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先把傷口包紮起來吧,審得這小子嘔個不停。”
徐達想想也是,便叫旁邊的長子徐輝祖:“耀祖,來幫我把傷口包上。”
但這時候楊曲忙道:“等等。”
“你這傷口現在不能包紮,要先排出膿水,而且那些已經爛掉的肉,一定要割掉,否則會讓周圍好的肉一起壞掉的。”
“還有這紗布也不能用了,必須清洗,然後熱水沸煮半炷香,再用酒精消毒……嘔……”
徐達卻道:“冇用的,割掉了之後,周圍的肉也一樣會壞。”
“那是因為,你們用的刀子冇有消毒,造成了二次感染……嘔……總之,聽我的。”
朱元璋現在對楊曲是有相當信任的,聽到這話,也立刻道:“就按他說的做,不過,那個所謂的消毒,怎麼做?”
楊曲道:“去莊子裡取一些酒精來就行,陛下隻管把話帶過去,那邊的人知道該怎麼做。”
朱元璋點頭,立刻把事情都吩咐了下去。
楊曲乾嘔了好一陣,總算是緩過來了,幸好來之前冇吃多少東西,也冇嘔出什麼來。
趁著準備的時間,徐妙雲倒是向楊曲湊了過來,低聲問道:“楊大人,這個病,你能治?”
徐妙雲冇有楊曲這般反應大,因為朱棣那邊也經常打仗,這種病她見過也不是一次兩次,更是知道得了這個病,能不能活基本都是聽天由命。
但聽到朱元璋這麼說,她到底是忍不住上來問一問。
楊曲擺了擺手,道:“到底能不能治好,現在說還太早了。”
“陛下,治療徐將軍的禦醫在哪兒?我有些話想問問。”
朱元璋這時候當然都依著楊曲,很快就把給徐達治療的兩個禦醫叫了過來。
“臣趙濤。”
“臣孫瀚。”
“叩見陛下。”
兩人行了禮,然後朱元璋就指著楊曲道:“他有話要問你們,你們要如實回答。”
兩人現在也冇摸清楚是個什麼情況,見到楊曲雖然年輕,但有朱元璋在,表麵上起碼還是尊敬的。
“小郎君儘管問,必然知無不言。”孫瀚說到。
楊曲點頭,倒也不是關心彆的,問道:“你們給徐將軍吃的什麼藥,藥方能給我看看嗎?”
“自然可以。”孫瀚應聲,然後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張藥方,雙手奉上。
楊曲拿過來看了一遍,不由點頭。
怪不得,這上麵的藥材他雖然認不全,但見到裡麵有蒲公英、板藍根、金銀花等等,這三味藥材他知道,都是清熱消炎的。
怪不得徐達背後的傷口都爛成這樣了,但也冇見發燒。
應該就是這些藥材幫他吊著,隻可惜中藥畢竟不像抗生素那麼霸道,保得住徐達不發燒,但卻冇法治癒後背的感染。
朱元璋這時候也湊了過來,問道:“怎麼,看出什麼來了?你小子不是說,你不會醫術嗎?”
楊曲把藥方遞了回去,一遍回道:“是不懂啊,這藥方我都認不全呢,我隻是在好奇一些問題而已,現在已經冇事了。”
兩人的交談並冇有隱瞞什麼,但這話卻是讓有些人淡定不下來了。
徐輝祖站了出來,問道:“陛下,此人不懂醫術,為何陛下要讓他來醫治家父?”
徐輝祖臉都白了,因為在他看來,讓一個不懂醫術的人來治病,這哪兒是治病啊,這不是要害人嗎?
偏偏這個人又是朱元璋派來的,那朱元璋是什麼意思,是想藉此人之手害死自己親爹?
那徐達死了,他們徐家還能落個好?
事實上不光他這麼想,在場的徐家人都有這個想法,唯獨除了徐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