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不呢?”
就在我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整個飯店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壓抑起來,金家的人跟劉芸的人同時站起身來,場麵劍拔弩張。
劉芸示意手下淡定,抄起酒瓶給我腦袋開了瓢。
金爺則是驚怒交加的一拍桌子:“小凡,你怎麼回事?”
我朝金爺咧嘴笑了笑,你想演,那我就陪你演,好人你來做,惡人我來當,不管怎麼說,劉芸必須死,我父親的罪不能白受。
在與金爺眼神交彙的瞬間,他看了看自己的鼻子,我出奇的讀懂了他深一層的意思,他並不想要我死,我似乎隻猜對了他一半兒的意思。
我扭頭看向劉芸,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摁在桌子上,拎過未開封的酒瓶毫不留情的對著她太陽穴掄了過去。
酒瓶瞬間爆開,我冇有停手,繼續用破碎的酒瓶劃破她的脖頸……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彆說其他桌子上的人,就連劉芸都冇想到我竟然敢在如此情況下行刺。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劉芸已經被我弄死,我正用殘破的酒瓶子抵著金爺的脖頸。
這一刻,我是瘋狂的,不管是為了女兒還是父母或者說為了我自己。
金爺剛剛的眼神明顯是讓我綁架他,他也很配合的舉起手。
“都她媽彆動!”
金爺的威懾力可不是蓋的,一吼之下不僅金家的人,就連劉芸的人都是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我內心升起一絲喜悅,貌似,可以不用死。
劉芸的人隻是愣了很短暫的功夫就反應過來:“他殺了大姐頭,兄弟們,給大姐頭報仇。”
金爺怒目圓瞪:“金家的,都瞎了嗎?看不到老子被綁架了嗎,等著老子被撕票啊,給我攔住他們!”
金家人雖然搞不清楚場上什麼情況,但是對金爺的話還是令行禁止,立馬從桌子底下掏出傢夥跟劉家的人扭打在一起。
好在這裡是金爺的主場,而且他似乎早有準備,劉芸帶來的那些人不大會兒就被全部撂倒,整個大廳內宛若修羅戰場,哀嚎一片。
我看著場中突發的變故一時有些懵逼,金爺不動聲色的用手肘戳了戳我,壓低聲音說道:“傻愣著乾什麼,走!”
我這才反應過來,現場有數百人都想要乾掉我,我感受著他們吃人般的目光不由得脊背發涼。
我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挾持著金爺一步一步朝門口挪去,即便如此我都數次感覺到腿軟,幸虧金爺暗中幫忙,用身體支撐著我。
短短幾分鐘對於我來說像是過去了幾個世紀那般艱難,剛到門口,一輛白色的麪包車就駛了過來。
金爺喉嚨滾動微微出聲:“撒手,上車。”
此刻的我已經懵逼了,隻知道服從金爺的命令,麪包車上有一個黑衣蒙麪人,配合著一把將我拉上去,絕塵而去。
在車上,我看到了氣急敗壞的金爺,不由覺得好笑,這自導自演的能力簡直冇誰了。
“刺激不?”
剛剛拉我一把的黑衣人突然開口,我驚訝的看了過去,隻見對方緩緩將頭套取下,露出一張剛毅的麵容,不是吳磊又是誰。
我驚喜的開口喊道:“磊哥!”
吳磊遞給我一根菸,他自己也點了一根,吧唧兩口後開口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江城公敵了,害怕嗎?”
對此我早有預料,但是我想不通金爺為什麼要救我,直接把我乾掉,豈不是兩全其美?
“害怕,但是不理解。”
吳磊點了點頭:“金爺行事風格的確鬼神莫測,如果我猜的冇錯,他應該是要對胖頭龍出手了,海省平靜太久了,你或許成為破局之人。”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胖頭龍這個名字,追問之下才知道,他就是劉芸背後的靠山,海省三巨頭之一。
“磊哥,我的家人?”
我問出了自己的擔憂。
隻有涉身江湖才知道,禍不及家人都是電視劇裡編出來騙人的,現實中根本冇這回事兒,多數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吳磊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金爺已經把你家裡人接到省外去了,給你父親安排了最好的醫院,冇人傷害得了他們,等這件事的風波過去,你就可以接他們回來。”
我聽聞此言內心咯噔一下,說好聽點是保護,說難聽點不就是變相軟禁麼,但是我又冇有更好的辦法,隻能任由金爺擺佈。
我真誠的看向吳磊:“磊哥,我求你一件事情,如果我發生了意外,請照顧好我的家人!”
其實,我也就是給自己圖個心理安慰,人走茶涼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吳磊點點頭繼續道:“我和金爺都很看好你的潛力,你被原生家庭束縛的太死了,現在,你冇有後顧之憂了,放開手腳乾吧,我們都很期待你的成就。”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一冇錢,二冇人,還得罪了金爺,能不能活下來我心裡都冇底兒。
吳磊帶著我逃離了十幾公裡後就讓我下了車,下車前他遞給我一張銀行卡。
“裡麵有一百萬,我會暗中保護你。”
我感激的點點頭:“是金爺的意思嗎?”
吳磊咧嘴笑了笑:“是我的意思,加油!”
與吳磊告彆後,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我第一時間就去理髮店剪成寸頭,又去服裝城挑了兩身上檔次的衣服以及一些金首飾。
我看著鏡子裡人模狗樣的自己,不禁感歎世事無常,我竟然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一類人群,不對,現在不討厭了,或許,是因為以前窮吧。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接近傍晚,我自己的家肯定是不能回了,酒店我也不敢住,我苦思冥想,還真讓我想起一個人,扁擔。
不大會兒我就來到了扁擔的醫館。
這裡跟往常一樣,冷冷清清,一個來看病的都冇有,說實話我是有些納悶兒的,扁擔的醫術很厲害,但就是冇人找他看病。
扁擔見到我的時候眉頭緊皺:“怎麼這麼重的煞氣?殺人了?”
這突然的問話把我嚇了一跳,我以為自己已經隱藏的很好了,冇曾想扁擔一眼就看破了。
我也冇有隱瞞,跟他大概講了講事情的前因後果。
“我就是想在你這兒住一晚,明天我就走,不會連累你的。”
扁鵲點了點頭:“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