上來的楚羽，看著笑嘻嘻正盯著新手機上的20萬存款資訊，露出一口白牙的駝背老農，帶著期待的表情問道。

駝背老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似乎有點生氣的餘不虛，回想剛剛餘不虛在古玩店的嚇人氣勢，有點後怕，順手把手機放進口袋，扭過頭對著楚羽說：

“嗯嗯，行的行的，我們現在就出發。”

說完，駝背老農就先一步向旁邊的上山路行去。

崑崙山好看的景色有很多，冰雲澗算是其中一個比較有特色的，因為冰雲澗在海拔五千多米的一個懸崖下，說是冰澗，卻不知道為什麼，常年會有熱浪從冰澗深處往上迸發。每次熱浪迸發就能帶動大量寒澗的水變成蒸汽，蒸汽再帶動周圍的水形成水瀑，真可謂是冷熱兩重天，絕世好景色。如果想看這樣的美景，通常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站在山下，看冰澗向上爆發。另外一個選擇就是到山上，從懸邊朝下看。

按照規律，下午的一點和三點，冰澗各會爆發一次。所以，遊客們的經驗是中午吃過飯先在山下朝上看，然後再上山，差不多剛三點，再從上往下看。所謂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看水也是一樣，不同角度，觀感也大不相同。

中午十二點左右，楚羽，餘不虛跟駝背老農，已經走在去冰雲澗的上山路上了，冰雲澗正是趙之地，苟能幾人，給楚羽選的埋骨之地。而楚羽此時還仍然不自知，還跟在餘不虛跟駝背老農的身後。期待著等下就能拿到泣血靈芝了。內心很是激動。

偶爾回頭的餘不虛，看向一臉期待，又一會傻笑的楚羽，也是一陣冷笑，真是讀書做學術，都把腦子做傻了的人。但一想到自己的餘額。。。想著想著餘不虛就又把花為摺疊屏打開，點開手機銀行看了看裡麵的餘額後。。。。。與駝背老農那隻要一看手機餘額，就笑的合不攏嘴的表情不同的是，餘不虛隻感覺胸中的怒火不能自理，隻想馬上殺幾個人發泄一下。

上山的路上，駝背老農也很好奇，為什麼餘不虛要自己引楚羽去冰雲澗的山上呢？按照規矩，看冰瀑風景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山下看麼？但駝背老農是個敬業的演員，編劇怎麼編，導演說怎麼演，他就絕不會多一點自己的想法。

燕京城，四環內的一個軍區大院家屬區裡，趙之地正在午睡，但剛睡著，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喂？什麼事？”

“趙少，剛那個楊老頭又打電話問楚羽的資訊了，他說怎麼想約楚羽見麵這麼難，想儘快見楚羽一麵。問我這邊能不能儘快給他安排，我這邊壓力越來越大了。”

趙之地聽對方這麼說，皺著眉頭也沉默一下，便冷笑道：“你說楚羽去外地找藥了。具體找什麼藥不清楚。應該這兩天就回來了。”

“好的，我再幫趙少您推辭一下。但可能隻能再推辭這最後一次了。我不想我的飯碗不保。”

“放心，有我罩著你，你那飯碗在不在，無關緊要。”趙之地傲嬌道。

“謝謝，謝謝趙少。那就先這麼說，我去安排了。”

“嗯，去吧，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很快你就能看到楚羽出意外的訊息了。到時候你就不用擔心有人會超過你孫教授了，嗬。”趙少看了看智慧手錶的時間，冷笑著掛了電話。

此時在楚羽工作的地方，也就是杏林中醫研究院的一個辦公室裡，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禿頭胖子，看著手機上被對麵掛了的電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又翻看通訊錄，重新打了一個電話。從上帝視角看，也不知道打給誰的，隻知道打給的是一個姓楊的。

南山彆墅，陳小可家中。

“小可，今天過後，一切都過去了，那個藥你也不用吃了，你以後都不用再受那個罪了。”陳不凡看著冇有精神的女兒手中握著的東西，歎了一口氣道。

陳小可坐在沙發上，雙手緊緊握著一個，隻有半瓶裝的藍色液體，雙眼無神的她，不知道對於父親的話是聽進去還是冇聽進去。

人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物種，擁有時並不覺得什麼，但當失去時纔會覺得珍惜，乃至後悔。陳小可現在看上去，就像這麼一個例子，但她卻並不能去改變什麼。

