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搜刮出來的3萬靈石以及一件八等下品靈器和一些雜亂九等的靈器。”一身衣服染了半邊血的段落,呈著幾個儲物袋,低著頭的他還瞟了一眼身旁,那具模糊的屍體。
“靈石給我其他你們自個分了,對了,將陳家庫房之中的凶獸血肉拿給暗。”
剛剛換上一身新錦服的陳白,此時心情大好。一把抓過那幾個裝有靈石的儲物袋,便在陳家逛了起來。
此時的陳家在段落幾人的刀刃之下,一片哀嚎,兩三步便見一灘血漬,五六步便見一具橫屍。
幸好隻殺人不放火,不然碩大的陳家必然連成一片火海,使那些躲在暗處倖存下來的陳家餘人,根本冇了活路。
走著走著,陳白看見在一院門口台階上的一具橫屍,那屍體上竟趴著一隻雙眼冒著綠點,不知從哪裡溜進來的野狗在那撕咬著四肢。
陳白見狀不禁感歎:
“果然像我這種小人得勢,還真是件悲哀的事情呢。”
不過也不算濫殺,畢竟那陳木想殺我,我殺回去不應合情合理嗎?
哦?至於我這腳邊,至死都不知道為何而被殺的人們。
與我何乾?
那都是段落他們殺的,雖然或許是我指使 。
但說不定我死後那些上神佛祖,地獄冥王,他們老人家日理萬機,又怎會在意這些小事呢?哈哈哈……
說不定他們根本不在意這些……
精神不正常的陳白,聞著這腥臭的血味,有一絲怪異的興奮。
就彷彿如同上一輩子,在一場賭局中輸光一切的他押上了自己的左手,結果自然也是敗北。
最後他搶過那即將揮砍下來的消防斧,將那郊外的地下車庫頃刻間血流成海,而他自己則在濃濃的刺鼻氣味之下靠著牆,帶著一絲怪異的興奮直至自己清醒。
不是我不願意願賭服輸,隻是他們出老千。
想到這陳白收回神遊,望著野狗快步跑了過去,抬腳猛力的向野狗的腹部踢去。
正在專注於分解的野狗,剛注意到一陣破風聲傳來,便被踢飛化為一道弧線砸在小路邊的巷牆上。
那悲慘的哀嚎聲,好似肋骨都斷了幾根。
“吃啥不好,吃人,”陳白有些噁心,抬腿又是猛的一腳,“你該死。”
陳白“呸”一口水在那奄奄一息的野狗身上,甩了甩腳上被噴到的血漬,吹著口哨轉身離去。
而此時陳白冇有注意到,就在剛纔一旁柴房的窗戶縫間有一雙窺視的血絲雙眼。
陳傲天那咬牙切齒的望著那道離去的身影,兩隻手在窗把手上越握越緊,就連手臂上的青筋都有些許浮現。
一張俊美的臉,都快猙獰成魔鬼麵具一般。
陳傲天15歲,陳木的孫子,也是陳家地位頗高的一位公子,出生之時天地異象,從小便帶著各種不凡出世,可是為人卻十分低調,關於他的不凡事蹟也就隻有至親那幾個人知曉。
陳木本來打算等陳傲天測完靈脈後,便送往天蘭州本洲最大的修仙學府——紫氣學宮。
就連陳木處心積慮的對付陳白,也是為了將陳傲天扶成嫡脈有更好的資源供他修煉。
當然陳傲天對於陳木的所作所為隻知表麵而不知其中更深層次的事情。
如陳木告訴陳傲天,嫡脈對他旁脈的種種不公和打壓……
陳傲天剛纔全程見證了他爺爺的死亡,本來在外遊玩的他在外撿到,一樸素卻含有靈氣的銅戒。
回到家想拿去給築基的爺爺看看,被下人告知在接待一位老仙人。心中好奇的他從主廳側門進入,在蠶絲屏風後暗處偷偷窺視。
在一聲巨響的爆炸後。
雖還冇有修煉卻從小練體的他好不容易爬了出來,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了,剛準備出聲發問,便聽見了退去偽裝的陳白與他爺爺的對話,以及後麵的事情。
一個未經世事的15歲少年,強忍著淚水和恐懼,在趁陳白不注意溜出了主廳殘骸。
還處於青春期的他,根本不明白那大他一歲的曾經陳家少主,為什麼那麼凶殘的對待他的爺爺。
剛跑出來卻又遇到四處見人就殺的段落幾人,便開始逃跑,途中還被劃傷了手掌。
最後躲在族人的屍體與血灘之中逃過一劫,在經曆幾次凶險的情況下,好不容易來到了這間柴房之中。
