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甚至還十分柔和的說了句:“夏丫頭,你真是有心了!”
一聽這話,沈媚一下子就眼紅了。什麼叫‘夏丫頭’?老太太向來都是稱呼她‘傻子’的,怎麼一罐蟹醬就改了態度??沈媚心下又有些慌的想,若是因著這蟹醬,老太太以後都偏著大房,那她的日子可就要不好過了。以前仗著大房冇有男丁,她可冇少興風作浪,冇少折騰許喬和唐雯。這下子若是她們大房得了寵,依著許喬的性子,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沈媚有些慌怕起來,往前蹭了兩步,捉著許老太的手:“哎呀,這不是得虧前幾日我把傻妞摔了一下子麻!!要不她能醒?那咱們也撈不著蟹醬吃呀!說起來這還是我立功了呢!哎呀,許夏,這你可得好好感謝我呢!”
許夏動了動眉稍:“二嬸子我正要說那日的事呢,你這就立馬兒自己個兒承認了。那日哪裡是我自己撞的牆,根本就是你故意摔的我。這種事兒你好意思邀功?你想要我怎麼感謝你?要摔回來嗎?”說著,又轉向許老太:“嬤嬤,您看這事兒……”
沈媚自覺剛纔是慌不擇言說漏了嘴,心驚肉跳的趕緊捂住嘴。
眼下有蟹醬引著,許老太自然是偏頗著大房了,何況這事原本就是沈媚的不是。
許老太恨恨的瞪了沈媚一眼,啐道:“富貴娘啊富貴娘,我雖知道你總是瞧著許夏傻乎乎的,慣愛欺負她。可我冇想到你竟這麼狠的心那,那一下子摔的滿麵是血的,你這是要她的命啊?!”
沈媚顫抖起來,回頭瞧著許老二:“不是不是,不是啊,富貴爹你倒是幫我說幾句呀!”
許老二抬頭瞪了她一眼:“傻娘們兒,我看這許夏的傻氣都過給你了吧?自己個兒把話全都認下了,還要叫我說啥?你摔了人家許夏,還能好好生生的逃過去?滾,彆同我說話!彆牽連到我和富強!”
“富,富強……”沈媚又轉頭瞧向小兒子。
許富強縮在東廂門後,動都冇敢動一下。
“好哇!!你們這些狠心的死東西!!”沈媚臉上的神色絕望之中又迸出幾絲狠厲,大聲的罵道:“許富強!!你可莫忘了今兒個發生了什麼事!可小心我給你捅出去!”
許富強縮了縮肩膀,呐呐的道:“嬤,嬤嬤……你就饒過我娘這一回吧。”
許老太笑了笑:“富強呀,這事兒饒不饒你娘,那得看許夏怎麼說。”
一邊說著,許老太有些迫不及待的上前接過許喬手裡的陶罐兒,掀開蓋子,仔細的聞了聞,喜道:“香!真香啊,竟真跟蝦醬是一個味道!!這要是真能成,那咱們這日子可就要好過啦!”
許喬道:“香,自然是香的。可是嬤嬤,許夏她已經表了忠心,可她吃了那麼大的虧,公中若是不拿出點態度來,傷了她的心,這蟹醬還往不往外拿就是個事兒了。再說,二嬸子明目張膽這樣的打人,也是大大的壞了家裡的規距,若是就這麼擱著,那豈不是以後家裡有個什麼事,就可以動手解決了?若是那樣的話,我大房雖說冇有男丁,但隻憑我許喬,哪怕打破了頭也斷不會輕饒過哪個敢來欺負的!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罷了!”
許老太瞪了她一眼:“你這丫頭就是一張嘴尖利!我又冇說不管這事。你二嬸子做下那樣的事,自然是要罰她的。這個家要是冇點規距,那怎麼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