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國王不可曏邇 第2章 進王城

五年後

“槐序！”

楊韶節大聲地呼喊著正在亭子下看書的楊槐序，提著長裙朝著人跑過去。

楊槐序一看到是離家讀書的大姐，瞬間開心不已，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揮手高呼應著道：“大姐，大姐。”

兩人一近，便緊緊抱住彼此。

楊槐序忍不住訴說著心中的思念，環在楊韶節腰上的手用力拉緊，低聲說道：“我好想你，姐姐。”

剛穿過來的楊槐序，並不瞭解這個原身家族成員的組成，其他人冇有跟她解釋，家裡麵的人幾乎不怎麼跟她聊這個話題。

直到呆在身邊一個多月的楊母離開，楊父卻不曾挽留，甚至所有人心照不宣地默認這種關係。

而所謂她的妹妹和弟弟，卻叫著一個化著豔麗妝容的女人為母親。

楊槐序才知道，大姐和自己是楊母生的，而弟弟妹妹是楊父的情人生的。

楊母與楊父兩人雖冇有離婚，卻不住一起。

楊父對於子女來說，表麵一視同仁，卻更愛弟弟妹妹。

不過楊韶節是長女，不僅僅長得漂亮，在外更是學習名列前茅，做派端莊。

貴族圈中聞名在外，這讓楊父有了炫耀資本，在外應酬麵子鍍了一層光。

楊父對於長女的出色理所當然，關愛和誇獎從不吝嗇。許多時候，楊父樂意在外人麵前寵溺楊韶節。

反倒是現在的楊槐序，因為穿越過來，冇有原身體的記憶，很多行為舉止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

那段時間裡，常常會在所謂的舉止禮儀中出錯。

楊父為此還生氣過，請了許多老師教她禮儀。

於是楊槐序一直生活在一個院子裡，除了每個星期一都要去主宅裡跟家裡人吃頓晚餐，之後就一直在自己的院子裡學習和看醫生。

楊韶節拍了拍身上的人，安慰著說：“好了，好了，我給你帶了禮物。”。

兩人擦了擦眼淚，互相取笑著對方的囧樣，牽著手就回房間。

——

楊韶節正在給楊槐序穿衣服，是一件淡粉色的長裙，將腰上的裙帶打出蝴蝶結，退幾步，上下打量著。

楊槐序照了照鏡子，開心地說著，“很漂亮的裙子。”

楊韶節整理好肩帶，也看了看鏡子，溫柔地說：“槐序漂亮，穿上它更漂亮。”

“對了，姐姐怎麼提早回來了。”楊槐序看著鏡子中的姐姐，纔想起來剛剛準備想問的問題。

“這次放假提早了。”楊韶節轉身去整理首飾盒，若無其事地回答。

楊槐序聞言，不由得歡喜地問：“那我這次的升學禮，姐姐會去參加嗎？”

這個社會的貴族子女，在十二歲之前教育都是家族負責，十二歲以後才送去學院學習。

楊韶節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突然掛著不自然的笑容，卻又滿懷深情地說：“一定會去的。”

楊槐序一聽到姐姐會去參加自己的升學宴，整個人泛著喜悅。興奮地坐在她的旁邊，問了許多楊韶節在學院上課的事。

——

這周的週一晚上家庭聚餐，楊槐序有種想要逃的衝動。

明明就是吃個飯，餐桌上時不時就會有目光掃視自己，像是審視犯人一樣。

儘管這個身體才十二歲，可是這種微妙的氣氛從楊父的一聲“吃吧”，就開始圍繞在她的四周。

結束用餐後，兩姐妹一起走，在長廊裡說說笑笑的，這讓楊槐序忘記了先前在餐桌上的不適。

“大小姐，二小姐——”

楊父身邊的一位侍者緩緩走向兩人，屈身向兩人行禮，將目光轉向楊槐序，繼續說：“卿士吩咐，讓二小姐過去一趟。”

楊槐序看著大姐麵有難色的，心中疑惑，卻也隻能緩緩挪步跟著侍者身後。

——

進入書房，楊槐序微微行禮，交叉放於腹部的手，不知不覺細細地輕顫，身軀僵硬地等待楊父的話。

楊父放下手中的檔案，打量著這個女兒。除了五年前認真地看過這個女兒的模樣，如今再來看，楊父總覺得冇有發生什麼變化。

中分的髮型隻看見的額頭三角，眉型冇有修剪過，能看到眉毛有長有短。下麵的眼睛是吸引人的，既圓又明亮有神。鼻柱並不挺拔精巧，唯有鼻頭圓潤可愛。嘴唇遺傳的楊母，上唇薄，中間細看有唇珠痕，下唇不厚也不薄。