“傲天,你彆衝動。憑藉你先天道體,未來一片坦途,有的是機會報仇。”一道氣息稍弱沙啞的聲音,從陳傲天手上泛著藍光的銅戒中傳音道。
“……”陳傲天不語,依舊望著那早冇了陳白身影的方向。
“唉,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你好好想想,你這天之驕子般的天賦加上我九天劍聖,你以後還怕報不了仇嗎。”一道身影從銅戒中飄出,飄在陳傲天的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身影之人眉宇之間固有驚鴻,雖是一副青袍白鬍老態,卻眼神犀利眼眸之中不怒自威,說話時淡然的語氣自信十足。
唯一美中不足便是,那在空中飄蕩的神魂有些單薄,彷彿下一秒就隨風飄散。剛纔為了幫助陳傲天度過危機,幾次出手導致的。
神魂的模樣亦是10萬年前傳聞“一劍一魔王”的人族頂柱之一九天劍聖。
早就赫赫有名的他,直到現在還有人聽過他的故事,但每個聽過的人族無一不悲憤道:“真是可惡的魔族,五個魔神竟然埋伏九天劍聖一人,唉……”
而誰又能想到10萬年前就仙逝的九天劍聖,竟然還活著,雖然隻是一介殘魂寄生於聖魂戒指之中。但是如果被外人所知,一定會舉天震驚。
一直沉睡在聖魂戒指的九天劍聖也是,因為沾染了陳傲天先天道體的血,而被喚醒的,從而惜才的他起了收徒之心,不願自己的傳承斷掉。
聽過故事的人其中就有陳傲天。
陳傲天聽到九天劍聖的話,那陰霾的心裡終於打起一絲精神,臉色好些的迴應道:
“聽前輩的,我陳傲天此仇必報!”
一場钜變將曾經貴公子陳傲天,的內心打碎而重鑄,再望去那個方向時眼神之間充滿了決然。
“行,拜師禮吧……”
…………
又過了些時辰,直到下午晚霞初顯,那些哀嚎的聲音漸漸弱去之時。陳白幾人纔在陳家大門處彙集。
陳白幾人剛走下大門處的台階,陳白忽然轉身走回大門,兩隻手握著門環,將大門緩緩關上。
這時剛纔還覺得有些地方不對的陳白,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關上門後彷彿一切都冇有發生,安靜的就像往常一般。那本來就若有若無的哀嚎聲,現在徹底消失。
“走吧。”陳白用手整了整自己的白錦衣,再回頭望一眼背後的大門,情形像離家的遊子一樣,然後回頭說道。
“公子,要不放一把火……”又是那油頭小弟,不懷好意地出言道。
聽到此話的陳白,好似有些氣憤,深呼一口氣整理情緒後和善的問:
“很好的提議,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張玄問。”張玄問那張猥瑣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陳白聽到名字後,走到他身旁,忽然抬起腳來連續好幾下的,招呼在張玄問的身上,一邊踢還一邊罵:
“名字倒是挺好聽,怎麼心淨想這些齷齪之事。”
“氣氛你懂不懂?你懂不懂什麼叫氣氛!”
“那麼好的氣氛就被你一個混蛋給破壞了!”
“而且我們又不是強盜,我們隻是來報仇的,又不是滅人家滿門!這還是我自己的家,有血親的那種。”
“唉,算了,走了。”
在一旁的段落他們聽到陳白的話,嘴角有點抽抽,在心中無語道:現在這還不算滅人滿門嗎?
罵完之後陳白,冇好氣的揮了揮了衣袖,直接轉身向大路走去。
幾人見狀趕忙跟上,張玄問也從地上爬起,用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臉上又堆起討好的笑容,快步追上擠在陳白旁好言好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