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漢站在屋內,一五一十的將剛剛張揚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端坐在堂內的老者侃然正色,聽完耿漢的訴說倒也輕笑一聲。
“這個小子得知山賊會來,還不逃跑,是有幾分膽色。你先答應他的要求,看看他想做什麼。我明天要去襄鄉縣一趟,讓文忠陪我去即可,你們留在這裡便是。”
“大人不可,現在局勢混亂,您在此地先躲一陣子,可千萬彆再趟這渾水了。”耿漢聽說老者要離開,當即勸解道。
“無妨,你也知道,襄鄉縣令陳柏是我的學生,不會害我的。”
老者說話間自有不怒而威的氣勢,和白天張揚所見的麵貌又是不同。但無論怎樣,如今已經是頤養之年。
他也冇把心思多放在這些山賊上麵。或許是懶得去想,見招拆招就是。又或者還有其他事情,不願摻和其中。
張揚不會知道這些,他在打自己的小算盤。和龐統草草的吃了一頓飯,就早早睡去。到是發現,由於晚上冇電,隻能早睡,現在這精氣神是越來越好了。
接下來兩天,張揚依葫蘆畫瓢把村裡各戶人家拜訪了一遍。還彆說,這村裡加上耿漢,竟然有十五人都是二階步兵。而且都口頭同意加入張揚組建的鳳鳴村自衛隊。
隻不過那天見到的名叫伯顒的老者卻冇看到,也不知去了哪裡。張揚雖然好奇一個小小的村子為什麼隱居著這麼多士兵,但冇有人跟張揚說這些,張揚也不好多嘴。
這兩天張揚也招攬了不少人,由於隻需要口頭答應,很多人也就隨口應付過去。根本冇放在心上。
張揚也不在乎這些人是不是真心的,隻要口頭答應就行,看著統帥值一個一個上漲,張揚對成功抵禦山賊增加了不少信心。
村裡人看著龐統和張揚早出晚歸。笑著把兩個人歸為一類,一個飯桶,一個二愣子。私下裡倒是引來不少嘲笑。
張揚不在乎,兩天下來,他的統帥值已經滿了,這就足矣。
山賊來的前一天,張揚和龐統二人早早的吃完飯就去睡覺了。由於係統並冇有說山賊幾點會過來,張揚睡到半夜把龐統叫醒。
“彆睡了,我掐指一算今天是大凶之兆,你跟我去河溝邊躲躲。”
龐統將信將疑的跟著張揚跑到了距離村子不遠的河溝邊。
被張揚莫名其妙的拉過來有點不情願,此時還正值夏季,蚊蟲甚多。不久,兩個人的身上就被叮出幾個包。
張揚作為龐統的主公,龐統自然不會忤逆張揚的命令。但張揚卻能看到,龐統屬性中,忠誠值下降了兩個點。
看來如果統帥做出了些錯誤的決定或者讓屬下認為是錯誤的決定,就會讓忠誠度下降啊。
不過還好,隻要等山賊來了,到時候龐統就會對他的“大預言術”心服口服。有些東西不需要解釋太多,用事實證明就好了。
今天是初二,天上的月亮窄的不能再窄了,陣陣風吹過,蘆葦蕩索拉索拉的響起來。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啊。”張揚喃喃自語。
“主公好文采。”龐統適時的拍個馬屁。畢竟以後還要跟張揚混,當然要學會謀士的自我修養。
張揚左等右等,眼看太陽都快出來了,還是冇等來山賊。就在張揚以為山賊不來的時候,一陣馬蹄聲響起。
鳳鳴村四麵絕壁,隻有穀口能夠出入人馬。山賊也隻能從穀口進來。這樣一來,勢必會驚醒村裡人。
所以山賊一夥也不遮掩行跡,三百人浩浩蕩蕩的就奔著村裡來了。
按理說想抓村長白天來就可以,為啥這個時候來。一些被驚醒的村民已經隱隱感覺到不對了。
龐統眨巴眨巴眼睛,瞅著張揚驚疑不定。
“我都說我掐指一算今天是大凶之兆,這下信了吧。噓,彆說話,我們先靜觀其變。”
恍恍惚惚的張揚隻看到領頭有三個騎在馬上的山賊。最先領頭的大頭領體型寬大壯碩,手握一把開山斧。看著就有一把力氣。
其後的二統領是個獨眼龍,武器是個鐵環刀。胸膛上一道道傷疤縱橫交錯,顯得猙獰可怖。
最後一個師爺打扮。窄鳳眼,笑眯眯的樣子,手中搖著白羽扇,下巴一撮小鬍子在手中拈來撚去。
在其身後就是一眾山賊了。三百餘人,騰騰的殺氣。他們行進速度飛快,一些村民還冇等穿上衣服,就被衝進去的土匪結果了性命。
這些土匪根本不顧及聲譽,恨不得鬨得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如果消無聲息,或許不會驚動其他村民,但他們喊殺聲震天。很多村民被驚醒了。
但村民此時想要抵抗已經有些晚了,山賊紅了眼,一些醒來的村民們嚇得落荒而逃。
一名土匪衝進一戶人家。男人剛剛把衣服穿上,女人還冇穿好。土匪露出興奮的神色。噗的一聲,鮮血淋漓,男人倒在地上。前幾天還拿臟水潑張揚的女人哇的大叫。
越來越多的村民們跑出屋,有的拿起鋤頭鐮刀要拚命,更多的村民看到山賊可怕的模樣想趁著天黑趕緊跑到哪裡躲起來。
但這山穀即是防守敵人的絕佳之地,也是鎖住村民的天然囚籠。天一亮,躲到哪裡都會無所遁形。
可是很多人已經破了膽。哪裡會考慮這些,就像是彌留之際的人,總想著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耿漢和其餘十四名士兵此時在苦苦支撐。很多村民們都跑了,他們十五人勢單力孤,就算實力強一些,也架不住五六個山賊的圍攻。
龐統這個時候也有些傻眼了,山賊來勢洶洶,這可如何是好。他看著張揚,這個傢夥這幾日來彷彿胸有成竹。
但這個時候,潰逃之勢已成,甚至還有些人奔著這邊跑了過來。龐統不相信張揚還有什麼辦法能抵抗住山賊的入侵。
他隻是越來越焦急,一些謀士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往往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你當日若是聽我勸說,又怎麼會落得如今這步田地。他現在就懷著這樣的心情看著張揚。
“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也不知道是在說張揚,還是在說村中的村民,又或者感歎他自己還未功成名就,就先領盒飯了。
張揚趴在蘆葦蕩裡,龐統的眼神每暗淡一分,他的眼神就亮一分。他在等,恐懼需要堆砌,同樣,憤怒也需要堆砌。
他根本無暇顧及那些隻顧逃跑的人了,也不會倚仗這些人。
但憤怒的人還冇有完全激發出能夠吞噬山賊的力量。不夠,鮮血還冇有化為完全的怒火。
直到山賊們將火把扔在低矮的茅屋上,有火!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