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宥聞有些將信將疑地把東西遞給江黎:“還是我給你送進去吧,這有點沉。”
——冇事,我可以的。
拗不過江黎,沈宥聞也冇再說話,隻是默默地把東西遞給她。
沈宥聞走後,江黎有些吃力地提著東西往寢室走去。
突然後麵有人拍了她。
她回頭。
裴硯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後麵,他今天穿了件寬鬆的灰色衛衣和黑色長褲,隻是不知道為啥臉色有些冷淡。
江黎剛想開口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話就被人攔腰斬斷了。
“---- 江黎,你剛去哪了。”裴硯辭聲音有些不爽,隨意瞥了眼她手上提著的東西,本就不佳心情更糟糕了。
狗男人送的?
怪不得看著那麼醜。
手裡的東西有些重,江黎隨意地把它放在腳邊,纔開口說話:“我剛出去吃飯了。”
裴硯辭頓了頓,抬眸看著她,眼神裡略過一絲複雜,咬牙切齒道:“你一個人去的,還是和某個什麼狗男人去的?”
——啊?
江黎掏掏耳朵,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什麼狗男人?
——不會是她哥吧。
江黎抬頭,有些茫然地看著裴硯辭,試探道:“學長,你剛纔看到了?”
裴硯辭還在氣頭上,隻是彎腰一言不發地拿著江黎腳邊的東西往女生寢室走去。
見裴硯辭不理自己,江黎有些懵逼,盯著裴硯辭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小跑追了上去。
“裴硯辭,你是不是生氣了。”江黎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袖,搖了搖。
死鴨子嘴硬的裴硯辭纔不打算承認自己是生氣了,炸毛道:“彆冇大冇小的。”
江黎眨眨眼,也不生氣,嘴角緩緩勾起一個笑容:“學長,那個狗男人是我哥。”
“——諾,你現在手上提的東西是我小姨讓他帶上來的。”江黎有些無奈地衝他擺了擺手。
裴硯辭的腳步悠地停下了,轉頭看向江黎,伸手捏了捏江黎的小臉,心情大好:“原來不是狗男人啊。”
江黎:“......”
他怎麼變臉變得這麼快。
裴硯辭也冇再逗她,垂著眼皮看了她一眼,柔聲道:“走吧,送你回去。”
——
江黎回到宿舍的時候,寢室冇人,她把東西隨意地放在腳邊,癱坐在椅子上,玩了會手機,才慢吞吞蹲下身把東西歸類放好,然後拿著熱水卡和換洗衣服,去樓下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她剛洗完澡冇多久,正準備拿頭巾擦頭髮,宿舍門突然被人推開,薛書儀一臉嬌羞地走了進來,陸安朵緊隨其後。
一瞬間感覺時間靜止了。
“她這是咋了。”江黎頭髮也顧不得擦了,悄悄地走到陸安朵旁邊問道。
“你瞅她這滿臉春光的樣子,還能咋地。”陸安朵衝著江黎眨眨眼。
--啊? 江黎有些愣住了。
陸安朵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冇好氣地推了推江黎的腦袋:“唉,你怎麼這麼遲鈍,當然是談戀愛了呀。”
江黎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輕聲道:“什麼時候談的,我怎麼不知道。”
陸安朵哈哈笑了聲:“這小妮子瞞得緊著呢,我也才知道。”
——
送完江黎回到寢室後,裴硯辭正打算回寢室補個回籠覺,邊走邊點了根菸,煙還冇吸幾口,他就被人叫住了。
裴硯辭回頭看了一眼,冇理,繼續往前走。
“裴硯辭,你給我站住。” 不遠處的楊雨寧見裴硯辭不鳥她,整個人簡直要氣炸了。
平日裡,她哪裡受過這種窩囊氣,她人長的漂亮,家世又好,那些男生哪個不是捧著她,怕她摔著,除了眼前這個人。
兩年了,她從大一進校就看上他了,明裡暗裡追著他後麵跑了好久,可是他壓根眼裡就看不見她,那個文學院的江黎,她哪點比不上,那個江黎纔來一個學期,他就硬敢著湊到她麵前去。
人果然都愛犯賤,隻喜歡不喜歡自己的人。
楊雨寧眼眶通紅,可憐巴巴地看著裴硯辭:“我追你都這麼久了,你當真是對我一點意思都冇有嗎?”
裴硯辭抬眼看了麵前哭哭滴滴的女人一眼,懶散地吸了口煙。
要是江黎哭起來,肯定比眼前這個女人可愛多了,裴硯辭心想。
見他不說話,楊雨寧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臉色白了幾分,但還是死死地盯著裴硯辭,眼裡滿是哀求:“你喜歡什麼樣的,我改行嗎?”
追了這麼久,讓她突然放手,她怎麼也不會甘心的。
裴硯辭看著楊雨寧哭,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厭煩。
媽的,學校這麼大,其它地方不能哭嗎,非要來掃他的興。
他最煩女人在他麵前哭哭滴滴的了。
“你改?改什麼? 我有說過我喜歡你?” 裴硯辭懶散地彈了彈菸灰,語氣散漫輕快,說完便轉身就走。
人最忌諱的就是自作多情了。
楊雨寧的臉色比剛纔似乎更加白了幾分,整個人有些搖搖欲墜。
“你以為江黎就喜歡你嗎,我兩半斤八兩。” 楊雨寧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眼裡閃過一絲冷意,“我剛纔還看見她和一個開著豪車的男的拉拉扯扯呢,不會是被人包養了吧。”
楊雨寧添油加醋道:“你說我要是把這照片發到學校論壇上,她江黎豈不是以後在學校羞愧的頭都抬不起了。”
裴硯辭腳步忽地頓住,臉色陰沉地大步走到楊雨寧麵前,抬手掐住她纖細的脖子,嗤笑一聲:“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我冇有不打女人的習慣,想威脅我,也得看看自己有冇有那個金剛鑽。”
楊雨寧嚥了咽口水,垂在身邊的手一點一點地攥緊起來,她有些後悔自己剛纔太過沖動了:“你個混蛋,你放開我。”
裴硯辭厭惡地看了她一眼,鬆開了手,從包裡掏出紙巾嫌棄地擦了擦手。
“咳咳……咳……”
一旁的楊雨寧感覺肺都要被氣炸了。
他掐她脖子不道歉就算了,居然還嫌棄她。
踏馬的,她當初可能是眼瞎了才喜歡上這個陰晴不定的狗男人。
“把手機上的照片給我刪了。” 裴硯辭居高臨下地看著楊雨寧,冷著嗓音道:“麻溜點。”
“知道了。” 楊雨寧不敢在放肆,忍著脖子的疼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