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樺躺在床上。
那張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櫻桃小嘴一片白色,整個人都白得彷彿剛剛用紙紮出來的娃娃一般。
林念初湊上前。
雖然裴少樺閉著眼睛,氣色難看得厲害,可林念初還是看得出來,她從前一定是個極其漂亮的女孩。
那悠長的睫毛看上去像是洋娃娃似的。
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每天跟在靳翊謙身邊,還對他有救命之恩,如果自己是靳翊謙,恐怕也很難拒絕吧?
林念初盯著裴少樺出神,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林小姐?”裴少清低聲呼喚。
林念初打了一個寒顫,猛地彆過頭,眼底閃過一抹驚慌,錯愕地望向裴少清。
裴少清微微偏著頭:“少樺的病?”
林念初這才恍然回過神來。
她湊上前,翻開裴少樺的眼皮。
瞳孔渙散,雙眼無力。
“當初醫生是怎麼說的?”林念初一邊給裴少樺把脈,一邊問道。
提到裴少樺的病情,裴少清的臉上多出了些許擔憂之色。
他擰著眉頭,擔心地盯著裴少樺,頓了許久才低聲道:“醫生說那個玻璃碎片紮進了少樺的小腦葉。”
“因為玻璃碎片很小,醫生也不敢強行取出,擔心在手術過程中或許會發生位移,如果那樣的話,或許少樺連命都保不住了。”
林念初擰著秀眉,思量片刻,緩緩點頭。
醫生說的冇錯。
這種有外力紮入腦海的病例,的確不敢輕易做手術。
不手術病患或許還能保住性命。
一旦手術,也許就會徹底丟掉性命。
冇有哪家醫院會承擔這樣的責任。
所以在遇到類似問題的時候,更多的醫院是選擇默不作聲,寧可不做,也不想做錯。
“這些年,我問了不少有名的醫生,得到的答案基本都是一致,我們裴家可以養得起少樺,可是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她就這樣終生沉睡下去。”
裴少清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難聽得出,他的確擔心裴少樺。
林念初長歎一聲,收回搭在裴少樺腕間的手。
她微抬眼皮睨了睨裴少清:“其實想要裴小姐醒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取出她顱內的玻璃碎片。”
“從這個角度來看,所有醫生的診斷都冇有問題。裴小姐顱內的玻璃碎片的確很難取出,且如果強行手術,很有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那......”
裴少清還要問話,林念初抬手揮動兩下,示意他不用著急。
她盯著裴少樺:“我隻說玻璃碎片很難取出,並冇有說無法取出,這個手術也要看什麼人來做。”
裴少清有些驚愕地望向林念初,嘴角都有些許顫抖:“你......你的意思是說你可以做這個手術?”
林念初抬眸盯著裴少清:“對。”
裴少清臉上的驚愕之色更重。
他本以為林念初所謂的她可以醫治裴少樺,是因為她有足夠的人脈或者認識什麼專門的醫生。
萬萬冇想到,居然是她可以做手術!
就算裴少清已經知道林念初在眾人麵前一直在裝傻,可裴少清依舊很難相信林念初會醫術,甚至可以進行這麼精密的手術。
這床手術可是被不少大夫婉拒,以林念初的年紀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