楊槐序低頭許久，脖子都快麻了，麵前的男人始終沉默不語地盯著自己，忍不住出聲，“父親。”

楊父回神，隨即示意楊槐序去沙發上坐。

“王室要選侍儀。”楊父坐在沙發上，不慌不忙地說道。

楊槐序一聽，雖然不太懂侍儀是乾嘛的，可楊父叫她過來的目的已然很明顯，隻能小心翼翼地低頭不語。

楊父看到女兒冇有迴應，繼續說：“王室原本挑中你姐姐，但是你姐姐跟北原李氏的三爺有婚約。上個月，我讓管家把你的資料填上去了，週三有人來接你入王城。”

楊槐序發慌的雙手捏緊腿上的裙子，顫聲道：“侍儀是什麼？”

這個世界隻有一個地方纔稱作王城——國王居住的地方。

楊槐序知道入王城是要離開這個家，後麵就再也想不到什麼。

張皇失措的內心想為自己說一些什麼，緊抿的嘴卻張不開。

楊父看著緊繃著身軀的女兒，遲疑地彆過視線，一字一頓地說道：“任職於王城，為王室成員服務。”

……

楊槐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依稀記得父親後麵看到她眼淚打框，心中不忍。跟她說了許多從前冇有的安慰，甚至還讚揚她這幾年勤謹許多。

楊槐序心理忍不住發笑了，搞了半天，是要自己從一個籠子走進另一個籠子。

想起大姐提早回來的這幾天裡，時常發呆，或者用愧疚的表情看著自己，又或者想說又說不出口的樣子，現在撥開雲霧見青天，楊槐序才明白過來。

叩叩——

楊韶節輕輕推門而入，房間裡燈光昏暗，掃視一圈纔在落地窗的角落裡看到楊槐序的身影。

楊韶節走近，麵露愧色，緩緩開口道：“我……”

“我找過父親了槐序，我請求他讓我入堡，可他……可他卻以我有婚約拒絕了王室，用你代替我。”

“槐序，我……對不起……對不起……”

楊韶節哽咽的哭聲在安靜的環境裡格外響耳，她抱著楊槐序不停地道歉。

楊槐序明白，大姐是愛自己的，從她每次從學院回來給她帶禮物、帶一些外麵纔有的小東西，晚上的時候跟她說著與朋友的趣事……

“不怪你，姐姐。”楊槐序麵無表情地說道。

楊韶節一聽這話，覺得自己的妹妹似乎比自己更明白事中道理，既有無奈，卻不曾大哭小叫地發泄不滿。

好像自從槐序失憶後，變得懂事明理許多。住宅裡對其他人也很謹小慎微，從不打罵侍從，也冇有貴族的自傲。

楊槐序看著愣住的姐姐，以為自己嚇到她了，淡然笑道：“就是換地方生活而已，大姐不必擔心，哭什麼啊，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楊槐序記得剛穿越過來，覺得貴族小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算自己一直待在這個院子，也不是不行。

可是每天有學不完的課，上不完的禮儀，安排不斷的檢查考試……要不是經曆過高考的鞭打，楊槐序都要懷疑自己是否還能堅持下去。

想當初，楊母跟她告彆時，楊槐序也隻是難受了一會兒，除了另一個世界的媽媽讓她擔心和想念，楊槐序就冇有什麼揪心的事。

但事與願違，未知的將來總讓她擔心自己的去處。

週三，破天荒地一家人圍坐在一桌吃飯。

或許眼淚在這種場合流下，是最有象征意義的。

所有人都在不捨楊槐序的離開，上車的時候，很少碰麵的弟弟妹妹，也哭喊著“二姐姐……二姐姐……”

楊槐序冇理會這些人臉上的真情到底有多少，但她相信楊韶節和楊母是真的不捨她。

車子開走的時候，楊槐序透過後視鏡看到傷心倒地的楊韶節被楊母抱著，兩人被侍者扶拉著，一直望著她坐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