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到裡麵的幾瓶玻璃瓶直接被他攥在手裡。
這是恢複藥劑,早年間一位精靈王贈送於野草。
名稱:【精靈的饋贈】
類型:藥劑
等級:【八階藥劑】
產地:精靈國度
資訊:使用後在一分鐘內瞬間恢複自身30%血量。
藥劑使用需求:四階~九階生靈可使用,十階生靈使用此藥劑將不會恢複血量,或恢複血量為2%~1%。
評分:1699。(注:八階藥劑評分1500~1800,評分至滿級藥劑可標註“稀有”,稀有物品攜帶特殊效果。)
簡介:“這是友誼的象征!”――精靈王。
精美且帶有花紋的玻璃瓶裡麵裝著是大半瓶淡綠色的汁液,瓶口被一個木塞緊緊的塞死,以免發生泄露。
波的一聲木塞彈開,野草對著瓶口噸噸的喝了一瓶,一瓶喝空,手中又出現了三四瓶。
野草是九階的強者,他使用這種藥劑藥效會變弱,一瓶藥劑最多能恢複自身25%的血量,但無傷大雅,效果不夠,數量來湊。
一時間寂靜的森林中隻有大口飲水與玻璃瓶摔落地麵的聲音。
喝完恢複藥劑,野草腰間的長刀猛然出鞘,耳邊隻有撕拉一聲的破空聲,野草頭都冇回,手中翻湧著一把精美的匕首,對著無頭惡獸開始剝皮抽筋。
直到身後的枯樹緩緩的滑落,轟的一聲,震的塵土飛揚。
而野草也把匕首收回了儲物戒。
看著地麵上的幾十塊鮮血淋漓的肉塊,臉上罕見的掛起了一絲笑容。
野草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恢複藥劑生效,把自己自身的狀態頂滿。
一枝樹枝穿透了鮮紅淋漓的肉塊,地麵上的火堆烤的它油水直滴,一股巨大的肉香瀰漫在森林之中。
這種超凡巨獸即使是不放任何的調味品味道也依舊鮮美。
野草盤腿坐在火堆旁,身邊多出了幾瓶烈酒,年份不知,隻是打開後聞到那醇厚的酒香就讓人感到飄飄欲仙。
這便是強者。
如果野草不強,現在的情況會反過來,是他被惡獸生吞活剝。
嘴裡咀嚼著超凡惡獸的肉,嘴裡灌著火辣的烈酒,野草的長刀便掛在腰間。
野草嘴裡嚼著烤肉,眼睛看向天空,那道目光一直在注視著他。
是敵是友暫且不知,但他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擾野草,不然他會死的很慘,非常慘。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野草開啟了偵測器,直到看到自己的血量滿狀態之後,才站起了身。
一腳把火堆踹滅,開始環顧四周。
地麵上除了自己吃剩下的幾條肋骨和腿骨外,就剩下枯草與枯樹。
天地一片灰濛濛,冇有太陽月亮,更分不清現在是白晝還是黑夜。
放眼望去這偌大的森林竟是冇有一點綠色與聲音,死氣沉沉,無比壓抑。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奇異的味道,這可不是惡獸的肉香,而是一種異味,算不上好聞。
野草的鼻腔深吸了空氣中的異味,在心中仔細的分辨,以他的經驗,這瀰漫的味道應該是一些超凡異獸與人類的腐屍在空氣中混合的味道。
彎腰用手指抿起一絲泥土放在鼻子下方,一股淡淡的異味襲來,不算好聞,也不算難聞,這與剛纔的異味還不同,這氣息無法形容。
不過這種氣息,野草倒是遇到過不少。
這種氣息是古神係獨有。
這種傢夥們以吮吸世界能量來增強自身,他們所到之處,暗無天日。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遭仇恨,世界能量消失的時候,這個世界也就開始坍塌瓦解,所有的生靈與世界一起消亡。
如果這個世界內有強者能逃出來,那麼他一定會與這些古神廝殺複仇,或者他死,或者他死。
比野草自己都招仇恨。
野草的資源怎麼來的,看他的技能就能看出一二,那完全就是為了群戰準備的。
不管敵方是一千,一萬,還是一百萬,野草都能在戰爭中混的如魚得水,即使打不過也能開啟異空間直接溜。
啪嗒一聲,嘴裡的香菸滋滋的燃燒,野草吐出一縷煙霧看向了天空。
這個世界有古神。
而這道目光也是祂在窺視。
想了想,野草無視了祂。
他是在來奪取深淵,而不是拯救世界。
吃飽喝足後野草開始上路尋找深淵。
一路上極速謹慎前行,期間冇有遇到任何的人類與異獸,異常的安靜。
直到野草眼前出現了一座灰濛濛的巨大城門。
城門的兩扇巨大又腐朽的木門向城外打開,一眼就能望到城裡麵,一覽無遺。
城牆兩壁的石縫中偶爾有幾絲沙土脫落,城角下依然耷拉著一片枯草。
即使在城中,也冇有一絲的聲音響起,死氣沉沉,壓抑人心。
這個世界未免有些太荒蕪淒涼。
種種跡象表明瞭那個古神係的生靈或神靈已經吮吸了這個世界太久,這個世界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目光看向了城中,地麵竟是石板路。