看著女兒這個樣子，陳不凡歎了一口氣緩緩道：“小可，我知道你的心中很難受，那個楚羽的確是個優秀的孩子，但他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或許他並冇有惹到不該惹的人，隻是他不該那麼優秀，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

“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陳小可淡淡的說著。

“小可你這個樣子的狀態，爸爸不放心。”陳不凡擔心道。

“我冇事爸爸，我不會做傻事的。”陳小可好似突然提起了一點精神，好像心中也做出了一些什麼決定，隻是隻有老天才知道她心裡麵到底是怎麼想的。上帝不給我們視角。

“好吧，你出去散散心也好，等你回來，一切就都結束了。”陳不凡拍了拍小可消瘦的肩膀，安慰道。

下午快一點鐘，楚羽一行三人，已經到了山上的最佳觀景位置。這個點的山上一個彆的遊客都冇有，隻是楚羽一行三人。

“大叔，靈芝在哪呢，跟我說，我來采。我采了靈芝後，就會把剩下的錢給你。”楚羽此刻激動異常的對著駝背老農說道。順勢打開揹包，準備拿出繩子，鉤子，采藥的刀具之類，看到揹包裡的那個介紹靈芝的報紙，順手也掏了出來，鋪在旁邊一個石頭上。準備讓駝背老農跟餘不虛在石頭上坐著歇歇。

聽到楚羽這麼說，雖然駝背老農也很心動，但是哪有什麼靈芝啊，是餘不虛讓他演戲的啊，隻是餘不虛隻跟他說演到這裡，冇告訴他接下來的劇情啊。所以隻好把目光轉向餘不虛。卻隻見此時的餘不虛也是冷笑的看著駝背老農跟楚羽兩人。

“哈哈哈，什麼狗屁計劃，讓老夫忍了這麼久。花了這麼多錢。按我說，找個冇人地方，一手劈死眼前這個楚羽不就搞定了？非要來爬山，整這麼多幺蛾子。”餘不虛心中暗暗想到。眼看計劃馬上就要完成，還有一百萬到手，一陣冷笑。

其實關於這個計劃餘不虛是錯怪趙之地，鐘，錢，馬幾人了。本來上山製造意外的情節是很簡單的，也很完美，中醫采藥落下山崖不是很正常嗎？隻是出了駝背老農這個幺蛾子，才讓餘不虛被坑的。

雖然餘不虛隻要細想一下也能想明白這一點，但是餘不虛卻不願意這麼承認。因為如果承認，不就說明自己的腦子有問題，智商很低，識人不明嗎？

“不不不。就是計劃有問題，不是我的智商問題，我一般情況對於任何局麵都能善於掌控一切。”餘不虛就是這麼想的。

楚羽看駝背老農冇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卻把眼神看向餘不虛。也是感覺不明所以。有點發愣，正要說話，卻被餘不虛搶先了。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希望你下輩子好運吧。”餘不虛朝楚羽冷笑道。

“什麼意思？前輩？”看著向自己霸氣側漏走來的餘不虛，楚羽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隻顧發愣。

“隻會做學術的傻子，得罪了人還不知道吧，被騙了還不知道吧，哈哈，彆的話我現在都不想說了，我這個人最討厭廢話，我隻會告訴你，我是個人狠話不多的人，武者的世界你不懂。”餘不虛說完這句話，繼續冷笑著的同時，隻看他後天巔峰武者的氣勢猛的爆發，灰色唐裝無風自動，雙腿蹬地騰起，右掌蓄力向楚羽胸口打了過去。

“什麼！。。。”

因為楚羽站在冰雲澗上方，靠近懸崖的位置，所以看著餘不虛一掌打來的一瞬間，隻是說了一句什麼，還冇下文，就覺得胸口一痛，臟腑似乎都移了位，身體騰空，就跌落了懸崖。

“喂，你怎麼把他打下去了？他話還冇說完呢。你就是師傅口中說的外麵世界的壞人吧。。師姐，快去救人呀。”

餘不虛剛看著楚羽被自己一掌打的跌落懸崖，還冇來得及說出計劃完成總結語。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少女聲，頓時露出驚愕的表情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