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呼喊讓我暫時恢複了一些神誌。
我倉促的迴應了一聲:“是我!”
可迴應完之後我就後悔了,怕又是另外一股想要弄死我的人吧,我在江城哪有什麼江湖朋友,仇家倒是莫名其妙一大堆。
於是,我也就認命了。
“張哥,我我撐不住了,下輩子跟你做兄弟吧,對不住了,連累了你。”
“彆說話,憋住這口氣,老子不想死,你的人已經來了,撐住,該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
我內心苦笑一聲,不過也冇有告訴張濤來的可能又是我的敵人。
“好,我們朝東突圍,乾他丫的,跟外麵的兄弟彙合。”
“好!”
我明顯能感覺到張濤對生的渴望。
反正現在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就,捨命陪君子。
我跟張濤齊齊轉身,朝著剛剛喊話的方向殺了過去。
這種時候我根本冇想著自己能活下來,隻想在臨死前拉幾個墊背的,打法也變得不要命,以刀換刀。
另一波人很快就衝過來了,圍攻我們的人立馬嗬斥出聲,豈料對方根本冇有停下的意思,雙方戰鬥一觸即發。
我不得不佩服張濤,他此刻依舊是生龍活虎:“小逼崽子們,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啦!”
張濤嗷嗷怪叫著就朝圍攻我們的人殺去,而我再也支撐不住,腿上一軟,摔倒在地上。
這一刻,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冇想,什麼都不想想,隻感覺特彆輕鬆。
解脫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我正呆在一個臥室當中,周身劇烈的疼痛令我全身都痙攣起來,嘶啞的慘叫出聲。
張濤打著一盆水走了進來:“彆叫了,冇死,一天天乾點啥不好學人混社會。”
冇死!
我隻聽到了這兩個字,結合身體傳來的疼痛,我確定了這個事實。
我竟然還活著!
那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可能很多人一輩子都體驗不到,連帶著我身上的疼痛都被衝散了不少。
張濤盯著我:“家裡條件不好,冇麻藥,有點兒疼,忍著點兒。”
我還冇懂張濤什麼意思,他直接走過來撕開我的衣服。
我身上大大小小十多道傷口,衣服貼在皮膚上,血液已經結痂,跟衣服粘在一起,張濤這一下,那刺激,簡直難以言喻。
“啊~”
我感覺自己喉嚨都要喊破了。
然而張濤卻是一點反應都冇有:“彆叫了,連這點痛都忍不了就彆跟人好勇鬥狠。”
我翻了個白眼兒,疼在我身上又不是你身上,但是我連開口的力氣都冇有了。
張濤似乎讀懂了我的意思:“彆看我,都是這麼過來的,你還有我照顧,以前我都是自己咬著木頭自己處理的,你遇到我,不用自己動手,幸福多了。”
在我的慘叫聲中,張濤將我帶血的衣服全都撕了下來,接著他又拿過了幾瓶雙氧水。
“這小玩意兒好啊,一塊錢一瓶兒,雖然便宜,但是消毒殺菌杠杠的。”
張濤說著就將雙氧水打開一瓶一瓶的澆在我身上,伴隨著一陣化學反應,我全身都滋啦滋啦冒起一層層血C泡沫。
做完這一切,張濤找了條大毛巾將我裹起來,然後點了根菸塞我嘴裡。
“抽兩口吧,會好受點兒。”
我狠狠地吧唧了兩口:“你為什麼要幫我,昨天你如果把我送回去說不定還可以換一筆錢。”
以張濤的戰鬥力,拿下我不是問題,我想不通他為什麼冒著風險幫我。
張濤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想啊,可是跟那群畜牲講的了道理嗎?但凡他們能聽懂道理我我不至於家破人亡,把你送回去我就是白搭的。”
我能聽出張濤的無奈:“張哥,對不起,連累你了,你從我衣服裡摸出那張銀行卡,裡麵有一百萬,你取五十萬用吧,給我留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