而石板路旁是仰麵躺著的幾十具的乾屍,男女老少皆有,死狀相差不大,表情冇有恐懼絕望,反而是非常平常的表情,臉上有的麵帶笑容,有的表情嚴肅,一名死去的孩童手中還抓著不知名食物,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就像是他們走在路上,然後突然暴斃,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或許這裡曾經也很富裕,直到古神到來之後。
一腳踏上城中的石板路,哢擦一聲,石板斷成了兩截,野草心中毫無波瀾,眼睛掃向了兩邊緊挨的木屋,室內昏暗,每一座木屋都冇有燈光。
刀鞘碰了碰屍體,乾屍被風乾了許久,因為碰撞從而發出了嘭嘭聲,猶如枯木。
野草站在原地,環顧了四周的房屋,腳下一步跨過乾屍,心中沉默的思索。
兩種可能。
一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已經滅亡。
二是這個世界的人類躲了起來。
野草相信後者。
人族的適應性在虛空中是出了名的頑強。
無論是零上還是零下一百度的氣溫,亦或者是更惡劣的環境,那裡都存在著人類的身影。
除非世界崩壞,否則野草不會相信這裡的人類全部滅亡。
隨便找了個木屋,框框兩聲敲了敲木門,野草站在原地等待。
等了幾分鐘,冇有任何的反應。
正當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屋內窸窸窣窣的聲音。
吱呀――
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木門緩緩的打開了一個縫,裡麵伸出了一條乾瘦枯糙又滿是疤痕的手臂。
這條手臂手中拿著的則是一個暗紅的木碗,野草低頭看去,那裡麵愕然是滿滿一碗的鮮紅血液。
空氣中瀰漫著濃鬱的血腥味,這種程度的血腥完全是這傢夥剛放的血。
“拿去。”
一道沙啞至極的聲音從喉嚨裡擠出。
男人自始至終連頭都冇探出,他甚至連看都冇看野草一眼。
野草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
“!”
男人一驚,用力的抽出手臂想擺脫野草,但已經幾十天冇有吃飽飯的他,哪裡還有什麼力氣。
男人心如死灰,自知擺脫不了,嘴裡開始瘋狂的謾罵。
“你們這群雜碎!暗夜已經崛起!即使殺不了惡神暗夜也會把你們全部殺死!老子在地獄等著你們,等你們來到地獄,老子們會把你們生吞活剝!!!都死啊,都死!!不遠了!不遠了...”
男人聲嘶力竭的說完一長段話,放棄了抵抗,開始喘息了起來,很明顯,喊完這段話費了中年男人不少的力氣。
“……”
野草並冇有回話,因為他得到了這個世界的資訊。
一把把木門拉開,一步踏了進去。
剛踏進去,一聲憤怒的哀嚎聲響起,野草目光中寒光一現,兩根手指夾著一把並不算鋒利的尖刀。
這尖刀便是這位可憐的中年男人臨死前的反撲,可惜毫無用處。
野草鬆開手指,啪嗒一聲,尖刀掉落地麵,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麵的已經崩潰的男人,麵色冷淡。
中年男人低著頭顱,整個人都蔫兒了,他心裡已經麻木了,還有什麼能比死亡接近更糟呢。
他雙目無神的盯著地麵上掉落的尖刀,或許自己往自己脖頸處,來上一下,就那麼輕輕一下,自己或許就能遠離這些苦難了。
可他下不去手,他還有老婆孩子,他想活著,和她們一起活著。
可現實卻是,他們這些底層居民,不是被獻祭給惡魔,就是餓死在這裡。
野草從儲物戒拿出一盞燈,幾株彎曲帶有靈性的植物籠罩在外層,燈的內層則是有一個圓形的玻璃,裡麵跳動著溫和的光元素,據說這玩意兒可以持續發亮幾百年,直到裡麵的光元素耗儘。
一道溫和的暖光撕碎了這屋內的黑暗,野草跨過中年男人,把餐桌下的木椅拉出,這盞燈放在了餐桌上。
這使得中年男人微微一愣,目光看向了野草,直到這時候他才仔細的觀察了野草的外貌。
黑色皮鞋,黑色褲子,破爛的黑色風衣,腰間的長刀,腰部的一道巨大猙獰的斬痕,胸間的眼球,以及他那雙鋒利到極致的眼眸,周圍的空氣瀰漫著淡淡的紅霧,那是已經凝整合實質的血氣。
這絕不是王的士兵,這是要比他們的王還要凶暴幾萬倍的惡徒!
不知為何,雖然知道了這位強者會更凶暴,但中年男人此時心中竟是冇有那麼絕望了。
野草坐在椅子上,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塊血液淋漓的肉塊,大概有十幾斤,這傢夥便是剛纔偶遇的那隻惡獸。
嘭的一聲肉塊摔在了餐桌上,血液四濺。
中年男人盯著餐桌上的肉塊,眼睛都直了,身體不自覺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