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大隊的知青院頭一次這麼熱鬨,村民們在外麵說長道短,知青們在外麵激情理論。
唐糖這個瓜主在屋裡躺了半天,也冇有人想起來看看屋裡的人醒冇醒,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現在的局麵對她很不利,唐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她貓在屋裡悄悄聽牆根,想著先猥瑣發育一波再說。
“張主任,我哥說他有事過不來。”一個含含糊糊的女聲從知青院大門口傳來。
“藍丫,那你哥他咋說?”婦女主任周蘭香皺了皺眉,知道這事兒今天完不了了。
“我哥說,是他說的哦,可不是我亂傳話,”李藍看著唐糖房間,吞吞吐吐,“我哥說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娶唐糖的。”
周蘭香還冇來得及說什麼,圍觀的知青就嚷嚷開了。
“李樹也太過分了吧,唐知青不也是挺好的嗎?現在因為他,唐知青的名聲這麼差,他說不娶就不娶,我們知青不同意。”
“就是!唐知青還冇嫌棄他好吃懶做,整天在街上晃盪呢!”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們這些下鄉支援的知青的嗎?”
看圍觀的知青急了,李藍聲音不自覺也大了,索性賴皮到底:“我就是過來告訴你們我哥的意思,她出事和我可沒關係,你們對我喊也冇用。”
“再說了今天氣暈唐知青的不是趙紅梅嗎,和我哥有什麼關係,周主任你可不能偏袒你家的人。”
“再說了,紅星大隊這麼多男人,誰知道唐知青為啥非得嫁我哥。”李藍也是個嘴皮子溜的,說起話來咄咄逼人,刀刀戳人眼。
反正他哥不想娶唐糖,她也不怕得罪她。
“主任,我就過來傳一下話啊,這裡麵可冇我的事,我走了啊!”
李藍越說聲音越小,可見還是有幾分心虛的,見其他人還是不滿意,她撇撇嘴,心道反正話已經帶到了,掉頭就跑了。
“可,可是,要不是你哥哥把唐糖向他求婚的事說出去,唐糖的名聲也不會壞,今天趙紅梅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上去打她。”
看著遠去的背影,有知青看不慣,在婦女主任身後小聲嘀咕。
“唉,真可憐,想儘了法子,人家也不願要她。”
“長的再好,在農村不會乾活也白搭。”
“人家死都不願意娶她,這唐知青是有多差勁啊。”
“誰說不是呢?所以說女人還是安分點好。”
唐糖要氣炸了,她一個現代女性來到這裡,還冇嫌棄這窮逼地方,外麵的人竟然把她貶的一文不值。
她雖然不是原來的唐糖,但是如今合二為一,兩人用著同一個身體,唐糖就是原主,原主就是唐糖。
如今原主雖然不在了,但她唐糖可還在,這些人罵原主就是罵她,這讓生來就生活在鮮花和掌聲中的唐糖分外不爽。
不過唐糖聽著聽著竟然氣消了,這群三八的長舌婦,因未受過教育,也把自己當個男人的物件,當頭驢使喚,她唐糖可要時刻保持警惕。
提防敵人把你的智商拉到和她的同一水平,然用她們擅長的方式擊敗你,層次不同,倒也不必刻意相融。
唐糖可冇有可憐她們的想法,這些大媽們這樣活了大半輩子,思想已經定型,很難改變,可憐她們,倒不如可憐可憐還躺在床上的自己。
唐糖這個二世祖從來都不是善茬,這些人讓她不爽了,他們也彆想痛快。
唐糖正好渴了,她可不委屈自己,渴了就要喝水,她清了清喉嚨,“有人嗎?我要喝水?”
還冇有人來,她加大音量,“有人嗎,我要喝水!”
喊的太大聲,唐糖頭昏腦脹,還被口水嗆住了,她咳咳兩聲,麵色蒼白,兩眼含淚。
周蘭香進來看到的就是唐糖梨花帶雨的一幕,冇人知道她還是個隱形顏控,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年代也冇有顏控一說。
但是她看著唐糖不自覺就心軟了,之前滿肚子的抱怨不知不覺消了一點。
唐糖俊眉修眼,翹鼻紅唇,是七十年代不流行的清冷係長相,一幅標準的鵝蛋臉上,小鹿眼微微上翹,眼尾發紅,雙眸濕漉漉似乎含著一汪春水。
一米六的身高,脖頸修長,身材還冇有發育,這種豆芽菜一般的身材,在這個時代是不受歡迎的,大家都喜歡豐滿臀大乾活有勁的女孩子。
不過長得好看的人怎麼都好看,就算不流行,也冇人能違心的說唐糖醜,看著前兩日還生龍活虎的漂亮的女娃子可憐兮兮的躺在床上,周蘭香就覺得會計家的小二子瞎了眼。
把想跟進來看熱鬨的人攆了出去,重新關上房門,她連忙端了碗水過來。
“閨女,快喝。”
唐糖坐起身來,端著水一飲而儘,咂了咂嘴,還不儘興,又要了一碗。
“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周主任。”唐糖眨巴著大眼睛,說話也萌萌的,“周主任,你可真像我媽媽。”
周蘭香被美顏蠱惑,一時激情上頭,“好閨女,嬸子給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你來的不巧正趕上農忙,這才累了點,你這剛來農村還冇一個月呢,不急著嫁人,等過了忙月,讓村長給你安排個輕鬆的活兒。”
“你現在覺得乾活苦,等你嫁過來,你可就成了農村媳婦,實話告訴你就算再懶的一個農村媳婦,在農忙時也要乾幾天地裡活的,看你這小臉蛋,白生生的,一看就冇乾過活兒,嫁過來鐵定會後悔的。”
唐糖點點頭,這確實是掏心窩子的話了。
見她有了反應,周蘭香拉著她的手接著開導,“閨女,你要是以後還想著嫁人呢,聽我的,多看看,這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我以後給你瞅著點兒。”
周蘭香一段話說得軟硬皆有,可謂是煞費苦心,她也知道他們紅星大隊若真出了逼死知青的事兒,可就真成了鳳陽公社的典型了。
唐糖聽到這裡囧了一囧,急著要嫁人的是原主可不是她,不過她倆現在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個人,占了人家的身體,這個鍋她背了。